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这一次行动的是岭南郡武举出身的步兵将军韦靖与蓟镇步军提督向廉,分别从两个方向发动对榆关的攻击。
在第一天,那群没有一点配合的散修就被旋风配合海盗他们和拍苍蝇一样拍了个稀碎,然后让伊尔2入场对只能排着密集队列进攻的帝国军狂轰滥炸,那些修士更是被重点照顾,露头就是几发航炮或者火箭弹,在死了大半后剩下的也全部提桶跑路,气的韦靖破口大骂,但是又毫无办法。
在冲过伊尔2的狂轰滥炸后,帝国军又得开始趟铁丝网,这玩意枪打不断,而他们的炮兵更是被居高临下的105毫米榴弹炮按在地上摩擦,第一天过完就哑火了。
没有火力支援的步兵只能在各种机枪,速射炮的交叉火力下一点点的锯开铁丝网,然后艰难的前进,在航空机枪改造的二三年式重机枪那如同锯条一样的中,第一天帝国军就丢下了三万具尸体在正面阵地上,韦靖也没有头铁——因为再头铁就哗变了。
正面阵地苦哈哈的时候,侧翼的向廉也好不到哪里,只有修建长城的山脊能够让他们展开战斗阵型前进,但是这样下来他们五万人根本没办法展开,只能几千人几千人的发动波式攻击,然后被机枪扫倒一大片后灰溜溜的缩回来。
虽然比起第一天就在阵地前留下三万具尸体的正面,向廉的部队只损失了五千多人,但是自己总共五万人,一下子少了十分之一,自己也肉疼啊。
于是战场陷入了诡异的静坐中,陈颖在等铁路完工,征兵与训练完成,帝国军则不想去生啃这个乌龟壳,战局就这么僵下来了。
陈冀收到战报后气的一阵牙痒痒,当场就摔了笔:“二十万人!二十万人啊!两面夹击,打不烂一个小小的榆关!你们还有地形图!”
“殿下,那宁锦军火器犀利,能在数息之间连发数十弹丸,一阵射击后整个标的军士全部倒毙啊!”一名兵部的办事员开口道,“还有山上的一处炮台,居高临下以开花弹轰击山下,我们的炮兵没打多久就哑火了……”
“继续增兵,我就不信打不破那片防线!”
韦靖看着一批批的士兵在已经测好射击诸元的炮兵火力中冲上去,随后在撕开铁丝网的过程中被碉堡与土木掩体中的轻机枪一个个放倒,虽然在冬季,尸体不会发臭,但是盘旋的鸦群,踩着尸体发动冲击让士兵们的士气越发低落。
在死了一半多的人后,周帝国彻底攻不动了,韦靖与向廉两位总兵迫于下面的士兵的压力,都打出了免战旗,开始收敛战死的同袍的尸体,陈颖也没有难为他们。
但是此时的陈冀已经气疯了,自己打了一个月,连对面的战壕都没有摸着,又听闻监军汇报两位总兵停战收尸时没有被为难。
这件事本来不算麻烦,与南方拜火教诸国与西方的色目人打起来时这种事前线已经做了不止一次了,皇帝还会赏个仁义的名号,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无疑是戳到了他的痛点。
于是一位总兵,一位将军被皇宫内卫从前线拉了回来,全部丢进了大牢,同时开始了针对他们是否与陈颖勾结的拷问。
而换上来统领两支军队的瑠城候张至顺则是个比起打仗更擅长钻营人脉的主儿,嘴里兵书一套套的,真的打起仗来,水平得是个大问号。
而此时的嵇宁帝却派出了密使,准备绕过陈冀联系正在等着铁路修建完成的陈颖,劝说他停止内战。
“铁路下个月就可以通车,同时我们正面的周帝国军已经无心恋战,榆关的战事预计下个月补给就位前就可以结束。”
“士兵们反应新的重机枪射速过高了,容易过热,需要频繁更换枪管,希望能寻找新的机枪替代。”
“前线需要新的一批弹药补给,现在已经装车起运,预计明天就要抵达。”
一份份信息被汇总到陈颖与在宁锦城的佩8面前,两人虽然相隔数百里,但是都在高效的工作处理完成。
“幽燕巡抚袁振修,是个难缠的对手,”陈颖在完成公务后,开始准备对下一次作战进行安排,“现在幽州城,燕城,以及周边的通县,宛县,津城构成了一道防线,我们如果一个个攻城,哪怕我们拥有火力优势,这也是个不讨好的活儿。必须想办法让他们从乌龟壳里面出来,攻其必救,在运动战中消灭敌人离开坚固城池的敌人。”
“目前,前线的粮食供给多是从津城走海路或者走通县的运河,”陈颖在he177抵达前线后绘制的地图上指出两点,“而我们要打哪里?”
“如果打津城,我们就可以截断运量最大的海路运输,同时沿海河北上,可以威胁运河,但是对方可能不会倾巢而出 而是坐看我们围困此处,而且津城虽然归幽州城的幽燕巡抚管,但是因为海贸的原因面积已经不亚于幽州了,不算好打。”
“如果攻通县,虽然可以直接卡住运河,城池也不算大,认真下来两天完全足够了,但是我们则需要孤军深入,在路况远不如榆关外的地面行军机动以及补给会相当的麻烦。”
“但是如今我们也没办法弄到足够的兵力两个拳头打人,所以,诸位,你们建议如何?”陈颖在讲解完后抬起头。
“我认为,我们应该攻津城,攻击通县我们很有可能被包围,而我军又依赖补给,”一名年轻军官指向了津城,“而攻击津城,我们防御补给线的压力会小很多。”
“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袁巡抚这个老油条肯定清楚这一些,”一名激进一些的军官表示了反对,“我们应该完成补给后,直接向通县前进,卡住运河,随后以重火力围城,以机动部队在野战中击溃援军。”
“可是你总说机动,问题是在那里的路况可是相当糟糕,105毫米的榴弹炮机动相当勉强,只靠75毫米速射炮对城墙构成压力太勉强了。”
“我们又不着急攻克城池,75炮够用了!”
“那补给呢,让士兵们和泥弄出来吗?”
“好了,”陈颖制止了争吵,“两者的建议都有参考价值,但是你们似乎忽略了什么?”
“蓟镇的兵马虽然元气大伤,但是仍然有近八万可战之兵,以及我们这一批人在这几天的防御中只投入两万人,剩下的两万入只是受过基本军事训练的后勤与支援部队。”
“加上幽燕一带的路面都是压实泥巴路,远不如榆关外面的水泥路,而以正合以奇胜的前提是,我们有绝对的把握打赢,我们人数不占优势,如果没有合适的预设阵地,被大量的敌人缠住会很麻烦。”
“我们现在的资本虽然相当丰厚,但是敌人拥有巨大的数量优势,所以,应该更多确保稳健,同时尽可能杀伤有生力量。”
“而津城,将是个不错的放血槽,我们要在这里,放干北方的帝国军队的血……”
入夜,陈颖搂着零战与喀秋莎在帐篷中睡得正香时,在旁边睡袋中IS2与百夫长突然起来。
“谁!”拉7举起了自己的机炮,猩红的刀刃在暗夜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阁下!”零战抽出了佩刀的同时把陈颖弄醒了,看着一名穿着黑色穷奇服装的人被百夫长还有IS2死死按住,“有刺客……”
“看上去不像,他身上没有携带匕首,”陈颖摇了摇头,“松开,后撤吧。”
“小人……小人谢惠王殿下不杀之恩……”他喘着气,“鄙人奉帝命而来,与殿下探讨鸣金收兵之事……”
“战争,是你们逼我开启的,”陈颖敲打着床头的简单雕刻,“什么时候开打你们可以决定,但是现在你们居然妄图打算让什么时候结束也由你们决定……在我军如此高效率的杀伤之下,是否有点太狂妄了?”
“陛下也是为了社稷统一,”那人一时语塞,好半天才开口,“如果您退兵,幽燕之地与蓟镇可尽为殿下所辖……”
“幽燕,蓟镇?就这点就想打发我?”陈颖冷笑,“如果不拿一顶白帽子过来换,那就免谈,就算父亲不对我动手,陈冀呢?”
“这……陛下定让太子指洛水为誓,不动惠王殿下丝毫……”
“洛水……”陈颖差点气笑了,“哈哈哈哈,指洛水为誓?父亲莫不是在逗我?”
“从古至今,这样的斗争都容不得一丝的软弱,如今战端已开,还想让我拿了幽燕蓟镇就安心让太子坐稳位置,陛下莫不是老糊涂了。”
“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人,滚吧,告诉他们,如果不用白帽子来换,退兵这件事,免谈!”
黑衣人只得离开,而陈颖拦住了准备追出去的几人:“让他走,就算他看到了我们的一些情报又如何?”
“有些东西,不是看见了就能学会的,要重文轻武,以读经书为尊,以格物为耻的周帝国走到我们如今的高度……还早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