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北京申奥成功,获得2008年奥运会举办权。我有点痴心妄想,如果我的乒乓球技术突飞猛进,或可代表祖国出战。再一想,中国那么多乒乓球高手,似乎也不缺我一个。
八月中旬,日本岛国那边又搞事情了。首相小泉纯一郎不顾国内外舆论的强烈反对,参拜了靖国神社。我还不知道靖国神社是什么玩意儿,但鬼子肯定没安啥好心。
不识字的母亲很早之前说过一个道理,学习是为自己学的。我确信,今年我做到了。每天我都会按部就班完成当天的作业,八月末再没开学前的惶恐,反而想念老师和同学了。
这个暑假我在储钱罐里攒了一百多枚硬币,要带给开早餐店的大姨,方便她给顾客找零。一想到大姨会为此开心,我就心满意足了。其实我是在将功补过,因为有一次去大姨家拜年,我偷偷拿了中堂案桌上的两元钱。
和父母再次分别,聚少离多我已经习惯了,唯有淡淡的不舍。如今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希望,我希望早日开学,回到那所希望的小学。
九月,我上三年级了。我们的教室更上一层楼,我的座位也调到了第一排。可能是因为我个头儿矮小的缘故,也可能是我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抑或两者兼有。
上半年的生活和学习让我改变很多,如今想来,当得上脱胎换骨了。大姨家的美味包子让我吃成一个白胖小子了,我的学习成绩不知不觉竟来到了班级中上游,并且冲劲儿丝毫不减。
开学第三天的班干部选拔,我顺理成章当选为组长,负责组员作业的检查和收发。虽然只是一个小组长,但让我兴奋了好几天。
我的新同桌叫方正,这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我们很快就无话不谈了。我才晓得朋友和伙伴,原来是有区别的。和伙伴在一起,就是玩玩玩。而与朋友交,我心换你心,是不分你我的。
方正和我年纪相仿,一般身高。一天早上,在大姨家买早点的龚老师笑着喊道:“祝宜剑,你亲兄弟来找你上学了。”
我会心一笑,我和这个新认识的朋友长得确实蛮像的。他家住在大马路上,经营着一家服装店。他本可以从就近的街道上学,却绕了远路来找我。
白天,我们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傍晚放学,他也坚持走我回家的路。我们吊在金洁的后面,他自然认出了前面的同学,便大大咧咧地叫住金洁,要一起走。
我第一次靠近那个梦中女孩,她的眼睛会说话,她的说话像唱歌。三人行,夕阳拉长了我们的身影,蹦蹦跳跳,短短长长。
大姨家的晚饭大体有三样儿,我们有时喝粥,就着早上卖剩的早点;有时下面条吃,大姨煮的鸡汤面鲜美醇香;有时吃干饭,晚饭也能是正餐。所以说,我能吃胖绝非偶然。
教师节来了,我没钱买礼物送给潘老师,就在心里默默地祝他越来越帅。
2001年9月11日,美国发生了一件震惊全球的特大新闻,是一起系列恐怖袭击事件。听大姨夫和邻居老师们说,恐怖分子劫持了三架飞机分别撞向纽约世贸中心的双子塔和华盛顿的国防部五角大楼,遇难死者近三千人。
我虽然对美国不感冒,但恐怖分子似乎更加丧心病狂。美国人愤怒了,发动反恐战争,入侵阿富汗,誓要消灭以本拉登为头目的塔利班恐怖组织。可直到2011年,我才听到本拉登被美军击毙的消息,应了大半句老话,报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