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
“当心!”
鬼兵林海和鬼兵小若几乎同时向我出声提醒。
我也注意到了莫冯巫师的小动作,就在他从地上窜起扑来的瞬间,他猛抓了下自己的胸口,伴随着一股股阴气逸散,莫冯巫师整个人的身体皮肤迅速发黑腐烂,腥臭气味儿散发而出,一股股脓水从他身体腐烂处不停溢散。
那模样,看起来异常狰狞可怖!
甚至是令人觉得恶心!
我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但也清楚,此刻绝对不能碰触他的身体,这怕是巫蛊术中某种玉石俱焚的秘术,用以己身生命献祭来达到伤敌杀敌的作用。
看着莫冯巫师发狂般撞击而来,我心中一紧,急忙快步后退。
他的身体没冲几步,就突然一软又摔倒在地,而且这一次……他浑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烂,逐渐化成腥臭的脓水,不停冒着气泡而后爆散。
我眉头紧皱,丝毫不敢大意。
默运虚灵火,掌心处顿时有紫青色火焰燃起,就在我想将莫冯巫师的尸体焚烧时,突然间从那衣服中钻出几只细小飞虫,那几次飞虫约莫有指甲大小,獠牙暴露,丑陋而狰狞,它们展开肉翅震动,随后便以令人猝不及防的速度向我袭击而来。
亲眼见到莫冯巫师的身体变成脓水,我哪能不知道这几只蛊虫是干嘛的!
可它们速度太快了,我惊骇之余,根本就躲闪不及!
此刻,一股阴气自我身前凝形,鬼兵小若还未显现阴身,便已经凝聚出水晶长剑,剑锋凌厉轻盈,连番挥舞之际,尽数将那几只飞虫斩成两段。
但饶是如此,那些飞虫仍旧未死!
它们歪歪扭扭震动单翅飞舞,扑腾着继续向我袭击而来,只不过只剩半身的它们,速度连刚刚的十分之一都略有不如。
我拦腰抱住小若的身体,纵身后跳的同时,挥手掷出掌心中凝聚的虚灵火。
紫青色火焰迎风便涨,霎时间炸裂成十数团,不但将那些蛊虫焚烧成灰烬,也落于化成脓水的莫冯巫师身体上,那火苗瞬间窜起一米来高,很快便将所有脓水焚烧干净。
我松一口气,刚刚实在太险了!
如果不是小若及时出现,我根本就挡不住那些蛊虫,一旦被它们侵体而入,我绝对就必死无疑了!
“谢谢!”
“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听到小若有些吃痛的声音,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正抱着她呢,不但正在抱着,我的手中触感软绵绵的,捏上一捏似乎还很有弹性……
我瞪大眼睛,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抓在哪儿了!
而且,还抓的那么用力!
都把小若给抓疼了……
我急忙撒手,特意与小若拉开两步距离,脸上简直尴尬的要死,而小若俏脸上浮起淡淡红晕,眼神有些慌乱,也是尴尬的要命。
我张张嘴想说话,可这时候说些什么?
道歉?
那岂不是越描越黑,只会更加尴尬!
“那老小子没死,他想逃!”
“楚天!!”
恰在这时,林海附身的古力大叫出声,帮我们转移了话题。
听到林海提醒,我这才发现,在这地下密室中的阴暗处,有一只黑影正在悄无声息的缓慢移动,此刻神令符的紫火之威已经散尽,漫天火焰虚影也已消失,而那淡淡的黑影借此机会正想从这里逃走。
那是莫冯巫师的人魂!
这位黑衣巫师有过以巫蛊秘法历世托舍轮回的经历,此刻舍弃了肉身,必然是想逃出人魂,以图来日能够卷土重来。
被林海叫破行踪,那黑影陡然加速仓皇逃离。
我冷哼一声,双手掐诀,默运虚灵土术数,以己身化转地气灵枢,扰动地气凝成缚魂绞索,倏尔间便将那只欲逃的人魂捆住,随着锁链声交错响起,被困缚的人魂摔落在地面。
这莫冯巫师的人魂,经过接连受创,此刻还能遁逃已是极限,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地气锁链的困缚。
“放开我!”
“楚天,本巫师与你不共戴天!”
“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放开我!”
……
听着莫冯巫师的狰狞咆哮声,我不由得轻蔑冷笑。
誓不为人?
首先你可再没有转世为人的机会了!
不过你也放心,我暂时还是不会杀你的,留着你的人魂,可比让你魂飞魄散还要有用的多!
我从随身布袋中取出镇魂木,以术数拘禁,将莫冯巫师的人魂封于镇魂木之内,随后又贴上一张神令符将它彻底镇压封禁。
做完这一切,我彻底放下心。
而接下来的事,就要好办的多了!
我嘴角微翘,心情也不由得大好,迄今为止可以说事情进展的都无比顺利。
地下密室中刺鼻的怪味充斥,这里不能久呆,毕竟很难说那散发的气体会不会有什么毒性,这苗裔巫蛊术擅用蛊虫,而蛊虫的特性也是千奇百怪,不得不谨慎小心。
离开这里,返回地面。
我走到面向荷塘的房屋边缘,盘膝而坐,默运调息之法恢复身体精气以及元神之伤,同时在这里静静等着。
夜渐深,虫鸣声此起彼伏。
荷塘倒映月色,漫天繁星,一层淡淡水雾笼罩在河水表面氤氲微卷,这里风水地气坏境果真沁人心脾,极其适合修身养性,并且对于恢复我的元神之伤也颇有助益。
我突然想起肖山提起过,正统修行人所应具备的五个条件,师法侣地财。
而这里,不正是那修行之地的所指吗?
不过这想法幸亏肖山他不知道,不然他又要嘲笑我没见识了,这里环境虽然很适合休养生息,但距离真正的修行之地,可还差的远的远呢!
时间渐渐过去,古家人来过两次,但无一例外都被古力怼走,岳何川那边也给我来了电话,说他们确实遇到了敌人,只不过敌人对于风水协会颇有顾忌,最终没有强行动手,应该就是古家来人。
我提醒他们万事小心,千万不要大意轻敌,对方恐怕没那么容易放弃,应该就躲藏暗中等待着出手的机会。
岳何川笑着说:“放心吧,小师叔!……这里有庄前辈,还有其他好几位前辈保护呢,绝对不会出事的!对不对呀,庄前辈?”
电话那边的庄清非没有说话。
但我能想象的到,这庄清非当时那猪肝般的脸色,以及恼怒不已却要强压情绪的窘迫神情。
午夜过去,已然凌晨。
我要等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楚师侄……”
足足有八九个人影,几乎同一时间出现在荷塘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