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官家不是只有一个皇子吗?那争的什么劲?”
赵简白了他一眼,“其实皇后与贵妃之间的关系倒没有如此剑拔弩张,但……”曹家能容得自己好好一盘棋被毁了而无动于衷?“何况皇后虽没有亲生儿子,但宫里其实还有个官家的养子,比大皇子大上好几岁,只是官家不喜,存在感不强。”
元仲辛搞不懂,“这也难怪,官家又不是傻了,怎么可能不重视自己的亲生儿子去管什么养子!何况光看名号就知道了,向来只知大皇子哪个知道宫里还有个所谓养子。”
赵简原是想提醒责骂他不得妄议的,但却叫他这看似简单的话镇住了,是啊,全天下都只知官家有且仅有一子,便是大皇子赵泰。可是多的是人看不透。曹家可没那个胆子,尤其曹皇后无宠无子,再贤良淑德又有何用!而曹家之前打的主意官家早已知晓,所以才将高氏女由贵妃赐婚,给了京中另一功勋家的公子。这本就是震慑。
皇家人天生会算计,赵简身上流淌的也是皇家血。赵简破局而看,看来得叮嘱父王些了,少与那些宗室往来,别被人忽悠了,官家虽然仁慈但他的手段也是大家所不想尝试的,尤其元仲辛说到了点子上,谁会放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要,而去管什么养子呢!不养废了都是好的。
“没想到你还有些智慧!”
元仲辛挑眉,“你才知道啊!不过咱们以后还是小心些,可别搅进这些乱事里面,咱们啊,就完成掌院交给咱们的任务就行。”
赵简看了他一眼,满是威慑。元仲辛立马改口,“好了,好了,我错了。这样,保家卫国可以,但什么这个派那个派的就算了。就像这次?”
“废话!”赵简能不比她清楚?她还知道很多事很多时候是没有对错的,端看上面那个人如何看罢了。她只是想证明女儿身也可有一番大作为,想投效官家,保卫大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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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仲辛和赵简打打闹闹走在前面,韩湘湘跟个小媳妇一样边走边打量身边的王宽。王宽被这湿漉漉的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得,身子都酥了半边。停下脚步询问,“怎么啦?”
韩湘湘摇摇头,复又咬了咬唇,“姐姐说要我多向你学习。”
王宽心一触,而后笑了,“所以你一直在看看我?日后可以再明目张胆一些。”
“谁要看你啊!你此次也算立了功,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王宽摇头,“并无。”
韩湘湘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失落。
“宽之所求,当诚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至于功劳,我只是做了一个大宋儿郎都该做的事而已。”
王宽洞察人心,自是能理解她的意思,他不求也只是不想将感情变成交易。“我上次回去后已与父亲提过解除婚约一事。待此次回去将事了结,来日必当遵从礼法,三书六聘……”
“赵姐姐走远了,我去看看。你,你小心。”
韩湘湘不待他说完已熟透了,立马扯了个蹩脚的理由逃离那令她窒息的氛围。
王宽赘在后面,也未失落,只是宠溺的看着她远去。
薛映抱臂走在一旁,衙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吊儿郎当,围在小景身边嘘寒问暖,一边又看着前面两对好奇又嫉妒的挠挠头,上蹿下跳的没个安生。也就薛映安静内敛,小景善良贴心能包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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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寿殿,韩若泠捧着小锅般倒扣的肚子看着外面簌簌飘落的雪花,“今年冬天似格外冷些。”
“是。”屏风后传出一声低沉醇厚的男声。
韩若泠闻声转头,“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娘娘,赵副将已经在路上了,想来快到岭南了。”
来人正是韦卓然,赵副将便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中的心腹。车炮图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重臣落马才更能叫夏相信,原先韦卓然定的是自己,一是随着赵泰长大,他再做禁军统领就有些打眼了。二来虽是贬谪却是为国为民的大功,日后总是要提拔的,还可借此转明为暗。
韩国公府已经韦家等几个姻亲的想法韩若泠大概能猜出来,谁又能知道当今官家竟是真的对皇子毫无猜忌,是真心培养呢?加上曹家和宗室虽然明面上没有做什么,可实际暗地里都不算太安分,只是他们藏得深,又谨慎,轻易不出手,否则对上他们,胤礽定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这点韩若泠还是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