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都二十多了,真要等到年纪到了,想找也找不到好的。”
她们坚持,主要看了官家和娘子的相处,咱们很难再放平心态,试问能做到官家这地步的还有谁呢?
韩若泠如今没有人选也不浪费口舌,但定了人,再看她们心意吧。
“娘子还未说为何百寿公主与驸马之间,难道还有别的问题?”
“原先他们相处融洽自是没问题。只是这之后驸马时刻带着讨好,功利,而公主心里能没有疙瘩?不过驸马是个有心的,若是驸马肯好好哄,百寿将那母子三人安排好,好好笼络了那两孩子,再看住了那女人,也不是回不到从前。”
百寿打定主意便是心里还有眷念,男人可以换,但孩子不行。为着子女考虑加上知道自己找不到更好的。既然心里清楚想来也不会和驸马闹,平白把人往远了推。只是能不能回到过去还是要看驸马,毕竟指望百寿低头是不可能的,倒是驸马从之前种种行为来看聪明且敏感,理智。过日子倒是不难。
沸沸扬扬的公主案热闹了几日终归平静,七斋却很是不寻常,并非是因为任务多难,只是几个有个性的少男少女间的酸甜,以及成长所必经的路程。
韩湘湘与王宽越走越近,二人之间不过差着一层窗户纸没捅破,连薛映都有些反应过来了,偏偏二人不急不缓的,似有刻意避嫌的意味。而元仲辛和赵简明显心有灵犀,但一个心志高,一个故作潇洒,偏偏举止又格外亲密,连小景都直言问道他们可需要什么帮忙。
月凉如水,正是谈心的好时节,赵简带了壶清甜的桂花果酿,韩湘湘翻出了一套琉璃酒樽,小景准备了好些吃食,三人对着院中的明月豪迈了干了干杯。
微醺下平日里坚固的心防难免有些松懈。不知谁先开始的话题,这个年纪的姑娘左不过衣裳首饰加情郎。在小景看来,她们郎有情妾有意的不知为何都有些苦闷。
韩湘湘顿了一顿,“其实我不如你,当初想要加入秘阁不过一时兴起,时常听戏什么穆桂英挂帅,樊梨花救夫等等,加上家里武将出身,从小会些拳脚,听着战场上的故事,江湖中的故事总是心潮澎湃。也是沾着我有个好姐姐,这才有了这个机会。我不似你,没有那么大心气,并未从心底立誓一定要干出什么大事业来,只是从牢城营我们调查密文下落,接触了大辽暗兵处,西夏细作,真正好像不一样了。”
赵简能理解她的想法,本就是象牙塔里的公主有些什么都是一时冲动。但如今经历了自己幻想里的精彩,虽然现实更加现实,但以一己之力匡扶正义,为国效力。所带来的骄傲是不言而喻的。“王宽是个有主意的,王家伯父是个典型的官僚思想。你们两家门当户对,王宽本身足够坚定,你还在担心别的?”
韩湘湘捧着脸撑在桌子上,“唉~王家家风家里也有所耳闻,虽然我……不是非如今的生活不可,但若是真在一起了,按照别人的指示生活,处处遵守规矩,放在以前或许也没什么,但现在总觉得会有些不甘心。”最重要的是她害怕因为一日日的隔阂消磨了二人感情,如果不曾得到那么失去自然不会太难受。可是如今已然得到了最美好的部分,日后再回忆起今日岂不是加倍煎熬?
赵简与元仲辛也是如此,她担心有了感情便有了羁绊,那她日后也许会后悔,会怯弱,变得不像自己了。与其如此不如现在便断了后路,且元仲辛的感情她能感觉得到,只是不少时候她也能感觉到他的躲避退缩。这对于犹豫的赵简来说不是个小打击,使她更加停滞不前了。
二人碰了碰杯,困在自己思维的两人显然没有旁观者看得清楚。小景收回握着酒杯的手,有些迷茫,又带着认真,“我不懂,这个是条件吗?感情会叫人变得不好吗?小景也会这样吗?那小景还是不要了。”
二人一愣,“不,当然不是。”
赵简笑了笑,捏了捏小景的脸颊,“还是小景聪明,这个只是我们胡乱想的,做的最坏打算罢了。小景以后肯定不会有这个烦恼的。”
韩湘湘想起了日常围着小景打转的衙内,韦家清净,衙内单纯,最重要韦家足够权势不与旁家联姻还可庇护小景,毕竟她的身份还是有些特殊的。只是她看着小景纯澈的眼睛打趣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了,“那个,小景或许可以多看看身边?这个对的人呢你与他在一起时定是轻松自在的,小景和谁在一起时很开心,很自在呢?”
小景认真想了想,“衙内,赵姐姐,湘姐姐,元大哥,王大哥,薛映……”
看着小景还要往下接着数下去,赵简连忙打住,“看到他时你会开心,他不在你又会想他,他悲伤时你也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