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临近,胤礽反而越是冷静。整日里不是抱着扶桑到处显摆就是教导赵泰课业。最夸张一回,胤礽抱着刚周岁的扶桑旁坐一旁,旁听赵泰上课。若是旁人顶多拐弯抹角暗示一二,胤礽不听也就算了。偏遇上韩琦上课这些年他也是改变颇多,官家的改变他更是看在眼底,眼见官家又落座了,连忙使了个眼色,身边一个机灵的小太监连忙跑去请了外援。
收到消息的韩若泠也是没料到,竟还有一日她需要面对叔父对丈夫的状告,她有心不理会,只也是空想。除了她,也没人敢去把官家领回来了。若是别人来报她顶多当听不见,但偏偏韩琦又是她的叔父。韩若泠只好收拾一下去了前面。装作不经意问及官家去处。王钦安连忙去报信,胤礽听也听过了,自是没有多新鲜,听闻贵妃来看望他,自是丢下儿子就回去了。待他走后韩琦和赵泰俱是长舒一口气。
韩湘湘一行也是颇为精彩,前禁军教头梁竹,元伯鳍,没藏王爷和夏右湘军首领米禽牧北的西夏使团齐聚。泼皮被杀,梁竹被刺,又都与军户有关。镇守此地的威武军将领秦无涯疑似与别国暗探有联系,甚至极有可能是他在操纵那些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米禽木北提出与赵简联姻,王宽和韩湘湘自是知道官家的打算,只是若不是官家有个正经理由定要在此时此刻发兵,一个郡主而已或许还真可能应了,虽然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不影响他们以此来逼元仲辛一把。
只是元仲辛总有自己的理由,娶赵简不是为她好而是害她,一再推脱。不肯直视自己的内心。
因梁竹刺杀米禽木北失败被擒,已判斩首,赵简无奈前去找米禽木北说情。米禽木北利诱赵简与他一通回夏。自不全出于感情,更多是欣赏,欣赏赵简的本事,“跟我回夏,你既是我的娘子,也是我的第一谋士,我相信你的判断,尊重你的能力,可以给你大展宏图的机会,甚至可以让你在夏为官,打破女子不能入官场的规矩。”
赵简去了夏,光她郡主的身份就值得怀疑。何况赵简没事何必卷入夏的内斗中去,还有元仲辛在,赵简可看不上米禽木北,自是不可能答应他。
韦衙内靠着他爹乃是殿前太尉,掌管禁军又驻扎开封,底下关系连接一条商路不成问题。衙内也是凭此短短三月赚的盆满钵满。当然了入了他腰包的不过一部分。不过衙内赚钱也就是图个爽快,又不是真缺银子花。没藏宝厉可还得帮着自己侄子争皇储呢,银子哪少得了!因此二人谈的很是尽兴。
而在审讯与细作勾结的军户时,众人很是震惊。大宋重文轻武已经多年,即便在改变也非一朝一夕。何况武将是要通过战争来凸显的,如今准备都是暗地的,没有两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底下人或多或少带着怀疑。只是这急也不是一日两日,可惜他们没这个耐心再等一二,日后也没机会了!
元伯鳍和梁竹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查清当年有没有背叛,泄密,导致定川伤亡惨重。七斋也在此期间知晓了元仲辛的顾虑。他之所以不敢和赵简走到一起,便是因为元伯鳍。元伯鳍与夏在战后有牵连,元仲辛早有怀疑,加入秘阁也有为其斡旋之意,如此便不能接受赵简免得连累她。
元仲辛为此挨了赵简一剑,也是因此大家才发现元伯鳍竟与梁竹联手了,明明是水火不容的二人。当年之事也一点点剥落眼前。
大宋的主战派和主和派常年争斗不休,当时宋夏大战虽然能赢,却耗损不小,夏军虽物资匮乏,但还能再撑一段时间,后果就是大宋的根基受损,夏也未必能亡。而辽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此站于宋并无好处。正因如此,陆观年才同意了米禽牧北提出的合作,以定川寨之战解除两方战争。
陆观年认为他的选择,对于大宋来说是好事,损失最小,当年若不是火炮被毁,布防图被出卖,那一战未必会输,好在最后官家派了神兵利器降临结果并未如陆观年所预料的惨重。伤亡是难免的,好在结果不坏,陆观年经此也得到了教训,毕竟若不是他,或许有些人不会死,有些人不会伤。这些年他也一直在弥补那些受伤的家属,只是伤亡已成。今日陆观年也只是不愿他们平白错怪了周悬周大人。一接到消息便敢来了。他早已满身罪孽,早该死了,只是希望将自己的本事教给年轻人,大宋暗战还要继续,他希望他们在黑暗中托起大宋。这也是成立秘阁的初衷,也是胤礽放他活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