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蜜回到牢房的时候,望向她的是无比哀怨的眼神。
“太子殿下同你说了什么?”南宫乐安问。
“就说了一些徐蓝嫣的事情。”南宫蜜回答。
南宫乐安听到徐蓝嫣的名字,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又听南宫蜜继续说道,“将军和将军夫人,还有你哥哥,已被削了兵权,押送回都城了。”
南宫乐安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只能任由它从脸颊滑下来。
是她,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迫不及待地告诉了徐蓝嫣,南宫蜜他们之前住的小巷子就是由她的人去打听的。
“姐姐...”南宫乐渝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忙用力摇着她的手臂。
南宫乐安并不理会她,突然,抱头哭了起来。
南宫蜜:......
此时,门又打开了。
一个侍卫端着托盘,上面的菜式看上去很丰盛。
他一进来,眼光便落到了南宫蜜身上。
南宫蜜会意,忙上前接过托盘,“谢谢大哥,准备得如此丰盛,我们这是最后一餐了吗?”
此言一出,南宫蜜只觉得身后的众人都止住的呼吸,连南宫乐安的哭声都没了。
侍卫并没有说话,等南宫蜜接过托盘后,轻轻拨弄了一个碗,那下面有一张纸条。
侍卫并不多言,转身便离去了。
南宫蜜忙背对着那祖孙三人将纸条收入袖中,这一幕她自是没办法瞒着田秋月和刘孝娥等人。
南宫乐渝见有吃的,便过来将红烧肉,鸡腿还有白米饭都端走了。
只给他们五人留下了几个白馒头,还有一碟青菜。
“唉...你?”南宫蜜有些不满。
“你什么你?我们是主,你是仆,虽不是奴籍,在老夫人面前,你们可不就一家都是仆人么?”
南宫乐渝说道。
刘孝娥忙上前将几个馒头拿了,嘴里念叨,“算了算了...”
她的心思在那张纸条上,如今的状况已不是当初在马场的时候了,她的外孙女出落得标志,得太子殿下青眼的事情她是有所耳闻。
计较这几块肉做什么,只要从这里出去了,还怕没有好吃的?
刘孝娥忙拉了南宫蜜蹲到另一角落,田秋月,田景良和田长文也会意,装作无意的挡住了对方三人的视线。
南宫蜜也没有打算要瞒他们,毕竟小小的一间牢房,总得有帮手不是。
便手袖中拿出纸条,展开一看,心下一?,原来是锦红。
锦红的母亲动用了在蜀国安插的所有人,小到市井摊贩,大到朝中官吏,本无心要颠覆蜀国朝政,但防患于未然,是每个当政者必须要筹谋的。
小小的纸条,寥寥数字,大概就是如若不能还以她清白,周国就算劫囚,也会将她带走,让她放心。
“蜜儿...”田秋月小声唤她,眼里满是担忧,和夏国的事情还没整明白,怎的又和周国牵扯到了一起。
夏国三皇子的事情,她是从一开始就知晓的,周国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蜜儿和她从小生活在一起,这些事是怎么发生的?
看完后,南宫蜜便将纸条和着馒头嚼着吞掉了,感受到那纸条哽过了喉咙到达了安全的地方后,南宫蜜才发现四人看她的目光,好陌生。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开口解释,门又打开了。
这次来的是另外的侍卫,和刚那个一样,捧着托盘,里面放着不错的菜式。
他一进门,也是望着南宫蜜。
南宫蜜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又起身接过托盘。
毫不意外的,她又接到了一张纸条。
这次,南宫乐渝没有再来端菜,只好奇地望着,难道是太子派人送来的?
所以刚刚的菜被自己抢了,太子又让人重新送了一份?
那太子肯定是知道自己欺负南宫蜜了.......怎么办?南宫乐渝向南宫乐安投去求助的眼神。
南宫乐安正在深深的自责中,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印象已经差到极点了,也不差这一点......
南宫蜜不会知道此事是她和徐蓝嫣一起谋划的,但太子肯定知道。
南宫乐安心里又悔又恨,自己将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了徐蓝嫣,没想到徐蓝嫣让她的父亲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将军府身上。
她狠狠地剜了一眼围坐在一起的田家五口人,要是南宫蜜母女没有出现,也没有将她们接回来,哪里会牵连到将军府?
都是她们害的!
南宫蜜在几人的掩护中展开纸条,是齐尘送来的。
大意是说,已经勘察好了地形,准备挖密道,请多忍耐,会将她救出去。
南宫蜜心道:挖地道越狱吗?
刘孝娥看完后一双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缝,半张脸上全都是褶子。
“这么说,我们总有人来救的,去周国也好,去夏国也好,都是贵人来救咱们。”
田长文啃了一口馒头,也说,“反正我们一家五口能在一起,去哪里都成。”
相比起两个老人明显的松快神情,田景良和田秋月就不一样了。
田景良轻声叹息,“身为蜀国子民,国难当前,逃往别国,非君子所为。”
田秋月也轻叹一声,“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始终是南宫家的人......”
南宫蜜?
田秋月拉过南宫蜜的手轻轻抚摸,如今身在大牢,还有两国皇族相救,离了这里,她会过得很好。
“娘亲...”南宫蜜反握住她的手,心里想说的话说不出口。
南宫彦对她是很好,好吃的好玩的,贵重的,只要她喜欢的,都往她房里送。
每次一回府,必要的请安问候结束之后,必在倚澜阁里陪着田秋月。
很明显,田秋月舍不得南宫彦,她想要留下!
大概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南宫蜜烦闷地靠在墙壁上休息,如果能不走就不走吧,只是这谋反的罪名要如何才能洗清?
哐当一声,牢房门又开了。
这次,不是送纸条的侍卫,是肖娉婷,南宫彦和南宫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