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两块如意糕,姝月就不要了,将剩下的几块给了碧珠和翠珠。
等到弘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三竿。
碧珠和翠珠瞧着弘历进来赶紧给弘历行礼。
在前院时的酒气在过来的这一路被夜风给吹散,现在弘历身上的酒气虽然淡了但还是有。
弘历的脑袋有些昏沉,抬了抬手就让两人下去了。
精雕细刻的架子床上用鲜红的绸布一条条装饰过,在昏黄的烛光下坐在架子床中间那个坐姿端正的女子身形越显轻盈婀娜。
走到姝月面前,弘历拿起了在一旁放着的喜秤将遮挡姝月视线的红盖头给挑开。
红色的流苏下,饱满艳丽的红唇很快显露出来,随后是小巧精致的鼻梁,在鼻尖还有一颗小小的褐色小痣。
弘历的心跳的很快。
喜秤再往上一二,那双漂亮的杏眼便出现在了弘历的眼中。
烛光跳跃下,杏眸眼波流转,柳叶弯眉柔和娴静。
上半张脸的温婉娴雅和下半张张脸的明艳诱惑那么违和,但偏偏在一张脸上又糅合的很好。
弘历能看到红唇边挂起的温婉笑容也能看到眼尾微微上扬带起的淡淡媚意。
瞧着弘历一副看呆的样子,姝月眼帘微微下垂遮住一半的眸子,犹抱琵琶半遮面,柔声道,“爷。”
姝月的声音很轻柔,像是在弘历的耳畔放了一根羽毛轻轻扫动勾起一种陌生的酥麻。
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弘历就看到了姝月眼底带着几分兴味的笑,又想起了自己刚刚歧念,耳根染上了红。
“我记得你唤姝月对么?”
姝月偏了偏头,头上带着金片穿成的流苏也跟着摆动,“嗯,富察姝月。”
明明只是简单的对话,但弘历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看着姝月在烛光下泛着柔和光晕的白皙脸颊,弘历主动道,“我先去沐浴,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将凤冠取下来,再用些膳吧。”
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心神一动,弘历不自觉又回头看了一眼。
坐在架子床上的佳人还没有动,带着笑看着自己的落荒而逃。
弘历离开,碧珠和翠珠就赶紧进到屋内服侍着姝月更衣。
姝月的发冠不管是觉罗氏还是她的那些哥哥弟弟们都花了不少的心思,看着虽然繁重但实际上很容易就能取下来,除了上面点缀着的宝石,其他部分都尽量做薄了的,连金凤都是中空的。
卸下发冠和厚重的喜服,姝月才觉得身上舒服了一些。
在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绣屏风后,姝月换上了平日里的常服。
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上了一桌饭菜。
因为顾忌姝月这一日没有吃什么,这一桌饭菜的口味偏清淡软糯好克化,姝月也很适应吃了一些。
弘历回来的时候,姝月还在用膳。
弘历也没进到内室去,就在花厅里坐下,坐到了姝月的不远处。
刚刚沐浴更衣过,弘历身上的酒气也消散了,带着淡淡的清香和水汽。
弘历一直看着姝月用膳看得姝月有些不适应。
姝月侧过头和弘历对视上的时候也轻声问了出来,“爷在看我?”
“恩,姝姝用膳很优雅。”弘历坐着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有宗室出身的母亲,姝月自小就是被约束在规矩下长大的,一举一动经过训练都如同画中的仕女一般端庄优雅,一举一动皆可以入画。
姝月先是被弘历的称呼惊到看了一眼弘历又一下子失笑。
弘历不太明白姝月的意思,将身子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姿态轻松,“姝姝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了么?”
反正吃的差不多了,姝月将手里拿着的筷子放到了桌上,顺着坐在了弘历的身侧,“或许爷不知晓,从小至今还无人唤过我姝姝呢。”
说话间,两人的距离又一次拉近,弘历能闻到姝月身上带着的淡淡馨香。
侧过头,弘历就对上了姝月含着笑意的俏脸,目光不自觉就移到了那饱满诱人的红唇。
弘历的再次失神,惹得姝月笑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