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正是耕种的季节,三条大河冲积而出的肥沃平原上,到处都是耕种的农奴。他们并不在意谁统治城邦,无论谁是奴隶主,奴隶都要全部上缴自己耕种的粮食,然后由奴隶主分配口粮。奴隶是否饿死不取决于奴隶是否勤劳,而是取决于奴隶主是否仁慈!
这个奴隶制度构建的世界其实已经疯狂,特别懒惰的人会死,因为他们上缴的粮食可能都不够养活自己,奴隶主不会留下让自己亏本的东西;但特别勤劳的人,往往也会死,因为勤劳的人一定是在乎的,但人一旦在乎就会计较,可奴隶主也特别讨厌敢于他们计较的奴隶,勤劳的奴隶往往不是饿死的,他们死于言语。
数千年下来,这个社会最后留下的都是老实的奴隶,干的活能让奴隶主赚到,却又十分老实,不敢多言。他们埋头干活,不出死力,也不对奴隶主阶层的变动有任何感觉,他们更像劳作的动物,而不像活生生的人。
一身鬼蛇玄黑甲胄的野火,嘴里叼着一根野草,金刀大马地站在通往北极城的田埂边,看着在水田里,身体不断起伏插秧的奴隶们,若有所思。
独角马这时凑过来咬他的袖子,讨要晶石,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完全不知羞耻为何物!
野火怜爱地摸了摸独角马那如雪的鬓毛,伸手从马背上的背包里摸出了一颗黑色的蚯蚓晶石喂给了独角马,独角马高兴的尾巴直摇,不停的用面颊蹭着野火的的肩膀。
野火转身看着站在身边的文月,小姑娘心有灵犀,翻身就上了战马。野火笑了,问小丫头,“文月,累吗?可以多休息一会”
“先生,我可不累,走我们去追文正”,小姑娘笑着说,她笑起来,如同草原里的星星菊,漫山遍野的青春明媚,天地都明亮了。
“走”,野火跳上马背,踢马扬鞭,朝着身后喊道,“启程”!身后的道路旁,两领士兵,共二百五十名武士和战士也纷纷上马,扬鞭跟来,马蹄掀起烟尘,如雾。
在野火和文月的前方大约三十里处,老棍子,老白脸的两领人马刚刚落马歇脚。一群人或站,或坐,骂骂咧咧不亦乐乎。
老棍子一下来就脱下了战靴,开始晒脚。一股不明的味道若隐若现的围绕着他,两米之内人畜不近。
老白脸的脸都白了三分,“我说你怎么一休息就晾晒,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老棍子翻了个白眼,“你懂个屁!俺打仗就凭这脚,多晾晒晾晒,不容易得脚气,舒坦啊!”。
老白脸心想,这家伙以前不翻白眼的,跟着野路子真的学坏了!也没心思和他纠结,右手摸着下巴说道,“奴隶联邦估计是出了什么事,今天连石头城的破阵弩都扔了,跑的这是一个急,这是去奔丧吗?”
老棍子又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老白脸以前多正经一个人,现在也被野路子带歪了,奔丧都说出来,这嘴巴真的毒啊!他想了想,呵呵傻笑,脑洞清奇的说道,“呵呵,野路子好像有种狗屎运,我发现跟着他总能捡到便宜,这一路上吃的,喝的,用的,奴隶城邦的哥们都丢给我们了,现在连破阵弩都送给我们,这怎么好意思呢?啧啧,野路子确实有路子”
“可惜了,他们走的时候拆解了那玩意,也不知道巫者们能不能修的好?”,老白脸可惜道。
现在,纵队分成了三个部分。野火和老白脸各带两领轻骑兵武士,每领二百五十人,组成两支队伍,对奴隶联邦军展开车轮式追击。
叶清玄和青石带着两领重骑兵保护着巫者们在后面慢慢的跟上来。他们把浮空车里的物资分配给所有战士的坐骑,再把被拆解的破阵驽放上浮空车,巫者们坐在车厢里一边修复,一边行进。
按照约定,追击的前锋部队,一旦敌人掉头发起攻击,前队就回撤和大部队汇合,聚而歼之。
可追到现在,已经第七天了,他们已经追进了肥沃平原内,一直也不见敌军回头,这意味着敌人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第八天傍晚,田野的远处,一座城池出现在野武士带领的前锋营面前。没有任何人进出,城门却洞开在眼前,一切都是这么诡异!
“难道这是空城计?”,文月眨巴着她的卡姿兰大眼睛,好奇的问野火。
“我们可莫做了司马懿!”,文正在一旁嘀咕着,可每个字都能被野武士听清楚。
现在军营里休息的时候,野火总要给大家讲故事,一看现在是乱世,那就是《三国演义》了,结果现在老老少少的武士对三国的热爱,那是一个深沉!
野火本来想是不是等后面的大部队上来,再做打算,结果被文正这么一激,好乖乖,人不派不行了!
结果,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奴隶主联邦军团,居然把最靠近草原的极北城献给了纵队武士。
野火带着十几个骑兵冲进了城,城门前居然没有埋伏,进了城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下中大奖了,一城相赠,野火怎么好意思不收呢?当天夜里,大纵队在极北城里歇了脚。
奴隶联军就惨了,前面各个将领的母城疯狂的催促他们回程,屁股后面还跟着一群敌人。一千多人的白天奴隶联军把极北城的守卫吓跑了,然后他们没有停留,直奔石头城而且,那里如同信息黑洞,至今战果如何没有人知道!
奴隶联军又跑了两天,终于赶到了石头城下。可等待他们的的确是噩耗,石头城已经被攻陷,铁臂城的军团在这里设下了防御,守城者是铁臂大将星灭。
要和奴隶联邦取得联系,就必须打通石头城。奴隶联邦的军队第一时间就展开了攻击,但连日的奔逃已经消耗光了他们的体力,星灭的名气动摇了他们的意志,最后破阵驽的出现是压垮这群人最后的稻草。奴隶联军的攻击,就像潮水拍打礁石,礁石纹丝不动,潮水却碎了一地。星灭在关键时候的出击,打垮了中路奴隶联军,他们哭喊着往来路逃,结果悲壮的事情发生了,他们一头又撞上了追击的纵队联军。
奴隶联军悲壮的坐在地上,欲哭无泪,他们精疲力尽,也走投无路。只能乞求命运,希望纵队联军能够仁慈一些。就这样这一支一千五百人的队伍,两次打战,共战死约五百,上千人被纵队武士押送,送回了草原三城,去接受劳动改造。
至此,纵队武士和铁臂武士将开始第一次面对面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