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杀敌国奸细!”
“诛杀敌国奸细!”
“......”
将南宫蜜一家团团围住的士兵们举起火把高声呐喊,那声音直要穿透人的耳膜。
“这该怎么办呀?”刘孝娥抽出一只手握住南宫蜜,声音都在哆嗦。
南宫蜜深呼吸了一口,将四周的士兵打量了一番,看着装,应是都城的守备军。
僵持了一阵,从人群中出来了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将领,他骑着马,穿着银灰色铠甲,看上去级别应该不高。
“就是这个女人...”他拔出腰间佩剑,指向昏迷的田秋月,扯着嗓子喊道,
“利用美色迷惑了南宫将军,并趁机盗走了蜀国机密火器图纸,导致如今夏国兵临城下!”
南宫蜜突然间就明白了,南宫彦,知晓他们准备离开,怕是早就计划好了不会留他们一家人的性命。
他就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前程可以牺牲一切的人。
南宫蜜望了一眼快要醒转的田秋月,这恋爱脑晚期真是害人不浅。
不过,自己也过于相信虎毒不食子这句话,如果南宫彦在意他和田秋月的这个女儿,怎么可能十四年来打探不了一点消息。
这种唬人的话也只有田秋月会相信。
此时,田秋月缓缓睁开双眼,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惊慌失措道,“这是怎么了?将军呢?”
南宫蜜只觉得脑仁疼,抬脸示意,南宫彦已出现在他们身后方。
只见他满脸歉意,拱手对众士兵道,“是我南宫彦对不住大家,被奸人惑了心智。”
“将军一代忠良,只不过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将这几人就地斩杀,再禀明陛下,陛下必不会怪罪。”为首的将士说道。
南宫蜜一股怒意升腾,直冲脑门心,好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亏得自己想着离开并将罪名帮他洗清,以后,再不复相见。
没想到,他想的是,将此事做实,并且堵住所有人的口。
南宫蜜望向那正深深自责悔过的南宫彦,恨不得马上冲过去结果了他!
“南宫小姐不必忧心,我等都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以一当十不在话下。定会护住你们离开,往左第二个小巷已备好马车,等一下打起来,你们找机会离开。”
领头的侍卫低声对南宫蜜说道。
南宫蜜眼眶处涌起一股热流,“不行,要走一起走!”
“南宫小姐此时就不要说这种傻话了。”侍卫已然抱着必死的决心。
南宫蜜心里也明白,想要突破这重重包围,怎么可能没有伤亡?
她想不出任何合适的言语,只觉得眼泪快要包不住了,那侍卫偏过头来,反而浅笑一下,
“我等从当上暗卫的那一日,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南宫小姐不必管我们,你们能活下来,我们才不会白死。”
南宫蜜抓住了他的手臂,“我们都不要死,所有人,拉住你身边人的手,快!”
南宫蜜已经决定,将这二十个人带进空间里,他们未曾谋面,更不了解有没有坏心,但别人舍命想救,怎么可以看着他们死。
至于别人看到这一群人凭空消失会怎么想,她不想管了,爱咋咋地吧!
“将这群奸细就地正法!”为首的将领大声喝道。
就在这时,忽啦啦的声音从四面响起,众人一抬头,四周房顶上已趴满了人,齐齐搭了弓箭对准了场中的人。
马蹄声从门口响起,一身白衣和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儿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
“太子殿下!”士兵们很自然地给他让了一条道。
南宫蜜此时也不敢放松,盯着在此时出现的雪冰城,雪冰城与她眼神相交,却让她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都放了下来。
他是赶来救她的!
“南宫将军将所有罪责推于一介女流身上,这事儿可不地道。”雪冰城翻身下马,望着南宫彦的眼神带着明显的鄙夷。
南宫彦闻言,一脸惊诧,拱手道,“臣不敢,只是事情过于巧合,那贱人心存怨恨,存心报复,说来都是为臣的过错,念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一点情意,疏于防备,让人钻了空子。”
南宫蜜真想骂人,这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的,颠倒事非黑白,信口胡诌!
刘孝娥适时地啐了一口,“是你想让我女儿顶罪,是我女儿念着多年的情谊,入你将军府门,你别忘记了,当初你是亲自带着聘礼来的,咱们可没求着你。”
“无知老妇,明明是你们设计本将在先,还有脸提什么情谊?”
南宫彦一声怒喝,伸手取过旁边士兵手里的弓箭,搭弓,射箭,没有一丝犹豫。
他是武将,且臂力惊人,这一箭必会正中眉心,当场毙命。
那眼神异常陌生,二十几年纵横沙场浸满的杀意弥漫了他的全身。此时那双锐利狭长的眼睛已不似往日饱含深情,它如同夜色中的饿狼已瞅准了食物,带着一击必杀的狠戾。
田秋月此时已全然说不出话来,只有两行清泪不住地往下流。
她微张着嘴,望着她深爱的男人,那个让她心里怨恨了十四年的男人,她以为那些甜言蜜语都是真的。
她以为在牢里的这些天耳边听到的情话,是大难当头他发自内心的深情告白。
南宫彦并不会让她有机会开口说一个字,那箭离弦而来,田秋月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瞳仁里映射出那飞快旋转而来的箭矢。
他希望她死,他不仅希望她死,他还会杀掉她的女儿和父母......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不会了,哪有什么重来一次,那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田秋月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却没有如料想般听到头骨崩裂的声音,只觉得眉心传来一阵刺痛,待她再睁开眼,那箭被已南宫蜜牢牢握在掌中,锋利的箭尖抵在她的额间,刺破了她额前的皮肤。
南宫蜜此举令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徒手挡住箭矢,对一个正常习武的男人来说都不简单,而眼前的人,仅仅是一个及笄之年都还未到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