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宫中,皇后已在宫人的侍候下准备上床睡觉。
她知道夏皇现在和田秋月在一起,也知道自己儿子打的什么主意。
这么多年的后宫生涯,她早就将这些看得淡了,自己的丈夫正和别的女子欢愉,她根本不介意。
只要自己的儿子一天天的好起来,那她将会是最后的赢家。
想着这即将唾手可得的一切,皇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和柳贵妃斗了这么多年,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一想到那柳氏被夏皇丢弃,她觉得心里无比畅快。
“娘娘不好了...”
正准备进入梦乡的皇后见贴身侍候的嬷嬷急匆匆地赶来,神情凝重。
“那田姑娘不愿意从了太子,将太子打伤了。”
“什么?”
皇后立马起身穿衣,“伤得怎么样?找太医了没有?”
皇后柳眉微蹙,凤眸里掠过的抹杀意。那田蜜儿太不知好歹了,她儿子能看上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一个庶出的小丫头竟然还敢拒绝?还敢出手打她的宝贝儿子。
深夜的皇后宫中,灯火通明。太子住的偏殿更是围满了人。
“你怎么下手没个轻重?”田秋月望着那一群低着头的宫人,微叹一声。
田蜜儿吐了吐舌头,“久了没用劲,就生疏了,一个不注意......”
田秋月拉着田蜜儿,于情于情她们也得去探望一下啊。虽然她知道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后一手安排的。
眼下事还未成,她们还是需要低头的。
“我不会那么一摔把他摔死了吧?”田蜜儿悄声嘀咕,她当时心急,也没怎么留意。
好在,太子只是断了两根肋骨,并无大碍。
只是看田蜜儿的眼神直想将她千刀万剐。
田蜜儿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往田秋月身后躲了躲,就听皇后说道,“妹妹,本宫应该向你说抱歉了,太子久病,如今才大好了,能作出此举想必是真心喜欢蜜儿。”
“太子鲁莽,本宫这个做母亲的向你赔不是了。”皇后笑意晏晏,贵为一国之母还把姿态放得如此低,倒叫田秋月很是惶恐,忙拉了田蜜儿拜倒在她跟前。
“皇后娘娘言重了,妾身哪担待得起,太子龙凤之姿,能得太子青眼是蜜儿的福分。”田秋月很是恭敬地望着皇后,
“只是妾身平日里对蜜儿管教严格,熟读女诫女德,太子此举定是吓到蜜儿,蜜儿不是有心的,还望皇后娘娘不要怪罪。”
“好妹妹,教女有方,难怪蜜儿能得太子钟意。”皇后凤眸微眯,望了一眼田蜜儿,将田秋月扶了起来,又说,
“孩子已经长大了,我们就不掺和这些,就留下蜜儿在太子身旁照顾吧。”
田秋月知道皇后的心思,就算她很不乐意,但眼下已不容得她拒绝,便笑着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皇后一挥手,这偌大的房间里就很快剩只下了田蜜儿和夏国太子两人。
田蜜儿望了一眼恨恨地盯着她的太子,暗暗道,过分!不是说皇家最重礼仪吗?深更半夜,留下她与太子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倒不担心那断了两根骨头的太子还能做什么,只是想到了雪冰城,他若是知晓,定会气得不行了吧?
“太子殿下现在感觉如何啊?”田蜜儿狞笑着走向床边,顺便将两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凑到他面前轻声道,
“本姑娘最是讨厌轻浮又没有礼数的男子,你以为你是太子又如何?”
说着抬起手,力道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骨头断了的地方,“既然皇后娘娘要求,那本姑娘自是会好生照顾太子殿下您的。”
她这一拍,瞬间疼得太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惨白的望着她,“你...给本宫...滚出去...滚!”
太子说完,胸前不停地起伏,他又不敢大口喘气,他每吐出一个字都伴着钻心的疼痛,
“我要杀了你!”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田蜜儿起身并不理会他的后半句,轻轻拍了手,“那是太子殿下叫我走的,我可就走咯。”
身体孱弱的太子,不过是靠着一脉香苟话而已,如若在出生之初便有一脉香调理,或许还能有所改观。
现今只剩一具空壳,待市面上的一脉香用尽,这个太子也就离死期不远了。
田蜜儿走到门边又回头望了他一眼,他的脸色是异常的苍白,眼底泛着明显的乌青。
这太子才从病床上爬起来没多久,就如此放纵,不顾惜身体。
眼下,他也能消停一下了。
田蜜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太子的住所,待她回到与田秋月的住处时,却不见了田秋月的踪影。
一股不好的感觉袭来,田蜜儿心下慌乱。
连忙赶往皇后寝宫,却被告知从太子房里出来,她们就已分开。
皇后已经睡下,嬷嬷们都不愿打扰,但还是安排了侍卫往整个宫里寻找开来。
田蜜儿也跟着寻了许久,将大大小小的宫室都寻了个遍,怎的这片刻功夫,田秋月便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任何踪影。
只有一处,田蜜儿凝神望向皇后的寝殿,她唯一的儿子,又是太子,受了伤,她不安排人贴身照顾,反倒将自己一人留在那处。
作为一个母亲,她的儿子还疼得嗷嗷叫呢,她怎么能睡得着觉?
但是,直接上门找人似乎也不太妥,除了皇后没现身以外,嬷嬷们已经将田秋月当成主子般寻找,没有放过一个角落。
既然如此,只能自己进去探上一探了。
田蜜儿脚尖一踮,整个人轻盈地腾空,三两下便掠上了房顶,从上往下看,屋内一片漆黑。
不对劲,早就知道不对劲,可还是生生耽误了那么多时间。
从窗棂处轻轻落下,绕过几个屏风,来到皇后安寝的地方,今晚守夜的嬷嬷只留了一人,其余的人都帮忙找田秋月去了。
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就算发生再大的事,身边的守卫不可能如此松懈。田蜜儿一抬手,那嬷嬷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往地上倒去。
床幔垂下,在夜色中看不清楚里面是何情况,有人无人,田蜜儿警觉地一步步向前,轻轻掀开了那一层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