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三人的脚程,不消半刻钟,已到得山麓之处。只见瘴气迷得全然看不清山内的景色。
“这是红荧粉和障气珠,障气珠进去之前服下,三个时辰内不会被障气所侵,我会沿途用红荧粉作下记号,红荧粉做的记号即使下雨也不会消散,虽说如此,进去后还是要小心些,三人尽量不要走散,还是以三角阵前进,要是不得已走散了,看情形不对先行退走,不要冲动去寻人。找到蕈怪后马上走。”龙冶看着这瘴气说道。
就这样三人呈三角阵形缓慢向前走着。走着走着,只觉这障气的味道似乎变了,初进山时嗅到的障气是夹杂着泥土略苦的味道,而走着走着这障气的味道竟有些香甜。而且这瘴气的颜色似乎也有变化,初时是淡褐色,此时似乎夹杂着些红色。
“有古怪,不要呼吸。”龙冶急声道。
三人立即闭息,但见这红色雾气越来越浓,远远望去在这雾气中似有一红色身影。
“红衣落尽暗香残,叶上秋光白露寒。悲矣!悲矣!”突然竟有一哀怨女子声音在耳边响起,再看那红色身影突然行至眼前。
仔细看去竟是一身着红衣的美艳女子撑着红伞眼睛怔怔看着前方,似未察觉到三人。本以为这女子就这样从三人身旁走过。
果然有个笨蛋也不闭气了,凹了个造型装酷的说道:“漂亮小姐姐怎么一个人深夜在此为红荷伤神啊,我知道一处荷花开而不败,小姐姐我带你去赏玩一番如何啊。”
“笨蛋,她明显不正常啊。”月见忍不住喊道,听到月见的喊声,女子突然转头看着月见说道:“我有一梦请君入。”
突然月见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待得周边景色恢复清晰时,只见自己似乎是在一渔村,抬眼看去有很多老人在编织鱼篓,这画面让月见想到了芦苇村。就在月见正怔怔看着前方时,有人拍了拍月见的肩膀说道:“白石,你怎么在这傻站着,小鱼刚还问我你回来没有。”
只见来人肤色黝黑,身着白衫,月见确认自己没见过这人,不禁疑问道:“小鱼是谁,你认识我?”
那人听着月见的发问显然比月见还吃惊,摸了摸月见的头道:“白石怎的出个海脑袋都糊涂了,不会是撞哪了,怎么连小鱼都不记得了,我是二娃你不会也不记得了吧。”
看着月见木讷的样子,这人拉着月见的手往前走去,边走边对着月见说道:“看你这样八成是被海龙王吓着了,待你看见小鱼说不定就好了,你和小鱼两家住的近,自小青梅竹马,没过几日就要成婚了,要小鱼知道你脑子坏了,可不知要多伤心呢。”
走了许久走到一处小山坡顶,月见看见了两间紧挨着的小房子。远远的看见一个渔民打扮的女子正站在门口向前望着,待看清站着的女子,竟然是诗酒的样子。月见心里更疑惑了。而女子显然也是发现了他们,径直向他们跑去。
“白石哥哥,你回来了,出海怎么样,风浪大不大,你有没有受伤。”女子热情的说道。
看着月见不说话,女子也显的疑惑。
旁边二娃打破沉默说道:“白石哥可能是被海龙王吓着了,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
女子一听,着急的道:“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再过两天我们就要成亲了呀,白石哥哥,你看看我,怎么能不记得小鱼呢。”
月见看着这长着和诗酒一模一样的女子,想到红衣女子的话,心想着:“难道是做梦,可这梦也太真实了吧,要不先顺着意思看看到底意欲何为。”
见月见还是没什反应,二娃对着那叫“小鱼”女子说到:“这样吧,小鱼你别急,我先把他交给你,我去问问村医怎么说。”
说罢二娃就先行离开了。
小鱼看着月见,眼泪不禁流下来了,边拉着月见往里屋走,边难过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我还...”
进了里屋,小鱼开始给他讲他们的过往,从他们刚出生讲到他们的现在,详尽的连尿裤子的事都有。月见不尽想到难道说之前的才是梦吗,月见一瞬间有些分不清梦和现实。
小鱼从白天讲到傍晚,正想的动情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二娃神色有些慌张的对着月见说道:“白石哥,那个,我问了村医了,村医说今晚要在他医馆住一晚。明、明天再回来。”
小鱼听了忙说:“那白石哥哥我们走吧。”
“小鱼,村医说了让你在家等着就好,要是有人在可能会影响他的治疗。”二娃只看着地面对小鱼说道。
“那好吧,你带白石哥哥去吧。我在家等着。”小鱼又嘱咐了月见几句就回房去了。
二娃拉着月见直往医馆去,全程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到了医馆,一个白衣老者给了月见副汤药,给月见找了个房间就离去了,二娃和月见说句:“白、白石哥,我先走了。”说完就神色慌张的走了。
月见觉得很奇怪,闻了闻汤药,像是有药书里的迷药的味道,月见假装喝了躺在床上。半夜月见感觉有人在旁边,寒光一闪,月见睁开眼但见来人黑衣蒙面正举刀要砍下来,只一瞬间月见闪至来人身后,捏住来人手腕,那人吃痛放开了刀柄,随即月见再是一扭,对着那人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那人见事机败露且看月见实力强横,胆怯的说道:“白石哥,饶了我,是石天他逼我的,你也知道他是村长的儿子,我不敢得罪啊。”月见闻言先把他敲晕了。
“村长的儿子?这又是什么情况,莫不是?”月见联想起先前二娃惊慌的神色,连忙往小鱼的方向跑去。
幻影步还是可以使用,几个闪身间,月见已经来到了小鱼的房子前,只见门大开着,月见连忙向里屋走去。
进了里屋只见小鱼衣衫尽碎,一个长相丑陋的男子正欲行不轨之事,而在房间里还有个穿着较好的男子正喝着茶看戏般看着床上的事,身旁还站着两打手样的人。
“停手!”月见大喝道。
丑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小鱼看清来人眼泪止不住的流下,身子不住的颤抖,端茶男子看了来人轻咦一声道:“真是废物,你们两个收拾他。”
两名手下闻言向着月见走来,两人正欲抬手一拳挥去,已先被菖薄踹飞。
丑汉看这情形,忙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哭声说道:“白石哥,我是被逼的,是石天他逼我的。”
端茶的男子见状一甩手里的茶杯,喝道:“饭桶,白石,动手时你可想清楚了,打了我的人就是和整个海村为敌,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而且你说要叫村里人知道小鱼的事,小鱼怎么活。”
见月见没有动作,这男子站起身大摇大摆的走到月见身边轻声说道:“要怪就怪你不该得罪我,好了,戏也看完了,让开。”
月见看着床上小鱼羞愤的样子,一只手瞬间掐住了这石天的喉咙沉声道:“我不道这梦镜什么意思,我很生气。”说完不待这石天再开口,用力一握这石天已没了气息。
这丑汉见状忙不迭的颤抖。开始用力的磕头,颤声说道:“对不起,白石哥,饶了我,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
月见看着他眼光一寒,他也没了气息。收拾完这些人,月见走到床边看着她道:“你是那红衣女子吗,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梦。”
随即周围的一切竟全消失了,画面一转,月见似是回到了荒渊,面前正是这红衣女子,龙冶和西虎似还在梦境中。
“你觉得小鱼可怜吗?”红衣女子握着伞哀怨道。
“他们也在梦中?”月见不答反问道。
“他们在他们的梦里,我看不到你完整的过去,只是你和他有些相似,你的梦也是我的梦,我本两天后就要和白石哥哥成婚,可是,可是...为什么天道如此不公,我恨。”这女子说着说着竟有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你感到命运不公,但是却化成这模样转头来害人,你不觉得你也和他们一样。”月见淡淡说道,起初他也觉得女子可怜,但是她让月见体会到的画面是诗酒,月见不知道为何有些生气。
红衣女子听着他说的话愤怒的一挥雨伞,雨伞竟化成一把湛蓝色的刀,女子举着刀向月见劈下,月见闪身一让,以石化劲朝女子扔去。一击未中,月见连忙幻影步起绕至女子身后又抄起一小石扔去。小石扔中了却径自穿过女子身体,未对女子产生任何伤害。
月见联想着发生的一切,大声喝道:“你是赤苋?”
女子闻言身形一顿,哈哈大笑道:“见识倒不错,去死吧。”随即向着月见劈去,寒刀刺进月见的身体却未有鲜血流出,正在女子迟疑之际,月见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女子身后,握住女子的手抽刀反插向女子的身体。
女子握着刀不可置信的看着月见:“你怎么知道。”
月见不置可否的说:“还要感谢诗酒,知识改变命运。”
说完这女子化成一阵青烟消失了,只留这把湛蓝色的刀散发着寒芒。
月见走过去捡起刀,不禁感叹道:“好刀!正好没个趁手武器。”
“确实是好刀。”龙冶的声音在月见身后响起。
随即月见和龙冶西虎讲了下刚刚发生的事。“我的梦全是美女,我都不想醒来,早知道你多留她会。”龙冶不好意思的说。“我的梦里都是肉,好多肉,西虎好久没吃肉了。”西虎也可怜巴巴的说道。
月见看着这两人不禁一笑。
“你怎么醒的这么快。”龙冶感叹完不禁问道。
“大概是我学过幻术,而且我没什么特别在意的事,她的梦困不住我。”月见随意的说道。
“咦,你这刀好像是...”龙冶看着月见的刀轻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