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楷写于纸上,叫人敬佩写字之人所散发出来的淡然气质。
“果真不错。”
顺势靠近她一些,闻到她身上的清香,果然是,天然去雕饰。
“陛下见笑了。”
“你近日心绪不宁,要是妃嫔册封使你疲惫,大可不必用心。”
他看着慕玘,知晓她有心事。
见她不语,他继续道。“朕还知道,你去过了茹花台。”
“是。”
慕玘从来不打算隐瞒,她要利用陛下的这一份宽容。
看着慕玘坚定眼神,魏安辰心底叹息:“那儿长年失修了,太冷了,多去,会伤身。”
慕玘看着他:“多谢陛下。”
魏安辰何等聪明,自己宫中也有他的人。
母亲死是她的心病,这大半年来,她察觉到宫中与母亲的关系。
准确的说,是先皇和母亲的关系。
她不敢张扬,只派遣从家里带来的人手,在宫中迎来送往,惯例做着日常琐事,一边暗中走访后宫每座宫殿。
终于,在御苑西南角,发现了一座年久失修,长久都没有人去的宫苑。
宫人来报,宫苑太过凄冷,因此没有贸然闯进。
是了,母亲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便是无比凄凉的深秋。
南山和秋色,到底是人间最苦难的事。
慕玘花了大半年的时间,终于查到了这里,如今,她确实要好好想想下一步的打算。
魏安辰看穿慕玘的疲惫,他实在不忍。
他就连看到慕玘皱眉思索,都不忍。
走上前去,执起她的手。
“嗯。”
他看她面容,突然想发怒,他想问问为什么她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但见她强撑着体力还要保持住的微笑,终是不忍得,便携了她的手,往榻前走去,“夜深了,歇息吧。”
慕玘有些惊讶,皇帝竟然只问了这样一句。
任何人要使后宫的死水掀起波澜,都是大忌。
无论是皇后,还是宫妃。
何况这件事,牵扯到沈太后,和前朝旧案。
陛下如此,她竟一时分不清他的态度。
在他面前,今晚静默不言,才是最好。
夜晚,帝后就寝。
魏安辰抱紧她,有些害怕她现在的冷淡。
“不如......”他说话有些犹疑,感觉到怀中的人有些怔忡,“我知道,我们成婚不久,但太多人盯着你的位置了,若是有个孩子,总有些根基。”
慕玘心底叹气,知晓魏安辰说的确实不错,如今虽然大婚才半年,但是潘家却已经弄出了一个怀孕的贵妃了。
若是这个孩子真的是皇帝的,那就会有皇后未来之子根基不稳的危险。
于自己来讲,别人先自己一步怀了身孕,不论那人生下的是男是女,到底是于自己不利的。
皇后的职责,便是为皇帝稳定后宫,绵延后嗣。
祁国也是嫡长子继承制的。
慕玘咧开一个微笑,“孩子的缘分,臣妾愿意随缘。”
明着拒绝帝王,也是不合规矩的。
魏安辰忽的心里一松,但又觉得开这个口实在不该。
原本就是他看着潘倚碧有了身孕,突然就有些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