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叫邓婕妤如此,便是叫她失败以后万劫不复。
这样的事,还是自保为好。
于是今夜,一定要帝后一起去的。
魏安辰看着慕玘,指尖的棋子放下,微微一笑:“皇后所言极是。”
“还请陛下,让我也跟着您瞧瞧吧。”慕玘微微颔首。
魏安辰看着烛光下的她,“夜深天寒,我一个人就行了。”
“无妨的,我也当陪陛下出门走走。”
慕玘知晓,魏安辰要有大动作,她也并非是真心想看人笑话。
只是今夜,有些事,她要跟去看看。
能保住这样的人,为自己所用,也不算是坏事。
魏安辰一笑不语,似是默认。
也罢,让她去看看究竟。
她并不是柔弱的女子,相反的,她是很有想法的女子。
与世无争,反倒是像从天而降的神仙。
这样的女子,是最好相处的。
但若是有人居心叵测,她也定然是容不得的。
魏安辰忽然想起,他曾经遇见过被深锁在后宫的女子。
眉眼相似,也总是不一样的。
那人,实在是太孤傲了。
她一辈子都抗拒皇宫,即使后来被困两年,也未曾对帝王付与半分微笑。
而慕玘,却是实实在在陪在他身边的。
他起身,“早去也好,我们早日回来。”
“是。”
内室只剩下婉儿言欢侍候着。
婉儿为慕玘盛一碗汤,“殿下,邓婕妤竟然这样不分尊卑。”
她心性像慕玘,看不惯邓莞恃宠而骄,自然是最忍不住的。
旁边的言欢却时常在旁边提点着婉儿。“我们殿下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慕玘微笑。
今夜的计划,她没叫她们两个知道。
是皇帝告诉她一个人的,还是越安稳越好。
“你可曾见陛下犹豫过?”
她知道,皇帝是要权衡后宫。
邓莞这样一请,反倒帮助慕玘洗脱专宠中宫的罪名。
“小姐,您不寒心吗,邓莞专设寒毒伤您。”
婉儿愤愤不平。
“咱们尚未有足够的证据。”
邓莞这样一出手,她反倒渐渐看清宫中势力何在,邓家如今其实并不好,潘家却势力滔天,在所有人的宫殿中安插了人手,包括帝后。
只是鸳鸯宫,重重防范,也没有多少人插了进来。
唯一进来的安家人,也被发现,提出了门去。
“邓莞如此急不可耐,只是为了今朝?”
慕玘轻轻开口,提醒身边的两人:“邓家,可是让爹爹吃亏的关键人物呢。”
当年之事,她虽然不曾知晓具体如何,如今小心探听,竟然是邓家在其中污蔑爹爹谋逆,与逆王往来甚密。
仇恨会让徒生伤感。
只是单纯仇恨,也没有什么益处。
慕玘不能这样,就是为了给家族平反,她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大家的子女,唯一的掣肘,只能是家族了。
他们上百年的清誉,绝不能被无端湮灭了。
“婉儿,言欢,其他的事情暂且不要管,我们只需静待来日。”
慕家被抄,亲人被处死流放,流离失所。
这样的惨状,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