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帝王的温热,从来不能属于一个人。
魏安辰睁开眼,百感交集,到底是主动把手放开了。
“皇后倒是一分真心都不在宫里。”
魏安辰身子还是靠近了些。
慕玘没想他会开口,由魏安辰轻轻抱住,力道却重了很多。
“朕知晓你。”
慕玘有些吃惊,不知他话中意思。
“你的真心比之于皇后的位置,还是后者重要些。”
魏安辰见她不打算开口,也不强求。
“其实你不必这样聪明的。”
魏安辰是在提醒她,不要试图挑战帝王的忍耐力。
“皇后与朕,能不能以夫妻之道相对呢?”
其实他可以帮助她的。
慕玘累极,不再回答。
魏安辰手紧了紧怀中的女子,她离宫不过一个月,又清瘦了。
慕玘做事一丝不苟,婚礼之事原本就很是繁琐,难怪会清瘦了。
“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我也看到你想做什么,你别担心我会阻挡。”
果然。
慕玘心底冷笑,但还是不发一言。
这些天出宫去,除了慕玘带出去的司礼监宫人,皇帝还暗中派了一批人守在慕府。
他早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陛下。”
魏安辰打断她,眼角清明,看着慕玘清冷模样:“我的意思是,从此以后,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
“你是皇后,有些事,你要去做,无可厚非,没有谁可以拘束你。”
慕玘恢复冷静:“多谢陛下。”
魏安辰叹气,再把她抱紧了些。
可她果真是不够明白的。
她于他来说,不是一般女子。
从小的联系,让他多了几分在乎在她身上,即使自己再刻意躲避和忽视,一年总有几个固定的日子与她见面。与她见面之前,总是会想到她看到自己时会不会有一点除了淡漠之外的表情。自己的成长会不会给她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但事实证明总是他多想了。
她永远,都是一副样子,冷漠待人,更冷待他。
像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彼此冷漠。
可偏偏,他就是注定的帝王,她就是注定的皇后。
魏安辰在她病重的日子,忽然想通了心思。
这些年,父皇母后再怎么提醒,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和处事风格与解决了很多事情。
作为储君,他从来都不会受任何人的限制打扰。
所以就算再不能做的事情,他也会一步步做下去。
比如,把她困在自己身边,把心爱的人尽力困在身边。
一个人孤独了太久。
她既然是皇后,那就一起孤独。
相处的方式有很多种,这样极端的样子相结合,就算不爱,也要紧紧的在一块。
她想要的生活,无非是自由自在的,追寻喜欢的人事。
但是他做不到,她也不能做到,那就守好一世夫妻。
情至此处,到底也分不清别的了。
魏安辰靠近道,“我其实想问你。”
“陛下请讲。”
“事情做完,会不会离开?”
他可能,已知晓她要做什么。
为父母平反,本就是人之常情。
也许,她还是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