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秋的实力，即便是白脸大尊者全盛时期都会感到恐怖。
他觉得那可能已经超出合体期境界的范畴，可比肩至尊。
破落成那样的九州能诞生出这样的新生至尊，本是不可能的事。
“莫非真像初代所说的传言，九州要再次焕发荣光，重现远古辉煌吗？”白脸大尊者神情复杂。
上古之前的九州，可是诞生过仙人的……
若真是那样，彭氏一族的叛变便是极端的错误。
“至尊便是你对强者的衡量标准吗？”华秋神色淡漠地说道。
“呵，不过是大千世界中的沧海一粟罢了，芸芸众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谓巅峰至尊，拿出去也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这些话，华秋说得很平淡，却惊住了白脸大尊者。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般狂妄的话。
巅峰至尊名号，是指突破到大乘期的强大修士，仅在主宰之下。
无论是玄真界还是其它修仙位面，这都已经算顶级的存在，在上等修仙位面中可算扛鼎级。
可在华秋口中，至尊级别却是那般平庸，甚至被其称为蝼蚁……
这话，无上主宰也不敢说啊。
偏偏他还说得那么的云淡风轻，仿佛自己只是在阐述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
“九州怎么能孕育出你这样的修士……”白脸大尊者悠悠说道。
语气里有无奈，有惊叹，十分复杂。
“我彭氏背叛了九州世界，罪无可恕，而你又拥有定夺我生死的能力，现在说什么也无用了，动手吧。”他没有做无谓的抵抗，而是选择认命。
不是没有尝试过，但这里整片区域都被九州龙玺所封禁，他无法将信息传递到外界。
华秋的强大更是让他感到惊悚。
他是个聪明人，心绪复杂之下选择认命。
华秋并没有立刻下杀手。
此人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叫嚣或是求饶，赴死的坦然倒让他有些意外。
“彭氏……可有后悔过曾经的作为，又可曾想到今天？”他随口问了一句。
白脸大尊者神色略有黯淡。
“我彭氏，也曾追随初代至尊杀敌无数！”他重重说道。
“但……九州面对的可是玄真界！”
“战斗得越多，了解到玄真的强大和无上主宰的恐怖，又有几人还能抱着必胜的信念？
其实，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到了后期，九州修士不过是在负隅顽抗罢了，永远也不可能赢得胜利……”
白脸大尊者的口气变得悲凉。
“一次次血战，太多的九州修士陨落，而玄真所折损的，也不过是一些皮毛而已，再打下去，整个九州都会毁灭，任何生灵都没有活路！”
“我彭氏老祖不想整个族群灭绝，几番挣扎后方才做出了决定……”
华秋神色十分平淡。
白脸大尊者说的是事实。
以上古九州的情况，不可能战胜玄真，无论彭氏背不背叛，九州都会落败。
只不过彭氏的反水使得进程加速罢了。
九州不缺血性之辈，不会投降，最终结局也会像他说的那样走向毁灭。
彭氏的选择情有可原。
但……背叛就是背叛。
华秋理解，不过作为九州至尊，他不能替那些死去的无数九州生灵饶恕。
“九州至尊，你是一个奇迹。”白脸大尊者盯着华秋，发自内心地感叹。
“就算那四位无上主宰也推算不出那残败的九州还能诞生出你这样的怪胎……”
“你成为九州至尊的时间应该很短，却已经触及了大乘期的层次，便是无上主宰处于你的环境也铸就不了一样的奇迹。”
感叹完，白脸大尊者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但是再多奇迹，仍然不足以与玄真对抗！
即便你达到初代至尊的地步甚至是超越他成就了无上主宰一样的境界，也依然不行！
九州的曾经的辉煌是被主宰级势力所忌讳的，他们绝不允许九州发展起来，诞生一尊主宰也保不住……”
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
“我彭氏老祖正是预见到这一点，才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九州至尊，如果你真的是心系九州苍生，那么我奉劝你，隐藏自己的存在，不要妄想对抗玄真，如此，现在的九州起码能继续存在下去，也不会有太多的伤亡。”
这是白脸大尊者真诚的建议和告诫。
他认为对九州苍生来说，那是最好的局面。
说完这些后，他便沉默下去。
“你的建议，我听到了，很有道理。”华秋点了点头。
“不过，本座的决定不会有丝毫动摇。”
闻言，白脸大尊者露出无奈的笑容，摇了摇头。
大概是觉得这位新的九州至尊跟初代一样，也是固执的上位者，并不是那么在乎天下苍生的生死。
“那么，希望你在拥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尽量不要出现在玄真顶级强者的面前，至尊这个层次与主宰，并不是能相提并论的。”许是觉得意犹未止，他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
当然，这样的提醒华秋也是不会在意的。
对方也看了出来，再次摇头苦笑。
“也不知这一位新的九州至尊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他低声自语。
“我彭氏一族还有一位至尊老祖在外，族人大抵都在幽州城，你若是想杀，就尽管去吧，不过要做好殒命的心理准备。”白脸大尊者高声说道。
“顺便告诉你，姜氏一族的老祖亦是一位至尊，已被囚禁于浮屠山数千年，以其至尊之血换得姜氏一族的安宁，不过也快到极限了。你若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贸然去营救只有死路一条。”
华秋听得眉头微皱。
原来是姜氏老祖自我牺牲，姜氏才得以在玄真立足。
“姜氏族女身上拥有初代至尊宝物的事，浮屠山也知道，他们不会放弃夺取的，接下来你们可要注意了。”
说完这些，白脸大尊者身上灵力开始凝聚。
“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倒想看看九州战胜玄真，可惜……不可能……”
说完，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身上光芒散发。
“轰！”
下一刻，白脸大尊者肉身自爆。
没有让华秋动手，他自己选择了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