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于子女的教育从来不偏袒。
自己虽然没有受享至亲父母的关怀,但在父皇的准许下,很早就开始学习处理政务,学习能够如何单独承担天下事,也算是特殊的恩惠。
身处天家,一切都要仰赖于君主恩德。
沈则见魏安辰有些怔住,想着时间也不早,他怕是担忧着东道歇息的人。
只是,还是想把这几日获悉的消息告诉他:“陛下。”
魏安辰回过神来,看着沈则正经的神色:“你继续说。”
“咱们的细作来报,二王似乎,是没有被赐死的。”
“什么?”
沈则喝了一口茶:“金国防范得紧,但若是想要知道些什么,倒也不是难事。我们将自己的人穿插进他们的朝堂,倒也没有人说过王爷被他们藏起来。”
他顿了顿,看着魏安辰神色,继续说着:“只是,最近才突然跳也要和亲起来的陈国,他们换了新国师,少主便到处挑衅。”
“我倒是也听潘易的书信里提起过。”
魏安辰当太子时,便知道了墙头草一般的陈国。
这个国家,一直是少主在位,国事当权。
当时的国师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哪个国家或部落起了,就便投奔哪里。
只是因为太过弱小,也没有引起祁国的关注。
而且地处于北疆南疆中间,祁国的手也不好伸到篁朝和金国的边界去。
若是没有战事,四海升平,君主还是坐观一切地好。
毕竟数百年来,能够和祁国有关联的,是篁朝和金国罢了。
陈国的国师,换了人吗?
“既如此,魏礽就坐实了叛国之名?”
“兹事体大,我们的线人也只是了解到些消息,也许并不准确。”
魏安辰点点头,“也叫潘易多加留意,让他们战场小心。”
小夏子掀了帘子进来,门外已经昏暗,“陛下,外头起了风,看这样子,似乎又要下雪了。”
魏安辰没有说话。
沈则看着魏安辰:“你脸色也不好,要多注意休息。”
魏安辰点点头,神色温柔毫不掩饰,“总不能把病气过给她。”
“你自然知道在她面前如何表现。”
沈则调侃,魏安辰很是在乎慕玘。
在沈则面前,魏安辰的情意不必掩饰。
何况,此人对她,亦是情意甚笃。
沈则轻笑。
因为是心爱的人,所以一切都重要啊。
魏安辰但笑不语,眉间的疲惫因着这样的笑容消去了很多。
“我只希望她放宽心来,一切都有我。”
沈则知道,身为皇后,慕玘一定会尽到皇后的职责,说不劳心肯定是不成的。
魏安辰已帮她挡下了很多本该由她来担当的事。
想至此,沈则轻叹一口气:“她知道的你苦心,你放心。”
魏安辰点头道,忽而想起潘倚碧,便出声吩咐:“你去太医署,安排一个懂事的大夫,最好未曾见过她的。”
他起身抱拳,“还没多谢你,改日一定亲自道谢。”
“等你们大婚,我会和她一起过来喝下这杯酒。”魏安辰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