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女先告退?”
“既不曾打扰何须告退,你是平宁请来的?”
“是,臣女与平宁郡主算是表姐妹,平宁郡主婚事在即,得幸进宫前来探望。”
胤礽好似才想起的样子,“哦?你是哪家的?”
“臣女出自韩国公府,家父是太仆寺丞韩承嗣。”
胤礽虽有些印象但不深,不过,“韩琦是你……”
“回官家,乃是臣女叔父。”
眼神不经意落在那尺素一般的细腰上,胤礽心想将门,倒是看不出来,想当年他也不是没见过满族的女子虽不说膀大腰圆,但身上那股劲加之身板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倒是面前这人,确实看不太出来。胤礽看了眼不远处的芷宁殿,“你怎么不在里面和她们说话?”
韩若泠轻抿嘴唇,总不能照实说,只好随意找了个借口,“……臣女甚少进宫,一时晃了眼才自己出来走走。”
韩若泠心中忐忑,官家自自己说完话便一直看着自己,哪里温和了?
胤礽轻笑一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收了威仪,“呵~喜欢便好,既喜欢日后有的是机会。”
韩若泠不知他的意思,只垂着脑袋以示尊敬。一阵轻风吹过,带着她两颊的碎发吹响对面,裹着女儿家的清甜,胤礽觉得自己的心好似又活了,不是前面那种被推着走的浑浑噩噩随波逐流的状态了。看着盯着自己的手惊惶不已的小姑娘露出圆溜溜的眼珠,却又不敢避开。胤礽自顾自的替她挽了挽碎发,好似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还是那个肆意耀眼的太子爷,拥有了一切,而不是最后的心灰意冷,遗憾悔恨。
胤礽微微一笑,露出了自他到来之后第一个真心的笑容,那个惊艳才绝,贵气肆意的太子爷又回来了。如春风拂面又温暖却又有些邪魅,颇具攻击性的笑容撞进了她惊慌的眼眸中,韩若泠心定了定,连忙低头掩盖眼中的惊艳。本就眼中只有她,这么近的距离自是全看到了,胤礽止不住的得意,脸上的笑更是经久不散。“好看吗?”
韩若泠的耳朵酥上一层红云,心尖颤了颤,什么传言,哪有真的!果然这些人一个个几层假面!胤礽挑眉看着鹌鹑一样的娇娇小小的一个人,远处看似被他圈进了怀中,真叫人怜爱!却又忍不住逗她,“莫非不好看?”
“皇上龙姿英发,自是好看的。”
胤礽脸色有些怪,“这些你怎知?”
韩若泠又一次在心中将梁氏等人骂了一遍,若不是她们刚刚那般说,她现在定然不懂的,偏偏……她脸似火烧一般腾的起来了。
胤礽顾作不知,很是惊奇的看着她,而后恍然,韩若泠更加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就在她急的眼泪都快下来的时候,胤礽顺势收了话题,拨乱了一池春水即便抽手水面的涟漪也不会轻易散去。后面说了什么她已不太在意了,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和一个历经世事,手段高明,又占据优势的大尾巴狼岂有意较之力,结局显而易见。
韩若泠不记得自己散了多大会,才将薄红褪去,混着她们说了几句才坐了马车回府。一路昏沉的厉害,一旁暖雨的欲言又止她也是没心思理会了。一回到家立马便将自己关进了小院,好在暖雨还算衷心,推说姑娘进宫玩累了,晚膳后再去向长辈请安。
外面的声音她都听得见,却没有心思再搭理了,想起自己种种……卷进被子里,真是无颜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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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
“如今情况如何了?”
“臣已着手定了方案,只是……”
“无妨,你直说便是。”
“是,龙卫军多是功勋子弟,多不受训,且只是挂名。另神丑军,捧日军和天武军都有吃空饷的现象,且近边就粮禁军已无战斗力。”
“那便是说如今可用之人寥寥无几?”
现在的宋好像是一艘外表好看,但内里全是破洞的小破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哪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罢了,此时急也急不得,风气已在,不说底下士兵,便是朝中也没几个重视的,上行下效,自是见效不大。龙卫军还好,一时半刻风气不改,是没用的。不过禁卫军不止护卫皇城,更是皇城最后一道防线,绝不能忽视。”
“是。”武将的时候来了,韩琦如何能不激动!虽不知官家何时有的想法,不过一个英明的官家总好过一个浅薄的。
“对了,寻能工巧匠一事办的如何?”
“这……此乃工部之事,官家又嘱咐暗中行事,臣还需要时间。”韩琦摸了额角的汗,有些羞愧,官家将这么大的事交给他,结果……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