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暄这才收回了笑,直接伸出魔爪,一通挠痒痒下来,青黛笑倒在他身下,云鬓松散,脸颊带着不自然的酡红,急促的呼吸打在他脸上,举至身侧的手不需他紧紧握着也失去了战斗力。
“嗯?还敢不敢?”
弘暄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略带威胁的发问,脸上似还带着些期盼?青黛有预感不能再挑衅了,不过要她认输可没那么容易,她可是立志要做宠妃的,哪能半路折在自己身上,青黛微抬下颚,离的近了在他嘴角似有若无的轻轻喷洒着,吐气如兰,无端透着魅惑,弘暄似是太累了稍稍压低了些,也或是为了听清她齿间的细语,
“皇上是天子,天子不让做,黛儿哪敢擅作主张!皇上的命令黛儿也不敢不从!”
弘暄额头抵着她的,定定看了她两瞬,低低的笑声吟于齿间,“呵呵呵~”脸上的弧度愈发上扬,眼睛亮的吓人,先还是低低的笑着,后便越演越烈,殿外守着的小太监小宫女都很是好奇,不过当着夏副总管还有玉檀姑姑的面儿,无人敢抬头,不过底下的骚动是免不了的。
好在很快便传了摆膳的吩咐,众人忙起来也不必忍的辛苦还要接受总管的扫射。夏守忠丝毫不管这比平时早了半刻的晚膳,神神在在的模样叫下面小的好一阵稀奇,玉檀暗自撇嘴,夏守忠瞧见了,打趣道,“哟,玉檀姑姑近来愈发好看了。”
“奴婢可当不起大总管一声姑姑。”
“哎!话可不是这么说,咱们先前也算同事一场,再者若非咱家这好差事也不会那么轻易落在你手上不是?”
夏守忠隐晦的看了眼殿内,玉檀真真是暗骂厚脸皮。说的好像他是为她好似的,说的好像他们交情多深似的,说的好像他这些话能听似的!玉檀之前虽不是什么掌事的,好歹待了两年,这些人精子的话哪个能信?要她说,比起夏守忠,何卓倒更为靠谱些。今儿你风头盛他能把你捧上天,明儿你落了下风他瞧都不带瞧,哪日你再翻了身他又可以当作无事发生,甚至再凑上来抢功。
玉檀不怎么搭理他,嘴严实的很,夏守忠也不以为意,他可不想和后宫接触太深,太上皇那时候的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好好一个总管,为了一个同乡女子,还不属于他,丢了好差事,真真是……唉!别看他好像今儿你明儿她好似都攀上不少关系,但一点他很清楚,他只有唯一的主子!也是如此弘暄才会对他一些小毛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手下就是要各种人都有,不然被蒙蔽了可不好。
桌上一水的河鲜,青黛正是新鲜的时候,跟着弘暄待遇到底又不一样了,吃的很是欢快,腮帮子鼓鼓的,像觅食的松鼠一般,可爱极了,偏她动作优雅,赏心悦目,哪怕下筷的动作快些也丝毫不显粗鲁,弘暄瞧着不自觉便多用了些。往常用膳那些女人多是沾沾筷子便停了,倒叫他不好动筷了,也显得他好像多么霸道不许人家吃饱似的,他又不是楚王,再者他现在也觉得丰润些更好,至少手感没的说。这般想着他脸上也更和缓了些,偶尔青黛刚扫过他便夹了些到她碗里了,布菜的玉檀都快透明了。
在他无声的催促下,青黛很是投入,倒不是她不在乎,她比起其他人更看重宠爱,但当下皇上兴致正好,何必煞风景,比起这点大不了接下来几日多走动走动便是了。没瞧她乖乖的享受着皇上不算熟练的伺候,皇上的眼神明显更柔和了嘛,那弯弯的眉眼叫人有些陌生一点不像平日里的他,褪去了为君的威严和稳重,身上偏偏君子的味道更浓了,还多了些少年气,才真正叫人想起来这位坐了几年龙椅,看似温和手段却愈发不可捉摸的少年帝王也不过才二十出头。
青黛光想着弘暄的不同往日的表现,不曾注意自己眼里的光芒,看的偶然抬眸的弘暄也微微有些不自在,好似脊背一麻。略带薄茧的拇指指腹擦过她殷红的唇瓣,顶着她无辜怔愣的眼神,弘暄一本正经的提箸,夹了一筷子菜,试图借此堵住她的嘴。已经到了嘴边了青黛不吃也不是,一口衔住。
众人不忍直视,皇上亲自动手,情趣也罢,一时兴起也好,下面的人又不是没有眼力劲,早退下了。他们离的远只以为皇上的动作就是擦拭呢,谁又能明白青黛内心的懵然呢!玉檀自是为自家主儿高兴,可不得八辈子烧了高香了才能得皇上这么服侍。
皇上都不在意脏,她有什么好担心的,能让皇上这么服侍这,天下能有几个?不抓紧享受怎么行呢!何况这又不是头一次了,即便有些诧异也不过一瞬,便心安理得起来了。
“那道清炒玉兰片味道不错,皇上尝尝?”……
总不好叫皇上一直服务自己,青黛可不愿恃宠而骄,很是体贴的说道。这话也就她心里想想,若是叫弘暄知道了,定是要白她一眼的,看看那淡定指挥的动作枉她还知道恃宠而骄!可惜弘暄不知道,很是受用的……自己夹了一筷子,谁叫这妮子上杆子爬的太快,手里的玉箸早搁下了,如今也只能自己动手顺着她的目光伸向那青釉盘子里去了。青青白白的,好似翡翠似的,味道不说光卖相的确是赏心悦目。
青黛见他放进嘴里了,连忙问道,“怎样?”一双眼睛直盯着他的反应,一双狡黠灵动的眼珠子眨巴着,仿佛在说,“是吧!我说的没错吧!”弘暄好笑的点了点头,她一下子仿佛得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仿佛他的认同是个多了不起的事情一样。不过……能得到他的认同好像的确很了不起!但弘暄很清晰的知道那是不一样的,眼前的人也是不一样的,会为着一点小事欢喜不得了,或许在别人看来不值得,却叫他得了不少欢乐和自在。
弘暄再如何也是人,心里喜欢如何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哪怕竭力想保持稳重克制,到底还是泄了两分,说出口的话都温柔了许多,不是往日礼貌疏离下的温和,而是亲昵宠溺包裹住的柔和,“喜欢叫他们做去就是了。”
偏他一边说还一边拿着他批阅奏折时的认真细致为她擦拭着嘴角,那般亲密的举措还有他身上铺面而来的气息和压迫叫她一下无措了起来。有些怀疑,莫不是她无知无觉间留了口水,怎么感觉轻飘飘的?有些懊恼,刚刚吃的太多了,口脂定是全花了!羞涩紧张直冲脑门,连带着一路红霞飞扬,便是开的再烈的海棠都比不来的艳丽。弘暄眼眸渐沉,指腹加了些力道,按压在那如桃花般娇嫩馥美的唇瓣上,指尖的薄茧叫人酥酥麻麻的,她一时也分不清是疼还是痒了。
“皇上~唔……”
她突然想起周围还有人呢,倒不是担心,只是如今她这般羞怯岂不是都叫他们看去了,这日后那还能剩得下威严。是以原想开口提示一番,谁知弘暄太过投入认真,倒是不曾想到她这么一出,湿热袭来时他还未反应,指尖反应传到脑海时他猛的抬头,青黛被他突然的一下怔住了,眼见他眼底风暴迅速酝酿成黑洞,无边无际仿佛要将她吞没一般。傻愣愣的反应不过来,就这般放任的含住了。
“用好了?”弘暄原本要说的话也都忘了,声音还算正常就是那话里的意味不太能叫人不想歪了。
事到如今她也不矫情,点点头,不过在他继续动作之际握住了他有力的手腕,“嫔妾做了件衣裳,为您。”
弘暄眯着眼睛笑了,他倒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是期待呢!那么往后延迟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好,那叫人抬水进来?”
……
青黛梳洗完立刻便出来了,值得一说的是弘暄早已坐在榻前还自己左右互搏呢,只是那手中的棋子到底迟迟未落。带着水汽的身子轻拥着他的背,并不严密,但那周身的馥香一个劲的往他身上蹿,无孔不入。仿佛置身梨花林中,又带着一股清爽凉意,既叫人沉迷又叫人清醒。
弘暄贴着那凝脂般温润的肌肤不断轻嗅着,低沉沙哑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传来,叫人心里痒痒的,身上的麻麻的。“用的什么香?怎么这么好闻?”
看着身前的大脑袋仿佛猫儿一般腻在自己怀里,这边舔舔那边挠挠的,有着别样的可爱,她似瞧不过他此时别扭的姿势,顺势松开怀抱,由着他埋首其中,调皮的使坏,微微侧首,恰停在他耳尖,放佛一呼一吸都掌握在他手中,享受的喟叹,痛苦的压抑毫无保留的发生在他耳畔。他屏息着降低心跳想要听清她喉间的叹息。
细细哑哑的气音喷洒,吐气如兰幽幽答到,“女儿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