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儿拉着田秋月进入了空间,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过后,把塞到她嘴里的布条取了出来。
田秋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周遭不熟悉的一切。
像是梦境一样,须臾之前她们便离开了那个可怖的牢笼,置身于这山林之间。
只是景象略显萧索,像是深秋的季节,马上便要迎来寒冬。
树叶发黄,草木凋零,河水浑浊。
田里那大片暗红色的一脉香实在令人瞩目。一株便够寻常人家数十年的用度,这么多的话......
怪不得夏国皇帝如此垂涎,有了这些,军需物资便不用愁了。
她们虽人在空间里,别人瞧不见,可外面的说话声她们还是能听得很清楚的。
她们存在于这个空间的夹缝之中,如若此时现身,她们还是会出现在夏皇面前。
南宫彦的惨叫声,她们听得清楚,那种撕心裂肺的嚎叫,让她们不觉皱紧了眉。
田秋月紧紧握着田蜜儿的手,恨恨地啐了一口,“活该!”
如果不是田蜜儿眼疾手快将她带走,她不敢想象自己会是什么惨状,
“蜜儿......”
田蜜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娘亲别怕,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田秋月眸光一闪,雾气氤氲了整个眼眶,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两人不再说话,侧耳倾听外面时,田蜜儿猛然想起,齐尘还在。
糟了,他那个皇帝老子从来没把他当儿子的,那个狗皇帝肯定会用他来威胁自己。
“娘亲,你呆在这里...”田蜜儿一顿,想到当初留肖娉婷一人在这里时,她想要进来却不能进来的情境。
万一......
她望了一眼田秋月,不敢再往下说。
还没等她想出来办法时,就听见夏皇把镜子搬了过来。
很快,空间凭空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状,夏皇那阴暗又贪婪的眼睛正好在镜子里面对上了田蜜儿的视线。
田蜜儿看到了,他的目光在身后那片一脉香上游走。
原来之前在御书房时,他就已经从镜子里发现自己了,他隐藏得太好了。
她居然没有发现!
“娘亲,快躲进木屋里去。”田蜜儿拉着田秋月进了里面,赫然发现了深蓝色布包裹着的盒子。
那是雪冰城带到周国给她的盒子。
他当真一点贪念都没有吗?
田蜜儿脑海里闪过那个念头,却听见夏皇说着还要将人带进来,莫不是被南宫彦擒住的雪冰城?
在没有把握前,田蜜儿不会再将所有的底牌亮出。她复又回到那椭圆形状面前,察看外间的情况。
雪冰城被五花大绑地送了进来,“卑鄙小人,居然威胁女人来达到自己目的,可耻,你不配为一国之君。”
“哈哈哈....”夏皇大笑了几声,对雪冰城的话语毫不在意,
“成王败寇而已,等朕统一了天下,史官们自会为朕书写丰功伟绩,你...只不过是一个亡国太子而已。”
“豢养毒物,自己的亲儿子都可以不管不顾,你不配为君不配为父。”雪冰城虽被捆起来,依然昂首立于那里,头发有些许凌乱,脸颊上也不太干净。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纤纤公子,一身傲骨,让人不忍亵渎。
“要杀就杀,爽快一些。”
两个男人,一白一黑,脖子上都被架着刀。
夏皇拍了拍齐尘的脸颊,“没想到朕生了一个痴情种,你故意放跑她的对不对?”
他声音陡然拔高,抬起一脚踹到了齐尘的膝盖。
齐尘吃痛,闷哼了一声,不受控制地弯了膝盖,跪到了地上,额上青筋暴起,他已经听到了膝盖骨碎裂的声音。
他死死地盯着夏皇身后的镜子,那里面,田蜜儿一脸担忧。
忽然,夏皇突然凑近的脸吓了田蜜儿往后退了一步。
“小丫头,朕这逆子知晓你的秘密却从来没向任何人提一句,甚至都没有起过想要利用你的心思。你就忍心看着他受苦吗?”
夏皇目露精光,越凑越近,“你要是再不出来,朕就将他丢下去喂那些毒物。”
“冷血毫无人性,连畜生都不如。”雪冰城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只从夏国的探子口中听到夏皇宫里有这么一处地方,却不想夏皇真的对自己的儿子不念一点情分。
动物还护子心切呢。
“不要慌,下一个就会轮到你,如果那丫头只顾自己不出来的话。”夏皇望向雪冰城,笑得阴森。
“你看看,你们不要命的救她,替她隐瞒秘密,值得吗?还不如直接圈禁了她,为自己所用,真是妇人之仁。”夏皇走到齐尘身边,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若你从一开始便狠下心,这夏国的皇位早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你如今可有后悔吗?”
齐尘别过头,不再理他。
“朕的耐心有限,数到三,你不出来的话,朕就将齐尘推下去了。”夏皇说完这话时,发现镜子里的人不见了,空空的,只有那一大片的一脉香在跟着微风轻轻摆动。
“把他丢下去,朕倒要看看,她是不是铁石心肠。”夏皇手一挥,侍卫便上前架住的齐尘的手臂,将他往前拖行。
齐尘却突然发力,忍住膝盖的剧痛,向夏皇奔去,可他的手还没有触碰到夏皇的衣角,就被他身旁的太监一掌击飞。
那太监跟在夏皇身边多年,一直以来都佝偻着身子,看上去孱弱不堪,没想到,他竟是一个高手。
齐尘重重地砸向了那已经生锈的铁链处,哐当一声,那缺口应声而裂,他整个人掉了下去,底下的毒物张开双臂的,张开大嘴的,一拥而上,接住了这新鲜的食物。
他甚至还来不及发出叫声,所有的毒物已将他湮灭。
田蜜儿从房里把枪拿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她抬起手,子弹上膛,没有片刻犹豫,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