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居。
肖娉婷一身玄色劲装,长发梳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在头顶,以一个简单的发冠固定住。
手持长剑,一步三番旋身,动作迅速如离弦的箭,英姿飒爽,浑身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魅力。
“夫人,先歇一会儿吧。”李嬷嬷端着早点来到她身旁。
肖娉婷收起了剑,端起那一碗让南宫蜜喝到怀疑人生的汤汁,咕咚咕咚一口气便喝了一大半。
“舒坦!”
放下了碗,她又拈了炸得金黄的焦圈,一脸的心满意足。
“夫人,我刚碰到那丫头了,厨娘给她喝了你的早点。”李嬷嬷道。
肖娉婷闻言笑了,“她还好吗?”
李嬷嬷叹了口气,“小姐......你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了,老奴都替您着急......”
“嬷嬷,没事儿。”肖娉婷将剑递给丫鬟,往屋内走去。
“小姐...老奴看着你从小长大,知道你心地善良,陪着你从国公府嫁过来,虽然现在老爷就是个闲职,可也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呀......”李嬷嬷把托盘放到桌上,一脸担忧,
“将军多日都未来褚玉居了吧?”
肖娉婷抬头看了她一眼,拈了一根萝卜丝放进嘴里,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他们多年未见,亲密几天也正常......”
“小姐...”李嬷嬷脸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说当年,就不该撵到马场,直接发卖了,哪有今天这些事,你偏不听。”
“嬷嬷...”肖娉婷拉了李嬷嬷的手,“我知道嬷嬷为我好,可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小姐总是这样,菩萨心肠......”李嬷嬷回握住她的手,“好在两个小姐是会护着您的,必不会让那田秋月讨了好去。”
“可能这就是本地人与生俱来的吧......”两个女儿一个口蜜腹剑,一个唇枪舌剑,那样子令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深感佩服。
“什么人?”李嬷嬷没听清。
“没事没事......”
肖娉婷觉得自己一要上前与人理论,心里就犯怵的毛病估计这辈子都没法战胜了,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几年了,她还是不能像其它的当家主母那般气势逼人。
她带人到田秋月的倚澜阁搜东西的时候,那小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说到底还是这些年南宫彦因着她手里的火器方子,对她百依百顺,听她安排遣散了所有的通房婢女,说将田秋月撵走就撵走。
这么多年府里一个妾侍都没有,她着实对这方面没有经验。
说到底南宫彦和田秋月才是情真意切的一对儿,是这个国公家的小姐拆散了他们。
她也不想的,一睁眼就是新婚夜......
当听到南宫彦不顾声名,日日流连于神似田秋月的花魁姑娘青鸾时,她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
肖娉婷扶着额头,非常苦恼。
只是她苦恼的是丢了的火器方子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旁边的李嬷嬷还在碎碎念,“凭她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咱还有大公子......”
......
南宫赟听说了最近的事,但又忙着协助户部制作身份牌的事情,一直拖了好几天才来到后院,准备给他的母亲请安。
回廊上,正巧碰着从膳房出来的南宫蜜。
那个在马场昂着头跟他说,马儿是她家养的,要为南宫府分忧,为蜀国尽一份力的丫头。
此刻南宫蜜正嗅着自己衣袖,仿佛上面也沾染上了那股味。
厨娘说,那个汤汁需得将绿豆浸泡一天,磨成浆了还得发酵三天......
将军夫人真是口味独特,居然喜欢喝那玩意儿...
南宫蜜一抬头,便瞧见了迎面而来的南宫赟,已避无可避。
低头在心里腹诽,叫什么好?
大哥?不配...大公子?像个奴婢...南宫参领?......
算了,还是当哑巴吧。
事实证明,南宫蜜想太多了。
南宫赟从她身边经过时,根本没有给她一个眼神,仿佛当她不存在般,带着几个仆从走得飞快,快到在南宫蜜身边刮起一阵微风。
南宫蜜从那一股微风中闻到了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他!去吃了火锅!
南宫蜜确定自己的鼻子绝不可能闻错味道,南宫赟居然会跑到市场旁边的小巷子里,吃火锅!
他身后的仆从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气味那么浓烈,难道是给吃完还给家里人打包带回来了?
南宫蜜眉头一皱,也不知道四个姑娘在外面怎么样了,有没有人去店铺里捣乱?
攀上一处地势略高的凉亭,赫然发现,空中飘着四只纸鸢,是从她给四个姑娘租住的小院里放起来的。
心下一慌,明珠她们从没有一次放过这么多纸鸢,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是不是已经寻了她很久了?
她焦急万分,觉得一刻也等不下去了,飞奔回了倚澜阁。
田秋月正对着镜子贴着花钿,回到将军府后,她又变得妍丽了几分,让南宫蜜都生出几分羡慕。
“娘亲,我想姥姥了,我们回去看看吧。”
“你姥姥已经换到了离太仆寺较近的大院子,家里也请了仆人和丫鬟照料,你舅舅也已升迁了,现已是太仆寺从七品主薄,不必为他们忧心。”
田秋月眉目含笑,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中。
南宫蜜:这是不是就叫一人得道......
呃...不能自己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