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火被一桶冷水浇醒,徐彬和骆驼就站在他的身前,而他自己被人五花大绑像个粽子一样躺在地上,徐彬坐在满是血迹的沙发上,用鞋底好好招呼了何以火,并说:“陈安然在哪?”
何以火之前刚被人像丢铅球一样抛了出去,现在又被一桶冷水浇醒,他感觉脑袋里灌满了浆糊,根本无法正常的思考,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徐彬将他踹飞的那一刻,以至于徐彬说出来的话明明是五个字,却被他听成了一长串来自教堂神父的祷告。
“没用的,他只是个弃子,为了钱而替陈安然顶事的蠢货罢了,还是赶紧把他处理掉好了,别在他身上浪费多余的时间。”在徐彬身后的骆驼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拎着一个厚厚的运动背包,准备离开。
“嘿嘿,你急什么,反正组织就派了我们这一批人来,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人来追你的。”徐彬收回了脚,仰躺在沙发上,手斧在他的手腕上翻飞,斧刃的寒芒时隐时现。
“你说什么?”骆驼打开了灯光,柔和的光线照亮了整个房间,还有他那怒不可遏的脸。
“我说,接下来还会有人来追杀你,你想要活命的话就最好照我说的做。”徐彬陷在沙发里,头朝天花板,有气无力的说,声音一会低一会高,像是台上唱戏腔的戏子。
“你以为抓了陈安然的一个线人就能把他逼出来?别做梦了,你也不是没看到,就连他一个我们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打手都快把你跟我打了个半死,你还想去找他的麻烦?”
“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既然组织指定要你死你就必须得死,除非我们闹出更大的动静来把这事给压过去,陈安然就很不错,昔日组织中最锋利的剑突然宣布封刃入鞘,你觉得,到时候调查组的重心还会放在你身上吗?呵呵,不过你当然也可以选择就这么潇洒的一走了之,然后凭一己之力对抗整个组织的杀手,太棒了,简直跟约翰·威克一样,不是吗?”
“说吧,你要我干什么。”骆驼放下了背包,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没有把握能让昔日组织中被誉为传说的存在乖乖听命于他们,但他也不想跟约翰·威克一样与整个组织为敌,他不是杀手,他只是个网络商贩,专门售卖怪兽的尸体给那些兴趣古怪的人,然后从中谋取利益,不过因为泄露一次组织的地址而受到追杀,最后只能乖乖妥协。
“嘿嘿。”徐彬在沙发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知道柳放东一定会答应他,他也确信自己一定能够坐上陈安然的位置。
“先把那个女人拉过来。”徐彬说,他环抱双手,注视着何以火。
女孩被骆驼丢到何以火的身旁,她刚躺下,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何以火还是第一次和这位从未对话过的女孩贴的这么近,她那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散乱的贴在额头上,素白的皮肤上沾着血迹,肩膀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女孩的惨状刺激着何以火的神经,愤怒与不甘融解了他脑内的浆糊,何以火猛然想起了自己的使命,自己在此刻应该做的事情。
杀掉骆驼,让陈安然的计划得以继续。
“怎么样,想起点什么了没有,我们的陈大部长?”
徐彬的鞋跟再次落下,踩在何以火扭曲的脸颊上,将他的视线压向地面,他瞥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光头男子,对方正拿着拖把清理地上的血迹。
“陈安然给你准备的礼物还真是不错啊,她一个人差点就把我们两个人都解决了,要不是她硬要带你这么个累赘走,我们没准就没机会活着跟你寒暄了。”
何以火的身上隐约有火星迸发,他的发梢转变为赤红,瞳孔中充盈着深红之色。但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这些变化又无声无息的归于平静。
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两个人的反应速度在我之上,还不确定他们两个人中有没有遗骸持有者,必须谨慎行动。
何以火第一次出奇的冷静,他快速思考现场的各种可能性,大脑超负荷运转就像油门踩到底的发动机引擎。
发动能力烧毁手脚上的绳索需要数秒的时间,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法精准的控制火焰,势必会伤及一旁的女孩,徐彬和骆驼也不会干看着,他们会在火焰燃起前就将自己的心脏刺穿,得想办法让他们俩分开,不对,徐彬的手下应该还有两名才对,他们也在这个房间里吗?时间应该过去很久了,快来不及了,必须赶快行动,先引开骆驼!
“我知道陈安然在哪。”何以火幽幽的说,他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让身后的骆驼听到,听起来就像睡眠不良者的呓语。
徐彬没有听清,他来到何以火的身边,将手斧抵在他的脖子上,淡淡的说:“你只有一次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想清楚再说哦。”
“陈安然要那个光头的命,只要你想办法把他杀了,我自然就能够带见到他,反正他只是用来测试我实力深浅的靶子吧,反正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个废物,那个光头男人已经没用了吧,怎么样,这笔买卖是不是很划算,而且我还知道陈安然的弱点,听我的,准没错。”
由于手脚被绑住的缘故,何以火只能一直仰着脑袋跟徐彬讲话,看起来就像一棵渴望阳光的嫩芽。
在何以火背后处理尸体的骆驼摇摇头,自顾自的说:“他居然还想从那个蠢货的嘴里套点东西出来,真是没救了,不对,会同意跟他合作的我才是没救了。”
“呵呵,不错,接着说。”徐彬好奇的追问,放下了手斧,却没有直接答应何以火,他到想看看这个冒牌货还能说出什么样的惊天动地的大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