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辛和薛映连忙将昏睡的主仆送到了王宽的园子里。韩湘湘进了宫,陪在韩若泠身侧,以防不测。赵简也凭借郡主的身份特许进宫,暗地跟着小景,以防大辽那边出现问题。王宽带着薛映在宫门接应,也是为了防备陆观年。毕竟他们能瞒的过其他人瞒不过他们的老师。
宫宴上韩若泠自是能感觉到韩湘湘的紧绷,已经两次扫过她的表现了。趁着底下轻歌曼舞,韩若泠轻声询问,“怎么啦?还是身体不适?”
韩湘湘摇摇头,“很快就好了,姐姐不用担心。”
“好,若是不舒服,待会儿去后面歇歇也可以。”
韩若泠见她并无勉强,便转头与胤礽互敬了一杯,胤礽开怀满饮,侧首询问,“怎么啦?累了?”
“难得的热闹,这会儿哪会累!倒是您,可悠着些,这还没一半呢,小心醉了说胡话。”
“嗯,是,那还要劳烦娘娘多关照。”韩若泠笑着受了他的敬,半嗔半怪了看了他一眼。今儿是皇后的好日子,胤礽也好,韩若泠也好,虽没有刻意收敛,但也无意叫她不痛快,二人前后都敬了敬皇后。曹氏即便面对如此盛大的寿宴依旧那副沉稳端庄之态,只偶尔勾起的嘴角彰显了她的喜悦。
“多谢官家,多谢贵妃了。”
“不打紧,今儿各国来使都有准备节目,皇后也好好看看。”
“是。”
韩湘湘看着时间差不多,但赵简还未归位,她们约定好,一切正常的话,赵简此刻应该坐在席间坐等节目。但……韩湘湘微阖的眼睫不断颤抖,彰显着主人的不安。温润的触感从紧扣衣襟的手背传来,“……姐姐?”
“你在不安。”
席上韩湘湘真不好说什么,但底下交握的手却写着辽,皇后等字样。韩若泠一瞬间的担忧闪过,拍拍她的手背,“没事的。”
韩若泠借着团扇的遮挡,众人只以为帝妃在说些悄悄话。
胤礽安抚的看了看她,“不用担心。泰儿那边朕特意交代了韦卓然出席,还有八皇叔,不会有事。”
刺杀也不是那么好进行的,毕竟都是天家贵胄,哪个不稀命!云霓过来刺杀本也没人指望她成功,否则怎么会只杀皇后,不杀官家呢!幕后之人要的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胤礽会不知道但凡这种大型宴会肯定是暗地各种情况,不过他身边那些人难到都吃干饭不成?
韩若泠倒不担心赵泰,但凡有个危险,他身边多的是扑上去挡箭的。只是担心闹出什么乱子有损颜面,胤礽会多添烦忧罢了。“官家运筹帷幄,我不担心。”
胤礽点点头,到底大场面,他不会冷落皇后,也一碗水端平的与皇后说了两句,各国献艺便开始了。
韩湘湘眼见赵简回了座位顿时背上的汗都落了下来。幸好!小景也未辜负大家期待,圆满跳完了整支舞。韩湘湘没了压力,才有心思吃着席间的佳肴,顿觉比之前吃的好吃多了。可把韩若泠看的心疼的,莫不是秘阁都不叫她们吃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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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斋众人的努力下,皇后寿宴总算平安无事地过去了。赵简自然感受到了掌院的视线,不过她自认无愧无错,自是不放心上。出了寿宴赵简和韩湘湘马不停蹄出了宫,昏迷的云霓也已醒了,
七斋阻止了刺杀,两国和平和两国百姓暂时保全了,但云霓的兄长……世间之事向难两全,必须要有取舍,总不能为了一人而导致战火重燃,将士百姓受苦吧?
“对不起,我们思前想后,也没能想到兼顾你哥的法子。”
云霓眼眶通红,出于崩溃的边缘,“所以你们选择让他去死?”
“我们都很难过,但大家都知道此次行动不可能做到完美。”
“可是你们不在乎。”
元仲辛现在的脾气真是好得多了,还在好声好气的劝慰,“不是不在乎。郡主殿下,抓走你哥的人不是我们,逼你行刺的不是我们,意图挑起宋辽纷争的也不是我们。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消除战乱的起因,抱歉,不能救下所有人。”
“小花之前想阻止我献舞,却没想过阻止我行刺。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知道一旦我哥出了事,我也不会活着。”
韩湘湘啪推开门,“那你就去死好了,不过别在我宋土上寻死腻活,回了你们大辽,找根绳子吊死在抓了你哥的人的府邸门口。还能顺便给你哥报了仇,一举两得,还不好吗?”
她们在宫里累死累活的,是,你可怜,你哥被抓了,你没办法,但和他们宋人有什么关系!巴不得你们大辽乱起来,越乱越好!没嫌你麻烦就不错了,还在这里惹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