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鸳鸯宫,已经入夜了。
所幸,回来的早了些。
外头下了雪,越发冷了。
慕玘转身看着言欢,自从沈晖告别之后,言欢神色怔怔。
慕玘心下了然,现在,该是问的时候了,“你对沈晖的情意,我明白。”
言欢收了思绪,心意被慕玘挑破,多了一点娇羞,更多的却是不安:“我配不上沈公子。”
慕玘看着言欢,难得的不自信,宽声安慰:“沈晖不是拘泥这些小节的人,而且他似乎对你有意。”
如若不然,他的性格,是绝不会和宫女说什么的。
她才想到,若是自己收作言欢为姐姐.....
她不免摇头轻笑:“你们之间,不只是宫里就认识的吧。”
言欢被慕玘说的面上更加绯红:“殿下,奴不是故意隐瞒的。”
原来言欢家破之前,便是香料商人的女儿,一日随着父亲到山里搜集香料,这才碰到了也去采集草药的沈晖。
一来二去的,便熟悉了些。
后来家里变故,因着宫里的贵人向言欢父亲采买了一些香料,但是却引得宫廷一些事端,宫里人追根溯源,这才算到言欢一家头上,家族获罪,自己也被卖到慕府来了。
和沈晖,自然也就没有交集了。
只是缘分很是奇妙。
两人又遇见了。
言欢说完一通话,见慕玘还是站着,有些关心,急忙扶着她往黄梨木椅上坐下,“殿下,奴叫小姐担忧了。”
慕玘轻笑:“亲人之间,哪里有说不得的话。”
“我知道小姐处境艰难,我也不好只想着自己,所幸沈公子医术高明,又待您作姐姐,我也放心些。”
慕玘心下感动,言欢不善言语,但终究是稳重的。
这点和沈晖是相同的,怪道会彼此吸引了。
言欢瞧着慕玘若有所思,便也知她需要好生休息:“婉儿去看着煎药了,我去拿些安神的乳茶来,小姐先好生靠着。”
慕玘点点头,“你们弄好就去歇息吧。”
“嗯。”
十二月十五日。
这几天魏安辰十分忙碌。
可并不是为着冬至宫宴。
有宫人来报边疆不稳,篁朝上下心思不定,出现了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
金国也趁乱将战火烧到了北疆。
他们趁着洛子川重病,行此混乱之举,意图搅乱人心,将边关的和平打碎,如此嚣张气焰,实在是可恶至极。
这种情况之下,为了巩固边境稳定,朝廷又下令征调兵力增援。而作为这场战争中最大的变数之一的陈国,却因为原本就左右摇摆,自然不会轻易投靠祁国。
战争一触即发之际,陈国君主只派遣使者来觐见魏安辰。
昨日,君王才知道派来的使臣昭国公已经被杀。
虽然还不知凶手是谁,但必定和金国有关。
如此嚣张跋扈。
金朝想要做什么,昭然若揭。
这一年里,祁国和国战争两国互有胜负。
但最近,形势突然发生变化。
朝中大臣纷纷反对出兵讨伐,局势紧张起来。
前朝议论纷纷,是战是和,举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