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识海内,黥默正在闭目养神,眼睛突然骤地睁开,冷哼了一声。
随意黥默话落,一团黑影倏地出现在黥默面前,黑影没有身影,只是这黑影似是随时在变幻,忽而清晰,忽而氤氲。
“竟然是你,你还没死?我...我要出去!”黑影现出身形后看着黥默先是震惊,后来似是想到什么,歇斯底里的吼着要出去。
“哦?既然来了,我也是很久没见到故人了,咱们正好叙叙旧。”
黥默的语气听着很是和善,确像是要聊聊的样子,但在黑影听来如同面遇死神一般,吓的到处乱窜,但无论它怎么窜,四周似有无形障壁一般把它圈在黥默面前的一小团空间内。
黑影也是默认了逃生无望的事实,索性也不动弹了,静静的团成一团。
看着它这副样子,黥默鄙夷的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他本觉得堂堂蜃魔怎么也要挣扎一番,能让他稍微觉得有趣些,没想到竟是这般无趣。
蜃魔看着倒是以为黥默想放他一条生路,又试图想要溜走,可惜结果是它自作多情。
月见的身影出现在识海内,看着这团乱动的黑影疑惑道:“师傅,这是?”
“如果我不在你识海内,待这家伙成熟,你就是那第二个和尚,以后做事小心些,你翻动那躯体的时候,它就趁机跑了进来,它叫蜃魔,以前和我有些渊源,你且把它吸收了,应该能到第二重境。”
听了黥默的话,月见还没反应,倒是蜃魔激动起来,整个黑影都在拉动。
“吸收我?你就不关心她在哪?你死后,她可过得不好。”
“真是时代变了,区区蜃魔也敢威胁起我来了?你还不吸收,是不想突破了?”黥默最后一句话说得语气有些重,让原本看戏的月见立马收回心神,开始吸收蜃魔。
其实以月见的能力自是不够收拾他的,但应该是黥默用了什么手段让它没什么反抗之力,月见只感觉吸收的时候没有任何阻碍。
这蜃魔力量确实强悍,还好它没成熟,月见吸收了很久才吸完,只是他没想通以他的实力应是困不住它才是,这个念头刚起,黥默就解答了他的疑惑。
“他自作聪明以为找到浮木钻了进来,但正是因为它选择你为宿主,反而让它受制于你,最关键的是,他没想到,我在你体内,这家伙能力虽强,但在我的沛然诀面前没有任何意义,以后你就会感受到了,要是他进的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必死无疑,只怪他自己找死了。”
时间足足过去三个时辰后,月见才吸收完这蜃魔的所有力量,同时也看到了他和这和尚纠缠的过往。
原来那时和尚之所以突然驱赶折翅鸭也是意识到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不想让那笨鸭死在他手上,而从他的记忆里他还看到些有意思的画面。
那时的黥默意气风发,不怒自威,好生威风,对比现在的内敛让他感到很大的反差,这也让他对师傅的人生更加好奇,在他的记忆里他还看到一容颜绝美的青衣女子,不染纤尘的样子仿若谪仙,想必是蜃魔提到的她。
除此之外让他惊喜的是,那万灵芝虽然是和尚拿的,但在他吸收完虎子的力量后竟没有继续吃了这灵芝,而是把它藏了起来,这让它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对蜃魔记忆的探索不过数息间,他现在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体上,他感觉四肢百骸仿佛要裂开一般胀痛无比,不时还有阵阵酥麻感。
“师傅,我感觉有些难受。”
“沛然诀第二重——煅骨,能撑住以后你会骨如金刚,煅体之术也会突飞猛进,撑不住,那就只有死亡,要成就天地间至强功法,自是要付出的。”黥默说的时候眼都没抬一下,仿佛这徒弟的生死与他无关。
月见没有怪黥默,他也觉得若是不能承受这极致之痛,如何能承担极度之强。
虽然身体的痛感一阵比一阵猛烈,但他咬紧了牙,心里一直默念着:“我可以。”
就在身体的疼痛如那凌迟最后一刀要让他绷不住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龙冶、西虎、九儿、妈妈、还有诗酒。
“哼,还不错。”黥默的声音很冷,但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月见终是撑了过来。
否极泰来,极致的痛苦过后,月见体内感到无比的舒爽,他甚至能内观到自己体内经脉的情况,他忍不住想试试自己的身体。
于是,就在言讳捂着鼻子不明所以的盯着月见看的时候突然有股强烈的危机感出现。言讳以臂横挡,挡住了月见的一拳,刚挡住,月见的脚又攻了过来。
于是两人你来我往过起了招来。
“喂,他喵的太臭了,洗个澡再打行不行。搞得我身上也臭死了。”言讳摆手叫停道。
他这话一出,月见才发现自己身上像是几个月没洗澡一样,一股子臭味,关键这臭还有些腥气,再看看自己的皮肤,上面全是些黑色的痂痂。
“没想到里的不是骗人的。走,一起去,我正好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好好洗洗。”
紫幽林一处天然温泉处。
月见一身污黑跳进泉水,这泉水只被搅浑了几息就恢复如初,而且他能感觉到这泉水接触到皮肤的时候,有充盈的灵气在滋养自己的身体,言讳见状也跟着跳进来。
“真是个妙地方,关键这泉水里还有不少灵气。你竟然知道这么个地方。”
“刚刚和尚死的时候,我刚好知道的,这和尚经常来这。”
言讳回想起那和尚的样子,立马从温泉里跳将出来,这和尚洗过的地方想想就觉得有些脏。
“放心,是他身上有脓疱前,再说,怎么,我刚不也洗了洗,有什么这介意的。”
言讳听完想了想刚刚那家伙这么脏,这泉水还是如此澄澈,好像是这么回事,于是又跳回去继续泡了起来。
两人难得的在这温泉里度过一段惬意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