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饭安漠雪喝了酒,吃完就睡下了。
伍思程收拾完碗筷回来,就看到安漠雪侧卧着睡着的样子,和平时的她有些不一样,没有了锋芒,平和安静的就像邻家妹妹,比前几个月圆润几分,看上去不再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他看着她睡的毫无防备的样子,也爬上了炕,脸朝向她侧着身体躺在炕上,就那么看着她。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偷窥者,见不得光的隐秘心思,在她的坦荡磊落面前,卑劣的抬不起头。
所以,他告诉自己,守好底线,是对自己最后的包容,也是对她的尊重,当然,他的教养也不允许他做出一丝丝对她越矩的事情。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他就觉得很满足,总觉得,就这么看着,他能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伍思程侧卧在炕上看着安漠雪恬淡的睡颜,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透,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声响。
安漠雪正在灶台前忙碌着,昏黄的光线映的人有些不真实,像是聊斋志异里面走出来的女鬼,美的勾魂摄魄,迷人心志。
伍思程倚在门框上看着她,甩了甩脑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安漠雪察觉到异样,抬起头来,就看到伍思程正全副心神看自己的样子。
她想,她对好看的人包容度总是宽容几分,要是换一个长的一般的人这么看她,她早就抡起拳头揍过去了。
“醒了!”安漠雪清浅的声音响起,拉回了伍思程涣散的思维。
安漠雪察觉到他的状态,满意了几分,对嘛,做人还是要夹起尾巴的好。
“嗯,你几点醒的?怎么没叫我?”倚门而立的男人这时看起来倒像是误落凡尘的落魄贵公子,和这破旧的屋子很有几分格格不入。
“刚醒没多久。配菜都准备好了,稍微做一下就行,我把板栗烧鸡做上,其它的不着急。难得你这么放松,好好休息一下吧!”
“那我先把鱼做上,千炖豆腐万炖鱼,鱼还是炖的时间长一点更入味。”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做鸡,一个做鱼,忙活着。
“你这次做的菜比以前好吃多了,怎么办到的?”安漠雪好奇的问。
“秘密。”伍思程神秘一笑,不与回答安漠雪的问题,这可是他靠向她的法宝,正在学习当中,怎么能和她说。
“什么嘛!也不是一定要知道。还有多久能好,我准备包饺子了,你会吗?”
“会啊,一会儿咱俩一块包。然后剩下的我来做,你等着吃就行,不过吃完得发表一下意见,我好再接再厉,更加进步!”
“要不要这么拼,做个菜而已,至于吗?”
“至于。”对于你的事情,我都至于。
伍思程把鱼炖在锅里,进到屋里时,安漠雪已经做好了包饺子的准备。
“韭菜鸡蛋虾仁的,你哪弄的韭菜?我擀皮。”
“行啊!你来。花盆里撒上土,埋点韭菜根,放在暖和的地方,有什么难的,不光这个,还能种蒜苗呢!别小瞧老农民的智慧。”
伍思程接过擀面杖,一边擀皮一边说:“我不种地,还真不懂。那岂不是冬天也能吃到绿叶菜?”
“不是,首先得屋子够暖,其次得有地方,烧火就是一大工程,我这一点儿韭菜还是一冬天呵护的结果呢!就够吃这一顿的。”
“三鲜馅,猪肉白菜,全是咱京都的口味。好多年没吃过正宗的京都味儿的饺子了。”伍思程有些怀念的说。
“等晚上多吃点。”
很快,两个人包完了饺子。
“伍思程,没想到啊!你擀皮那么圆,包饺子还那么好看。这小元宝也太好看了。”安漠雪看着帘子上包完的饺子赞叹不已。
“没办法啊!我妈是个完美主义者,我爸是个宠媳妇的,食物不但要好吃,还得好看,就可怜了我这个多余的娃,手工不过关都不行,慢慢的,做着做着就习惯了。”他的生活里曾经处处透着无奈,谁懂啊!
“这习惯好!继续保持。”
伍思程算是明白了,这是个和她妈一样追求完美的人,且不容反驳。
看来,他以后做东西要更加精益求精才行了。
唉!前路阻且长啊!
他看了看手表,说:“漠雪,马上十点了,你想几点吃年夜饭?”
“做好就吃吧!是不是也得十一点多了。”
“差不多,我去外面生火,准备烤鹿排。烤好了,再炒两个菜,咱们俩就能吃饭了。”
安漠雪在屋子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出去时,伍思程已经在院子里面架好了火,鹿排已经在火上烤了。
“漠雪,出来应该多穿点,别冻着了。”伍思程一边翻着手里的鹿排,一边说。
“还行,不冷。这腌制好的鹿排一定好吃。”
“你对吃的要求一直这么高吗?”伍思程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专注手里的鹿排。
“人生在世,吃、穿二字,能对自己好一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对自己好一点不好吗?”安漠雪平淡的说。
“你的论调可和现在提倡艰苦朴素的生活做风相孛,以后在人面前说话注意一点。”
“你呢!也觉得我的观点不对。”安漠雪有些好奇他是怎么想的了?
“那倒不是,我觉得一个人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只要不危害他人,在自己的经济能力范围内,都是应该被允许的,而不是一味的打压和否定。”
他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他人微言轻,很多东西和事情即使自己不赞同,也改变不了,只能努力做好自己,不随波逐流。
“我有时都不理解,咱们努力工作,不就是为了生活更好吗?可你看看,有些人看见别人的好一点,就说这说那,甚至批判,我觉得完全是不如人家,那狭隘的嫉妒心在作祟。”
“你说的有理,所以啊!有时候为了给自己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低调一点还是有必要的。”
“嗯,你说的对。问你一个事情,清姨在找一个叫钱为庸的人,你知道吗?”
“知道啊!清姨就是为了找钱叔才来的这里。不过事情比较复杂。”
“那你知道钱为庸的下落吗?”安漠雪拿了两根木柴添在火堆上。
“钱姨让你帮着找人了?”
“没有,我就是听她说起,好奇问一下你。”
“这事你别管,也别问,你听听就好,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只能是现在的状态,一旦打破,对谁都不好,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谁都不知道。下次见她,再说起,你就说没有结果。”
“这么说,清姨怀疑你知道钱为庸的下落是真的。为什么不告诉她。”
“受人之托,我只能说这么多。记住了,千万别乱说,你和清姨刚认识,不了解她的执拗,也许你说了,你觉得是为了她好,但是有可能害的就是两条人命,甚至两个家族。切记。”
“这么严重吗?”
“是的,事情我一直在查,但我觉得绝不是我查出来的这些,还有其它的,钱叔是一位举足轻重的科学家,他关系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国家,甚至有可能是牵扯到好几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