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钰。”周建红又叫了一声。
乔治回过神来,勉强压住心底的恨意,勉强道:“我跟爱德华老师在一起。”
“是有什么事吗?怎么跑出去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周建红闻言松了一口气:“那你什么时候能回去?”
“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跟家里说。”乔治撒谎:“过几天忙完了就回去。”
“那你也没带东西吧?要不要让家里给你收拾东西送过去?”周建红问。
“不用了。老师这里都有准备的。”乔治道:“老师叫我了,我先不跟你说了。”
“那行吧,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有什么事就给家里打电话。”周建红又叮嘱了一对,这才挂了电话。
乔治捏着手机垂着头,半天都缓不过来。
凯琳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一片苦涩。
她的乔治是回来了,但她的乔治也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乔治。
周建红杀了乔治,却也给乔治做了十年的母亲,乔治从前没有记忆是真心实意的把周建红当做母亲,她不知道乔治是否会留恋这一份母子情分。
江初年看了一眼乔治,便收回目光问凯琳:“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如果有什么意外也可以将她控制住。
凯琳眼神逐渐坚定:“好。”
她当然要跟着过去。
她不管乔治对周建红是什么样的感情,周建红疼爱的从来也不是乔治,而是她那死去的儿子,所以凯琳不能让乔治心软,她也绝对不会将儿子拱手相让。
乔治听到凯琳的声音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这一刻的伤心难受简直是莫名其妙。
他对周建红还有什么好留恋不舍的呢?
她爱的从来都不是自己,而是陆嘉钰。
十年前她为了陆嘉钰杀自己,两年前也是为了陆嘉钰害自己,最后接受自己把自己当做亲生儿子疼爱也不过是因为自己这个身体是陆嘉钰的。
她从来爱的是这个身体,而不是他的灵魂。
乔治眼里渐渐清明。
他转身握住凯琳的手:“等这件事处理完,我们以后都不要再分开了。”
凯琳高兴起来:“好。”
陆家这些年给了乔治不少产业,如今他跟周家两老一起居住的别墅就是在他的名下,还有那个向日葵农庄,每年也有一笔收益。
再加上陆家每个月给他的生活费,过年过节的红包,他平时花销少,基本上都存下来了。
他打算给凯琳买一个新房子让她住。
江初年建议他先不要买:“等事情了结,你们未必会愿意继续住在这边,倒不如等以后确定了要在哪里定居再说。”
乔治一想也是。
不过凯琳生活拮据,手里显然是没有钱,乔治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先花着。
至于居住的地方,就暂时先安置在林似霰的别墅里,和江初年他们一起住。
江初年的私心不言而喻,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着,免得出意外。
至于日后凯琳会不会恨她,以后再说吧。
凯琳安置下来之后,又问起江初年之前说起的引蛇出洞之策。
江初年用言语搪塞了过去。
打发走了凯琳,江初年将乔治留了下来。
乔治非常的敏锐,他抬眸看向江初年: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
江初年点点头,而后转头看向林似霰:“我再次向你介绍一下这位先生。他叫 austin,他的中文名字叫做林似霰,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有点儿熟悉?”
乔治猛地撑大了眼睛:“林姐姐!”
林姐姐好像是叫林似毓?那林似霰岂不是——
“你是林姐姐的哥哥?”乔治望着林似霰十分惊讶。
林似霰点头,神色依旧冷峻。
乔治心底的不安不断的扩大:“你既然是林姐姐的哥哥,你之前为什么没有说?”
他又想起之前江初年说过的,她是为他而来。
乔治心脏砰砰砰的跳起来:“你们是专门为我来的?是因为邪修的事情吗?”
江初年点点头又摇摇头,见乔治露出不解,她解释:“这件事确实跟邪修有关系,但跟你也同样有关系。你还记得两年前你病入膏肓,医生都说你活不了命,结果在你哥跟林小姐订婚之后,你反而慢慢好转起来的事情吗?”
乔治脸色雪白:“难道我之所以能活过来,是因为周建红害了林姐姐?”
“没错。”江初年点头:“当年她听说陆嘉钰彻底消失,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对你下来黑手,结果陆嘉钰没能回来,你的命格也被破坏,没有办法继续活下去,但是当时你已经被移魂过了,不能再进行一次移魂术,所以她选择了帮你借寿,而这个被借寿的人就是你未来的嫂子,林似毓小姐。”
“不,不可能的。”乔治猛地站起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这就是事实。”江初年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从他胸前拉出一根红绳,红绳下端挂着一只血玉观音。
她的手指在血玉观音上轻轻摩挲,便感觉到了上面借寿阵法的存在。
“这个血玉观音是两年前周建红给你带上的吧?她是不是叮嘱过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将血玉观音摘下来?”江初年抬眸问他。
乔治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浑身颤抖不已。
“是。”他答得艰难,心里已经明白,江初年说的都是真的。
江初年道:“这个血玉观音上有借寿的阵法,连接着你,另一个阵法刻在了你们陆家的传家宝血玉手镯上,周建红在陆嘉铭和林小姐订婚的当天,将血玉手镯送给了林小姐。从林小姐戴上血玉手镯那一刻起,她的寿命便通过血玉手镯和血玉观音上的阵法,源源不断的输入你的命格。此后你身体越来越好,而林小姐则因为寿命被借走越来越虚弱,如今已经奄奄一息,命在旦夕。”
乔治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在椅子上,他惶恐不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手忙脚乱的将血玉观音从脖子上摘下来,望着它只觉得恐怖至极。
他一把将血玉观音扔了,而后无措的看向林似霰:“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周建红是用林姐姐的命来续我的命,我一定不会答应的。”
林似霰盯着他:“既然如此,那你现在愿不愿意把借走的寿命,还给似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