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你之前不是喜欢音乐的吗?怎么如今对做生意感兴趣了?”高明远笑着问道,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依旧带着满满的算计和阴谋。
温清依旧扮演着天真,“温氏集团是我爸爸的心血,我理所当然地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啊。这段时间麻烦高叔叔了,一个人管理着两家公司,我听白鹭说,您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听着温清的话,高明远没有丝毫的欣慰,反而忧心忡忡,这丫头如今好像在渐渐脱离他的掌控,他越来越有些看不清了,不知道温清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是我该做的。”高明远应付着,心里想着要如何哄着温清将温氏集团交给他。
早知道这丫头现在变的这样滑头,当初就该连她一起解决掉,怪就怪他当时心软了。
“高叔叔放心,我已经找了专业的经理人,委托他们来管理集团内部的事务,这样高叔叔以后也能轻松一些。”温清一字一句说着。
不止是高明远,吴淑慧和温家老夫人也都惊了一跳。
温清所做的这些事情,她们分毫都不晓得的。
吴淑慧眼珠乱转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高明远略显阴沉的脸色,再次看向温清时,开口便是训斥。
“清清,你个女孩子家的,哪里懂得这些啊?什么经理人?万一靠不住呢,你爸爸花了十几年的心血建立的温氏集团,你可不能乱来啊!”
温清眸色微冷,前世,她一直都不明白,她父亲究竟哪里对不起吴淑慧,她竟然能够做出将温家的产业拱手送出,对自己的子女不闻不问的缺德事。
“正是因为集团是爸爸的心血,是我们温家的产业,我才会找专业的人来管理,这是对爸爸负责,也是对集团内的员工负责。”温清将温家的产业五个字咬的很重。
如今她装都懒的装,她就是要让高明远和吴淑慧明白,温家的东西,温家的人,谁也碰不得!
高明远混迹商场二十多年,心思一向重,他怎么会听不出温清话语里对他的敌意和防备,面色上依旧镇静无比,浅浅一笑,装模作样地说道:“清清有这样的心是好事啊,什么时候我家白鹭也能这样懂事就好了,我啊,就可以安稳退休了!”
温清同样浅笑着,配合着高明远演戏,“白鹭比我聪明,我还要多向她学习呢。”
装傻谁不会啊!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有个早会。”高明远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温清是铁了心要接管温氏集团,索性直接拿了外套,跟温老夫人道了声再见。
高明远刚走出温家,客厅内一下便炸开了锅。
“温清,你现在能耐了,长本事了是吧!做什么事情都不和我这个当妈的商量!你从哪里找来的乱七八糟的人,公司上上下下那么多事情,你说交给外人就交给外人了?你高叔叔这么多年对咱们家尽心尽力,你招呼都不打一声,这不是让人家寒心吗?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有心肝的东西!”
吴淑慧的嗓门很高,语气越来越重,用词也越发的不注意,一旁的温家老夫人脸色一沉,很是不满。
儿媳妇平日里作一些闹一些都无妨,可当着她老婆子的面这样骂她的亲亲孙女,她可是听不下去的。
“淑慧,你急什么?”温家老夫人不悦说道:“我看清清这事情做的没有错,温家的公司,总是麻烦旁人也不合适,找专业的人进行管理,也能省心不少!”
温家老夫人明显是站在自家孙女一边的。
上次孙女跟她说的那些话,她悉数都记在心里了。
倘若儿子没有创办如今这家公司,倘若儿子死后,公司倒了,高明远那人还会像现在这样频繁看望慰问她老婆子吗?
世上有些人啊,求的单是一个利字,利没了,也就散了。
清清说的对,温氏集团是儿子毕生的心血,可绝对不能改名换姓!
见婆婆也护着温清,吴淑慧心中更是憋着一股子气。她就知道,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从温清一声不吭地将温禾从疗养院接回来开始,到如今她背着自己擅自插手公司的事情,吴淑慧知道,面前的女儿已经不是那个对她事事顺从的样子了。
好啊,好!
她吴淑慧生了一个好闺女!
“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怕清清她涉世未深,被人骗了。”吴淑慧给自己找着借口。
温清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看了吴淑慧一眼,缓缓说道:“妈,您大可放心,公司以后的大小事宜,我都会过问,不会出问题的。”
吴淑慧理都不理温清,瞪了她一眼,踩着拖鞋回了楼上房间。
事情变成现在这样,高明远那边她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呢。
温清听着房门剧烈关上产生的响动,敛下眼眸。
吴淑慧恶事做尽,可毕竟是血脉至亲,温清对她,内心深处依旧抱有一丝的期待。
今天她算是和高明远第一次摊牌了,以后温氏集团的事情,高明远休想再插手。
温清手里的那些股份,高明远更是想都不要想。
吴淑慧若是能够及时醒悟,温清会好好尽孝,让她衣食不缺,可若是她一心要和高明远那样的豺狼为伍,温清也绝对不会给她任何伤害温家人的机会。
……
翌日,渝江三中。
温清正埋头坐着习题,耳边传来同学的小声议论。
“没想到啊,那个顾白还是个学霸级人物。”
“我就说嘛,这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能这个时候转学过来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上次你不是还猜测人家是私生子,走关系进来的吗?怎么着,这下知道人家的厉害了吧!”
“谁知道他成绩那么好啊?”
“你们就是不动脑子,你瞧瞧顾白脚上的鞋,他怎么可能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子!”
“也是啊,我家花匠的儿子都比他穿的好!”
“你们懂什么啊,人家这就叫寒门贵子。”
“贵个屁,再怎么成绩好,以后还不是要打工的,小爷我啊,连高考都不用,过几个月就飞去加拿大潇洒咯!”
一个留着一头小卷毛的男生说着,声音不小,班里的人几乎都能听的清楚。
温清下意识看向倒数第三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