东宫是先皇做太子时修建的府邸,也是先皇第一次遇到母亲的地方。
虽然先皇做太子的时日很短,但是从王爷变成太子,身份不同,宴会原本就很多。
而且先皇大张旗鼓做了很多次宴席。
其实,在这些宴席当中,先皇不动声色拉拢了自己的许多势力。
其中就包括给魏安辰铺的路。
包括这几个侧妃。
再一层,皇帝如此,便是将先皇的秘密藏匿了起来,沈太后再查不到端倪。
虽然故人已逝,沈太后未必还会将母亲视作大敌,但是她的子女还在,而且如今是后宫的主人,也影响到了她的专权。
太后是睚眦必报的女子,若查不到茹花台还有什么旧事,若是有一点线索,定会不死心,但是如今帝王抢先一步湮灭了宫中的证据,朝廷之中她还想着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势力,想着和君王争高低,倒是也不会在这上面大费周章。
将东西送出宫,她也能方便去看看。
这一点,魏安辰心底明白,倒也没有阻拦。
“我就这样让你想要逃离?”
魏安辰看着慕玘的眼眸,因方才的话多了不同的情绪。
可只有一瞬,便消失殆尽。
她竟这样懂得掩藏心绪。
还是根本不甚在意。
甚至,她心底定然是认为,是他将她推到风口,要将潘倚碧的假死离宫,都当是皇后的行为。
对着自己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别样的情绪。
何况是恼怒。
方才慕玘的那一点神采,如今都没有了。
也是,谁会轻易相信君王的话呢。
到底是他自己太急色了。
“是我的错,不该叫你害怕的。”
他总是会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来,或好或坏,她总是看得到。
到底是自己放纵了些,不像个稳重的君王了。
慕玘没有想延续这个话题,“陛下早些去沐浴吧。”
终归,是他不忍心。
他不喜欢慕玘的平静。
但若是因着自己一句话,惹得她愁肠心事,却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她心思本来就重,如今这钩吻的余毒惹得她不甚安生,身子没有调养好,府中宫里事情又多,她对于父母还有这满怀的愁绪。
实在是不好叫她多添伤感。
一夜寂静。
第二日早晨,才有人发现是帝王来了。
府中没有多少人知道皇帝提前来了的,因此一片寂静。
婉儿和言欢见到皇帝一身便服,却也知道皇帝不喜人打扰。
只是双双皱了皱眉头。
小姐神思不好,夜晚都浅眠,皇帝一来,怕是没睡。
魏安辰的行为,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知晓因果。
众人服侍帝后起身,用了早膳,众人乖觉退下,只剩帝后。
两人坐定,魏安辰叫她与自己到书桌坐着。
慕玘坐在魏安辰旁边,唤着婉儿。
“鸳鸯花茶最是清新的,我去拿。”
魏安辰看着,扯开嘴角,“你喜欢金银花?”
慕玘点头,笑着:“如今正是金银花开放的时候,进贡上来的最是应景的东西,况香味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