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思程到安漠雪家时,她刚又送走了一波村里的嫂子们,这些人太热情太八卦,她险些有点招架不住。
其实他到了有一会儿,只是在她家后院的外墙边上,隐约听到好几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才没有进去,等人都走了,他才敲响了安漠雪家的大门。
安漠雪出来一看,是伍思程,把门打开,微微一笑,对着伍思程说:“请进。”
“漠雪,你还好吗?”伍思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安漠雪,见她面色如常,没有憔悴焦虑,紧着心才放下来。
安漠雪往里走,伍思程却没动,只站在了墙根下,从外面看不到他,“漠雪,在这说几句话就行,我怕你这一会儿又来人,说完我就走。”
安漠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站在他不远处,反问:“你怎么来了?”
“我是听说了你昨天被红小兵搜查的事情,想着来看看你的。昨天没事吧?”
“没事,都被我送县公安局了。”
“这帮人哪里的,镇上的还是县里的?”
“镇上的。”
“需要帮忙吗?”
“不用。事情我查的八九不离十了,就差举报信是谁写的不知道了,公安局不知道有结果了没?”
“昨晚上是不是很凶,大门都换了!”
“还好吧!一群乱吠的狗。你这几天学的怎么样了?”
“李师父说我有潜力,就是需要好好下一番苦功,我倒是觉得进步很大,学到很多,打破了我以往的认知,得好好学。”
“这老头要求高着呢!看来你确实不错。”
“怎么会有人举报呢?举报的什么?”
“嫉妒吧。举报我养了两只狼,生活奢靡。”安漠雪淡淡一笑,全然不在意的模样。
伍思程心里默默的想着,条件那么好,不被嫉妒是不可能的,什么时候都不缺红眼病的人。
伍思程没看到两小只,问:“两小只呢?被发现了吗?”
“没有,让我送山里了。”
“要不我带走,养些日子,过了风头再给你送回来。”
“不用。”
“下次有事告诉我一声,我这次要不是听说了,你是不是不准备告诉我?”
“没有,小事而已,我能解决,没必要麻烦你,真有事不会客气的。”
“行,要不我晚上来陪你,怕他们再杀回马枪。”
“不用,不会了。你不用担心,我能应对。”
“好吧!那我走了,有事叫我。”说完转身出了院门,消失在后山树林里。
安漠雪等伍思程离开后,收拾了一下骑着自行车找村长开了一封介绍信,就骑车去了县里。
等安漠雪到县公司局的时候,伍思程也在县公安局,两个人就在局长办公室这么不期而遇。
安漠雪看着坐在局长办公室的伍思程,伍思程也看到了她。
李局长看着安漠雪站在门口没进来,只看着伍思程,率先开口:“漠雪啊,原来你和思程都认识啊,这兜兜转转的都是老熟人,快进来。我正和思程说你的案子呢!”
安漠雪边往里走边问:“李叔,你这边有什么进展吗?”
然后自顾自的找了一个椅子坐下。
坐下后冲伍思程的方向看了一眼,挑了一下眉毛,很快,可还是被时刻关注他的伍思程发现了,他冲她淡淡的笑了笑。
李局长看她坐好,才接着说:“目前呢,县公安局里,拿到了举报漠雪的三封信,全都是匿名投递,没有经过邮局,直接放在了阁委会的举报箱,但是这三封信有两封都是字体歪七扭八,一看就是左手写字或者是不会写字的人誊抄的,但是有一点可疑,信纸都是一样的,撕痕都一样,说明是一个本子下来的。
信里写她养了两只狼,而且生活奢靡,脱离人民群众,这一看就是嫉妒她生活好的人写的,但是奇怪就在于这些红小兵抓人可不是乱抓的,他们欺软怕硬的本事可厉害了,正来说要是稍微调查一下,也会知道漠雪不好动,他们又是为什么会又动了呢?”
安漠雪开口:“李叔,我昨天晚上去了镇里的阁委会,碰巧查到了一些东西。上次案件死的蒋石就是被那个范子健杀的,就是那个在京都跟到这里的那个一米八多的那个,这两次都是他设计的,他和那个镇上的阁委会主任表面不认识,实际是一伙的,这几个红小兵都是他们煽动的。他还说你们尽管查,替死鬼都找好了。就说明整个案件他在背后推动着,他们在查什么?而且他还只是下属,他的上级是谁?”
李局长和伍思程听完安漠雪的话,都知道这不是一起简单的举报案,而是一起蓄谋已久的抓捕案,还是要抓安漠雪。
此时的安漠雪都疑惑了,难道不单单是家族财产被觊觎吗?
还关系到其它,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吗?
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李局长只觉得一张巨网在前面却看不到张网的人。
伍思程直到刚刚见到了李局长,才知道安漠雪,短短下乡的半年时间,经历了那么多。
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他无法想像,他对自己草率的表白唾弃。
喜欢一个人,都不知道她的过往和现在,自己真的很无知。
此时站在她面前,自己有种自惭形秽,无地自容的感觉。
安漠雪昨晚偷听两个人说话,只是确定了父,母是被害死的,那他们在执行任务中都经历了什么?
听意思最后是因为誓死不招,被折磨死的,想让他们招什么呢?
如果是家族财产,不该折磨死啊,人死了还怎么找财宝了,不通啊?!
如果是比财宝更重要的呢!
什么比财宝更重要,在父、母那里宁可放弃生命也不能说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安漠雪左思右想,都没有一丝头绪,找不到父母留下的一丝线索,那能不能是在任务过程中发现的,好像也不通。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误见了某个重要场景,自己却不知道,而敌人恰巧丢了某个重要的东西或信息,以为他们倆知道了,机缘巧合下,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以为自己也有可能知道。
听范子健昨晚上的语气,他上级是宁错杀也不放过自己。
安漠雪越想越乱,理不出个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