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圣锟那孩子就过来了。还没等这孩子进门呢,老远地就听见他大声嚷嚷着:“娘亲,你不会是又将孩儿给忘记了吧?”
我尴尬地陪着笑脸,“自然是不会了,你不就是我那乖乖宝贝的大儿子吗?”
圣锟听到我这样回答他,总算是顺了口气,“娘亲真是奇怪的紧呢,怎么唯独就将爹爹给忘记了呢?”
我不敢同圣锟说我其实根本就没有二次失忆的事情,只是拐弯抹角地同他聊着我破壳之前的事儿。
这孩子比旁人心智成熟的早了很多,他一脸狐疑地瞅着我,“娘亲,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同着他讲道:“昨个晚上,娘亲听师父说了许多你爹爹的事儿,娘亲就是懊恼,你爹爹他待娘亲如此的好,为何娘亲单单把他给忘记了呢?所以想问问你娘亲从前的事情,好尽快的想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娘亲,其实那时孩儿还在您的肚子里呢,具体怎么回事,孩儿也不大清楚。您当时应该是挺难的,从前的时候孩儿没同您讲过这些,一是盼着娘亲与爹爹别生了嫌隙,二是,这有时候,人如若能忘却从前,不但是给自己一个机会,更是给旁人一个改过的机会!”
我听这圣锟说了这么许多模棱两可的话,虽不知我在破壳之前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但我有预感,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情的。
之后,我们娘俩又聊了许多,圣锟这孩子长大了,对于人生、爱情、为人处世都有一套自己独到的见解,虽说有的地方我也是不算太认同,但到底这孩子是圆滑老练了许多。
圣锟临走之时,还不忘对我说道:“娘亲,爹爹他从前应该是对不住你的,那时想来爹爹也没怎么把你放在心上的。想爹爹站在他那个位置上,又拥有着这世间最霸道的仙法,在心里早已经将众生看得如尘埃一般了。对待无关紧要之人,就不足为奇了。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其实谁也怪不得谁的。自古都是如此。”
我明白圣锟说的意思,原本世界就是如此的,这一点,没什么可非议的。
“娘亲,孩儿是您的孩子,无论日后如何,孩子都会坚决地站在您这里,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说完这话,圣锟化身成了一道紫光,就消失在了茫茫天空之中。
我心里都懂,什么道义仁慈,那都是弱者对待美好生活的向往罢了,现实中,只有谁强谁说的话才是王道。
圣锟这孩子看得这么透,他并无坏心的,只是告诉我这世间的生存法则而已。我所感慨的却是,饶是这孩子头脑这样清晰,还能舍命要护我周全,想来,我此生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对于从前,我依旧是想不起来的,但我知道,那必是惊涛骇浪一般的存在,绝不可抹杀。
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强大自己,不断地强大着自己!
......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太子爷他偶尔也会来瞧瞧我,基本上都是陪着我闲话家常,从前的,未来的,都聊。
他一改凌厉之势,又变得温润了起来。就连我将他放入袋子中的玉佩还给他时,他也是微微一笑,便收了回去。
他默不作声,只是一味地瞧着我,这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下来了,他赶忙仰望天空,像是冲着我说,更像是喃喃自语。
“我活了这么许久,身在这个位置,众生在我眼中不过就是如尘埃一般的人物而已。你想,你若为人,要杀只鸡饱腹,你会在乎这只鸡的感受吗?”
太子爷说到这里,枉顾地笑了两声,“所以,我便养成了霸道凌厉的气势。这天下间强者才为王,从前,我一直是深信不疑的,现在,”他转过头来瞅了我一眼,“本宫到底是错了啊!”
我看着他满面泪水,却不知道说些个什么才好。
太子爷他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拉起了我的手,“瑶瑶,对你,本宫是绝不会放手的。”
我瞧见他这般模样,心里便生出了三分紧张,我一边往外抽着手,一边同他讲到:“太子爷,你,你撒手!你这样子,我,我害怕。”
太子爷他松开了我的手,“瑶瑶别怕,再也不会了,本宫宁可伤了自己,也再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了。你就安心地在这里住下吧,本宫日后得了空在来瞧你,如若你缺了什么,就打发人去太子宫里要吧。”
太子爷他走了,留下我一个人面对这扑朔迷离的从前。
我叹了口气,一面是想追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另一面,我内心里也是及其害怕知道真相的。
我仰望天空,想,这辈子是再也回不去从前那般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此刻,我无比渴望的便是要不断地提升自己的仙法,从未有过这么迫切的心情。
至于当年的事情,我想,还是顺其自然吧。
送走了太子殿下,我便找到了师父,师父他很是能洞察我的心思,便将那本九天火神剑之万剑归宗传授给了我。
师父传授课业的方式与众不同,并不是给了我一本书了事,而是用手轻轻一指我的额头处,我的脑子里瞬间就出现了这套剑法的剑谱,很是令我欣喜,这样就不用每日里抱着本书啃了。
我谢过了师父,就去了练武场,今日的练武场内格外的热闹,几位师兄与花然师姐都在呢。
三师兄见到我后,亲切地走了过来,同我闲聊了好一阵子,话语不觉之间就提起了狐言一和狐言臣。他是从狐言臣的口中得知我与圣锟是如何相帮狐言一的,这给三师兄带来了极好的印象,对我也比从前亲厚了许多。
倒是花然瞧见我们两人有说有笑地在一起后,像是打破了醋坛子一般,明里暗里地嘲讽了三师兄半天,无非就是说三师兄他瞧见我是日后的太子妃,提前巴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