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结束后,七斋接到了新的任务,秘密护送一位弓弩师去指定的地方。众人制定好了计划,以亲戚身份骗过守卫,然后打晕陈工,直接扔出来,不过只有四个人去执行,行动和接应,人数过多反而容易暴露。于是王宽,韩湘湘和裴景留在了七斋等候消息。
接人虽有波折但还算成功,但在送人的路上,突然有刺客突袭,而陈工也因为街上混乱而消失了。
赵简提议先告知掌院,不过元仲辛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护送路线都是昨日才定的,除了秘阁成员,谁都不知道,可这些伏击人员明显是安排好的,元仲辛可不想顶锅,做炮灰。
“你担心秘阁里有叛徒?”
“我也不知道,只是先往最坏的方向打算。所以咱们先自己找人,等找到人之后再考虑该怎么做。”
“怎么找?尤其还要不惊动秘阁和掌院。”
面对韩湘湘的疑问,元仲辛表现的很自信,“我朋友那么多,那人肯定丢不了。”
或许韦衙内便是典型的用功不对功,反而无心插柳柳成荫,每次都能误打误撞帮到忙。当时他和薛映跟在马车后面,趁混乱将陈工给带走了,原先是要给赵简的,只是二人立功心切,急于证明自己,一个机灵就将人藏起来了,还商议着借交人来立功。
禁军一出动,自作聪明的衙内便怕了,禁军在全城搜捕这得多大的事!他们两……韦衙内赶忙询问陆观年,“掌院,如果发现陈工被人控制在手里呢?”
陆观年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脸沉了沉,简单而直接,“格杀勿论。”
“啊?直接杀不问吗?”
“关押陈工的肯定是敌人,这还用问吗?”
衙内很是紧张,薛映也是,不过薛映面瘫看不出来。倒是衙内,一眼便能看出不对劲,不过众人心思不在他身上,加上衙内不靠谱久了,大家压根没考虑。只是……韩湘湘桌子下面揪了揪王宽的袖子,王宽关切的看向她,无声询问。
韩湘湘低头不语,余光却快速略过衙内,王宽不动声色看了过去。轻摇了摇头,韩湘湘先按下不提。
元仲辛坚持,“我还是觉得应该查护送路线,因为知道路线,才有可能设伏。”
“秘阁,枢密院,禁军高官,差不多都知道。”
“所以泄露消息的人,可能就在其中。”元仲辛的性格和经历养成了他的多疑和敏感,也是因为他生长于市井,与薛映又不同,他心中对于这些概念还是太模糊遥远,或许说缺了一份归属感。他不信所有人,他只相信人性。
是一件即便陆观年强调,“都是各部高官,可能性不大。”
他依旧坚持,“那也必须查,这件事可能会有大问题!”
陆观年最知道他的学生们什么性子,也退了一步,“可以查,但要以找到技师为主。”
据陆观年所言,陈工还有一个车行炮的图纸没有完成,极其重要,所以必须赶紧找到人。
商量好各自寻人的范围后,大伙也就先行散会了。韩湘湘紧紧跟着王宽,一路尾随衙内,光凭衙内一改往模样,说话语气和神态都怪怪的,说没问题也难啊!
衙内着实进步了还知道反侦查了,回了趟家,打探了一下禁军的消息,还绕了些路才到了薛家父母的面馆。王宽和韩湘湘便一直不近不远的跟着,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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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元仲辛和赵简凭借元仲辛做的假令牌进了弓弩院,想从陈工的房间里找些线索,在屋中的柜子里发现了不少馒头,而他的枕头套放着一个奇怪的箭头。仔细打量后,猜测他应该是经常把玩,而且上面有血。元仲辛凭借秀香楼的肚兜可见陈工是那里的常客,一路追踪,成功撞见了薛家面馆旁的二人。
薛映家里,衙内和薛映想叫陈工把冰炮图画出来,特地唤了秀芳楼姑娘来陪他寻欢作乐。也是如此他们四人会面面面相觑,对衙内和薛映真是佩服!
“你们怎么找来的?”
赵简指了指元仲辛。
元仲辛赶紧解释,只是不知道是为了自己的声誉,还是别的什么了。
“你们想什么呢?开封乐坊和泼皮帮会的细节都是老贼教我的,说是了解更多事能赚钱!”
“是真的,太学那会儿他经常抓着一堆肚兜汗巾死记硬背,我都看见了。”
“可惜后来都被学官没收了。”他说着真还就一脸可惜,“王宽,是你告发的?”
王宽不躲不避,“对啊!”
“太过分了吧!看不出来我在学习吗?”
“那画面……实在看不出来。”
“没想到你还会告状啊?”
“这不算,太学是学习的场所,我只是不想叫他误入歧途,何况我并未因此得到任何。”
韩湘湘看着他认真解释的模样有些羞涩的转了转身,“我知道了,只是随口一说,原来还以为你……反正越了解才发现这世上真还有你这样的真正的君子,而且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