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宗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朝着货车冲了过去,不断呼喊着二人的名字!
“晓蕾!段玉!”
廖弘雷依旧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幕,身后的手下端起枪想要阻止却被他拦了下来。
“不用管,让他看吧。”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包括廖弘雷在内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祁宗快速冲到货车前,但他并没有去查看车内的二人,而是脚步不停直接钻进了错杂的管道区一溜烟消失不见!
“卧槽这么不讲义气吗!?”
“这...同伴就不管啦?”
“跑的太丝滑了,一看这小子就经常跑路...”
廖弘雷身边端枪的一兄弟摇头一叹。
“廖哥啊,你又大意了啊。”
廖弘雷嘴角一抽,赶紧让人把货车弄开把里面那俩人跟物资都弄出来。
“老虎,你带两个兄弟去守着大门,那小子不简单,我估计他会回来。”
叫老虎的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脑门中间有道疤,虽然年纪不大但抬头纹很重,看起来就像是老虎额头上的花纹似的。
“廖哥,我感觉没啥必要吧,那小子说卖队友喯儿都不打直接就卖了,他能回来救这俩人?”
别看廖弘雷体格大,心思却很细腻,而且他就有种直觉,那家伙肯定会回来救人,毕竟他可是先要留下断后的,这种人虽然果断,但绝不会弃伙伴于不顾。
“小心为上,说不定很快就能再见到他了。”
这时前面的马仔们将晓蕾跟段玉拖到了他的面前,一个马仔还猥琐的在晓蕾胸口抹了一把,但无论是晓蕾还是段玉都被摔蒙了,满脸是血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但马仔的举动却让廖弘雷皱起了眉头,他上前两步,一脚踹在了马仔的腹部!这一脚直接给马仔踹飞三四米远,屁股在地上又滑了半米,裤子都磨烂了。
马仔捂着肚子张着嘴半天没动静,随后一口血从嘴里涌出来才敢哆哆嗦嗦的深呼吸,他满脸惊恐的看着廖弘雷,颤抖着说道。
“廖...廖哥...我咋了...?”
“想干那事儿拿兜米拿个面包去外面找,你喊一声有的是娘们往你身上贴,咱手可以脏心不能脏,在这末日里没有个道德底线的话跟外面那些丧尸又有什么区别?我就说一次,再让我发现谁敢对这姑娘出手可别怪我跟你们不客气。”
他身边端枪的弟兄们都知道他是什么脾气,自然不会多说些什么,至于下面的马仔有几个是新投靠过来的,这就让老虎这些人有点担心廖弘雷这么做会不会有点过了,说几句就得了,直接一脚给人踹到吐血,下面的小弟很容易会起反心的。
然而廖弘雷并不担心这一点,他们是没有能力才选择依附在自己身边,如果有能力早就盘踞一方自立为王了。
他老廖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他知道真正有能力的人是无法被控制的,很显然这些个小子并不是什么能人。
但这根本不重要,他更在意的是那个逃走的家伙,他坚信祁宗一定会回来。
此时,祁宗已经逃出了厂区,身后没人追来也让他松了口气。
他很冷静并且瞬间做出了最正确的决策,他们俩已经栽了,如果自己再被抓住那想要逃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且自己又不是超人,怎么可能在那么多枪口下带走晓蕾跟段玉,只有自己先逃出来了才能有机会救他们。
至于怎么救,祁宗心里大概有了个计划,现在只能祈祷晓蕾跟段玉不会被那些人弄死,毕竟现在的人能做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
祁宗捡起厂区门口的一辆破自行车卖力的往回蹬,来到一家小超市进去一看,果不其然里面的东西基本上全都被洗劫一空了,所有的食物酒水啥都没剩,只有一些生活用品,譬如搓澡巾洗碗布之类的还孤零零的摆在货架上。
祁宗到调料区转了一圈,一些基本调料也都被抢光了,不死心的他又跑到了仓库,果然这里也被洗劫了,但仔细翻找了一通后祁宗还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两袋白糖。
这玩意儿可不只是用来吃这么简单,祁宗将这两袋白糖塞进兜里,又继续骑上自行车满街逛悠,找了一个多钟头才在这破地方找到了派出所,还不是分局,就是派出所。
一个派出所管一个片区,方圆几里之内也就这一个派出所,不用想都知道厂区那帮人的枪是从哪儿来的。
但一般来说派出所是没有步枪之类的装备,那些家伙很可能洗劫了当地的警察局,而这间派出所的玻璃门也都碎了一地,估计他们也没放过这里。
但祁宗还是打算进去碰碰运气,说不准有遗漏的呢。
祁宗迈步进入派出所,左手边是办公记录区,右手边是个窗口,窗口旁边就是入口,祁宗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满地狼藉与干涸的血迹,东倒西歪的办桌椅,满地散落的文件资料,上面还落了一层厚厚的灰,看来那些家伙在丧尸爆发后没多久就确定了目标展开行动,足够大胆果断。
想到要与这样的家伙为敌,祁宗也忍不住头疼了起来,但头疼归头疼,搜索装备的事是大事儿,没点东西自己怎么跟那些装备精良的家伙们斗,至于自己抢来的那把枪?里面他妈的一共就一发子弹,没子弹都不如烧火棍好用,逃跑的时候还碍事儿就给扔排水沟里了。
祁宗走上楼梯查找了一圈,在所长办公室旁边找到了装备库,只不过锁着的两扇铁门早都被撬开了,里面各种东西散落一地,所有的枪械早就被拿走了,就连子弹盒里也一发没留,搞的那叫一个干净。
只剩下一些警棍防弹衣啥的还没拿走,墙角还有几个防爆盾跟警用臂盾,祁宗走上前捡起臂盾看了看,这玩意儿长也就50公分,宽大概30左右,只能保护一部分,带着两个爆闪灯,不过有意思的是这玩意儿头部是U型,上面还安了两个钨钢头,似乎是用于破窗,U型口应该是跟防爆叉作用相同,可以有效的扼制罪犯,如果把这个U型口打磨的足够锋利,一杵子下去说不定能给脑袋铲下来。
祁宗套了个防弹衣,把臂盾按在胳膊上,又捡起一块防爆盾走出了装备库,他上所长办公室转了一圈,这里似乎没怎么被祸祸过,他来到办工作后面,看了看紧闭的抽屉,用刀捅了几下,没一会就把抽屉弄了下来,里面除了一些文件之外还有一些看着就很昂贵的香烟,至少祁宗是没抽过的。
拆开一盒点上一根,将剩下的几盒塞进胸口的战术口袋里,随后继续一层一层的翻找着抽屉,终于还是让祁宗发现了那把藏在最下面的95式,只可惜没有多余的备弹,只有弹夹里的15发。
但是这也够了,毕竟自己不是要跟他们拼命,拼命地事儿还轮不到他。
拿着所长的奥迪车钥匙,又上杂物间找了根塑料管,祁宗拿着这些乱码七糟的东西走出了派出所,按了下车钥匙,靠里那辆A6滴的一声打了两下双闪。
“呵呵,A6啊...当个所长的坐骑是不是有点低端了?”
祁宗打趣一声,打开车门将防爆盾扔了进去,撬开旁边车的油箱盖,将塑料管插进去用嘴一吸,随后赶紧将塞进油桶里。
将油桶接满后拧上盖子拎上车,祁宗也钻进驾驶室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回到刚才的小超市,祁宗捡了四五个空的燕京啤酒瓶,又扯下了窗帘撕成一块块小布条。
找了个水盆,将布条扔进去拿汽油泡上,做完这一切祁宗又从兜里掏出了那两袋白糖,撕开口将白糖倒进啤酒瓶里,接着再往里灌汽油,他并没有灌得太满,流出来一些空隙更有利于碎裂后的扩散。
祁宗用大拇指堵住瓶口用力摇晃着,直到将白糖跟汽油充分融合出现密集的白泡后祁宗才停下了动作,甩了甩发酸的手,找块卫生纸堵住瓶口后继续如法炮制。
这点玩意儿看似简单,实则也不难,但是摇晃到充分融合还是十分耗时间的,这五个燃烧瓶就弄了将近40分钟,这时候布条也泡的差不多了,祁宗先将布条打了个结,随后筷子夹住一头一点点塞进瓶口,直到将瓶口完全堵住,倒着往下控也撒不出来为止。
将耷拉在外面的布条切短一点,更有利于火焰接触燃烧,可惜搞不到白磷,要是有白磷就能用机油混合,不让白磷接触空气再点燃就能把骨头都烧穿,那火灭都灭不了。
祁宗拎着自制燃烧瓶钻进车里,开到了南门区的中央大道,离老远就看到了堵在前面道路上乌泱泱一片的尸群,它们齐齐的朝着一处望去,祁宗甚至感觉到了一股虔诚...
此时距离日落还有一段时间,这些丧尸只要在白天似乎发出什么声响都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祁宗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开车着一点点靠近尸群,额头上逐渐浮现了一层细汗,他这种举动任谁看了都会说他疯了!
在车子距离尸群不到二十米的时候,那些丧尸终于有了反应!猛地回过身死死地盯着这辆奥迪车!祁宗在瞬间挂上倒挡将车子往后飞速退去,可那些丧尸只是盯着他却没有动作。
祁宗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呼吸急促胸口连连起伏,他现在终于是确定了这些丧尸白天没有威胁,但为什么会是这样祁宗就不得而知了,虽然好奇心依旧强烈,但他也得点到为止,再玩下去就是纯纯的作死了。
另一边,晓蕾跟段玉被绑在了一根承重梁上,二人满脸是血,不过似乎都是些皮外伤,此时段玉还在大喊大叫。
“喂!不给吃的给口水也行啊!那个秃子,你听见了吗给口水喝啊!”
负责看着他的是个光头,大概三十五六的样子,听到段玉的喊声后便起身朝着他走了过去。
“要口水?呵呵,行,再给你加点料。”
“嗬...”
段玉顿时面色一白,满脸惊恐的看着他。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你不要口水吗,我再给你整点老痰。”
含糊不清的说完便一口焦黄的浓痰吐在了段玉脸上,刺鼻的恶臭顿时钻进段玉的鼻腔,恶心的他连连干呕。
秃子坐在椅子上满眼戏谑的看着他。
“朋友,现在你们是囚犯,是俘虏!还敢提要求呢?这也就是我看着你们,换个人没事不揍你一顿,不把那姑娘玩上几遍能罢休?人要学会知足懂么。”
段玉疯狂的甩着脑袋,可算是把脸上的大黏痰甩掉了,但那股恶臭依旧还留在他的脸上,光头的话让他恨得牙痒痒,但任凭他如何愤怒也屌用没有,两条胳膊被反着困住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妈的...老祁啊老祁,你特么快点来救我们呐!”
晓蕾眼神黯淡,惨笑着说道。
“祁哥估计已经放弃咱们了...”
段玉立马出言否决,他坚信祁宗不会放弃他们不管,而晓蕾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低着头。
祁宗的性子有多冷她当然是知道的,对他而言价值大过一切,很显然自己并不具备那种值得他冒着枪林弹雨来拯救的价值,所以晓蕾并没有什么期望,如果真的到了要被侵犯的那一刻,就算是死也不会成全他们的。
这女孩黯淡的眼眸闪过一丝决绝,但她的心里始终抱有着一丝幻想,幻想着祁宗能够不顾一切的来救她,就好像是童话中遇难的公主等待着骑士的营救,无论何种困难都能被他坚定克服,不顾一切的来到自己的面前...
可童话终究是童话,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经不起丝毫的碰撞,那是转眼间就灰飞烟灭的幻象,也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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