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加入秘阁,带元伯鳍跑路,元仲辛可谓是演技精湛,费心谋划。只可惜秘阁选出来的人哪个没两把刷子?更遑论赵简,一心想证明自己,心气极强,巾帼不让须眉,赵简看穿了元仲辛的演戏,将本想逃出城的他带了回来。
元仲辛阴沟里翻了船,见自己要被押回秘阁,还神神在在的,说之前绑着辽人的香铺里有密文,藏得很隐秘,虽然猜到元仲辛可能在撒谎捣鬼,但密文一事事关重大,众人还是去查看了一番。谁知……
“其实你们都看错了我,元某秉性刚直,宁亡命,不认输。我说过不愿意加入你们,若你们硬要逼我,我只有一死了之。”
王宽一言戳破,谁知他竟直接翻身仰倒入了井中,众人连忙试图抓住他,可惜他有意为之,如何能叫他们抓住呢!
好容易到了现在还叫人逃了,大家都不开心。这还是好的,若是元仲辛没逃掉,一条生命就这样消失了,韩湘湘有些恍惚。
“放心吧,跟我来。”
众人随着王宽沿河走去,河边一大婶正在洗衣,翩翩君子不仅小姑娘喜欢,大婶也好说话的很。一提到元仲辛那叫一个嫌弃,是那种村中大婶看那些调皮孩子的嫌弃。
知道他没事众人心底多少少了一些石头。
“他经常下水,所以很了解开封的水系。”
“经常下水?为什么?”
“总有人投河落井,他时常会帮人捞尸体。”
“为什么要捞尸体啊?”不仅衙门不解,除了薛映其他三人都目露不解。
王宽言简意赅,“有酬劳。”
衙门很是吃惊,“为钱捞尸体,那得多少钱才肯啊?”
“他家境不好,衙内不会明白。有些人光是要活着,就已经很艰难了。”再没有比王宽更适合说此话的人了,他虽出身富贵,但言谈间既没有高高在上,也没有故作悲天悯人,只是简单陈述一个事实。
赵简真是……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真是够会逃的!”
王宽还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陈述一个事实,“如果你方才不想着彻底胜过他,而是直接将他带回秘阁,他也就无计可施。”
“我就不信他能一辈子待在河里。”
“守株待兔吧!他长了腿再能跑,也架不住他哥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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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兵分两队守株待兔,赵简带着衙内和薛映,王宽和韩湘湘小景一路,果然等到了乔装打扮,想带自己老哥出城的元仲辛。
“两条必经之路等候,总能等到你。”
“这两个路口选的妙,应该是老贼帮你们选的,对开封路段了如指掌,也就只有他了。”
元仲辛和赵简还真是八字不合,一见面就吵,不过也吵不了几句了,梁竹本就盯着元府,元仲辛更是很关键的一个人,一有他的消息立马赶了过来。
元仲辛看见他也是脸色突变,一改刚刚的胸有成竹。
“我们隶属枢密院,是前来抓元仲辛的。”
梁竹等了这么久,如何肯放手,何况他们空口无凭压根没有证据。“枢密院?我没有接到命令!”
“梁统领。”
梁竹明显是认出了韩湘湘,毕竟一个是禁军统领一个是宠妃之妹,总该见过面的。不过……梁竹定了定神,看向元仲辛,话却是对着其他人说的,“元府逆贼,我奉命前来压守,你们口称枢密院,可有文书?没有那便速速离去,不要影响禁军执行公务!”
韩湘湘朝他们摇摇头,赵简也知与禁军对上便是掌院都不能这么毫无顾忌。尤其看梁竹这模样便是铁了心了,但凡还有转圜都不会是故作不识的模样。冒着可能会被进谗言的风险也定要捉拿元氏两兄弟,元仲辛再明白不过了,今儿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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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元伯鳍是重情义又执拗之人,当年定川寨之战太过惨烈,他不可能抛下那些枉死的英魂归隐山林。是以面对梁竹他不退不让,不过眼看梁竹打伤了元仲辛,再下去都要打死他了。韩湘湘躲在王宽身后于心不忍。便是赵简韦衙内都有些不忍,何况元伯鳍。梁竹成功惹怒了元伯鳍,不过这也是他的愿望,他要看看元伯鳍到底有何本事能够幸存!他的刀刃数次被斩断,可谓是惨败。梁竹又喜又悲。
元伯鳍打算送元仲辛离开开封,但元仲辛本就是为了兄长如何肯一个人离去。好在陆观年带来了官家的旨意。樊相自请边关巡防,之前因定川判断,对于他的处置争论不休,如今终有论断,免参知政事,改资政殿学士,陕西四路缘边安抚使,知邠州。也就是京兆府所辖区,虽然被贬,但仍是重镇,可见信任。元伯鳍决定离开开封,追随于他,为其鞍前马后,以图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