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见了南明,也是心中大喜,他以为这是维护大阵运转的昆仑弟子,眼下传送阵失效,就可让这人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修好了自己一行人也可以马上回家。
正想着,异变突起。
轩辕身后的虎头人抡起手掌,狠狠的劈在轩辕的后脑上,这一下直劈得火光四射,硬生生的将轩辕整个人劈进了地底,如同砸了根木桩到地下,还是齐根而没的那种。
虎头人双掌一分,拍在身边的豹子头和羊头人身上,两个人哼都没有哼一声,便化做漫天的血雾,另外三人这才左右一分,将这个虎头人围了起来,形成夹击之势。
左手一人怒喝道:“洪至,你疯了,你杀了君归!”
右手一人道:“杀了他,他就是个奸细。”
当前一人也不讲话,掏出一根五彩斑斓的大棒,劈头盖脸的朝着虎头砸了下去 。
另外两人也是果敢之人,见那虎头人杀了君归,轩辕也在他的偷袭之下生死不知,立即朝虎头人痛下杀手。
左边的那人放出一只玉盘,飞至头顶,玉盘放出数道手臂粗细的青色雷霆,击向虎头人上身,又有七八道稍细一些的雷霆作蓝色,围绕在自身周围,化为一件战甲,穿在身上,电光缭绕,见着便不是凡品。左边那人,着甲之后,也揉身而上,伸手拿住一道青色雷霆,做了一个大上段的姿势,用手上的雷霆长刀,自上而下,斜斜向着虎头人右肩斩下。
右边那人一挥手,身上飞出一块灰扑扑的破布,裹向虎头人,他人也化做一道黑气,封住虎头人右边去路。
虎头人摇身一变,化为一名精瘦的男子,男子张嘴一吸,漫天的血雾宛如灵蛇归洞,点滴不剩的被男子吸入腹内,刹那间,男子身上气息暴涨,无涛的力量从他身体里暴发出来,吹开了青色雷霆,吹翻了左边攻来之人,也挡住了右边的人。
精瘦的男子踏前一步,一指点在五彩大棒上,气劲勃发,那根五彩大棒受不住如此大力,碎成一地的五彩碎屑。使棒之人也随之向后抛飞,洒下一天的血雨,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才一个照面,轩辕的几个手下就败下阵来,轩辕也是生死不知。
南明三人看到这种情况也是目瞪口呆,好好的说着话呢,怎么就打起来了?
还没等三人的念头转完,如潮水般的气劲已经扑到了面门,三人的力量如此渺小,眼见就要被这狂潮撕成碎片。
“铮铮”清鸣之声响起,一物凭空出现在南明身前,肃杀之气充盈着整个地下空间,挡住了卷向三小的气劲狂潮。
“好小子,昆仑的人果然不同一般。”精瘦的男子由衷的赞叹,南明的修为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可偏偏凭借器具挡住自己攻击,果然昆仑的器械不同非常。
“放心吧,小子,我不会伤你,我还得要你扛了这口黑锅,哈哈哈,杀死轩辕的罪名,就由昆仑来承担。”
精瘦的男子十分开心,帝君交待的事自己终于完成,也替帝君拔去一颗心头之刺。
大快人心,哈哈哈,精瘦的男子如是想道。
“未必吧。”
“我看未必。”
两处声音响起,一处来自南明身后,一处来自地下。
轰然一声巨响,轩辕破开地层,乱石飞溅,打得精瘦男子连连后退。
广成子大袖飘飘,凌空飞在地宫中央,一方大印在他身后缓缓旋转,这就他成名的法宝“番天印”
这宝贝可大可小,功能也很单一,只是重。这重量一亿八千万斤,加上法术的增辐,光是这重量已是不可估量。砸上一下,就连元神也要灰飞烟灭。
轩辕怒喝道:“洪至,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忘记了谁舍命在战场上救你,是君归啊,你居然下手杀了他,你不配为人……”
洪至笑道:“各为其主罢了,这有什么好说道的。你果然还是对我有所防范,我倾尽全力的一击,你毫发无伤,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
轩辕铁青着脸,正准备说话,一道人影疯狂的朝洪至扑了上去,正是黄姥姥。
黄姥姥脸色狰狞,眼里尽是疯狂之意,杀意涛天,狂声呼号:
”犀渠,是你,还我主公命来……“双抓绝招尽出,朝着洪至身上要害招呼。
犀渠(洪至)一脸诧异:”居然还有泰逢一族的余孽,哈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他转眼四处查看,一边放出一面长盾,轻松的将黄姥姥的双抓一一抵挡,黄姥姥连连数击都被犀渠手上大盾挡住,连犀渠的衣角都碰不上。
犀渠的眼光从三小身上一一扫过:”这个女娃娃是就是当年我没能杀掉的那个?哈哈哈,这一次,你们都要死在这里啰……“
轩辕一步跨出,跨越他与犀渠之间长长的距离,来到他面前,一手拎起黄姥姥的后领,眉头一皱,喝道:”走开。“
左手一挥,姥姥轻飘飘的飞去十丈开外,稳稳站立,一双已经是鲜血淋漓,十根长如利刃的指甲断了七根,两根手指露出了森森白骨。
轩辕将姥姥抛开战斗的圈子,正准备上前将这不知是洪至还是犀渠的叛徒拿下,广成子已经祭出他的番天印,正打在犀渠的大盾之上。
“当”,一声巨响,印盾相交,盾面上泛起黑芒,一圈圈涟漪在盾上游走,番天印的冲击就这样消失无踪。
广成一击不成,又咣咣砸了七八下,结果证实犀渠的这面盾质量真的很不错,犀渠都已经全身都缩到盾牌之后,像个乌龟一般,广成子一时也奈何不得。
广成子砸得欢,南明三小有宝贝护持,到也无碍,轩辕的两个手下,本来还只是有些脱力,一时爬不起来罢了,可是,广成子的番天印第一次砸下,两个躺在地下的人不由自主的往上一蹦,身体就崩直,“哇”“哇”两声,两口血喷了各自一头一脸。
轩辕本来身视身份,没有和广成子一起攻击犀渠,见两个手下受不得余波,闪身将两人拎到了一处,给两人各自输了一道真罡,护住了心神。
黄姥姥是场中最为凄惨的,她手上的伤还在流血,广成子每砸一下,姥姥就要吐一口老血,等广成子砸完一轮,她已经是七窍流血,五痨七伤,有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这几下此起彼落,从姥姥扑过来,到广成了砸乌龟犀渠牌,也就短短的几次呼吸间的事,采苓和迅哥儿一下根本还没来得反应,姥姥就身受重伤。
两人见姥姥吐血,忍不住一左一右从南明身边跑了过去,想要扶起姥姥。
采苓跑在右边,一离开南明身边五尺,无形的力量就将她击飞,狠狠的将她摔在墙壁之上。
采苓从墙上跌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生死不知。
迅哥儿从左边跑过,却一点事都没有,径直跑到姥姥身边,扶住了姥姥。
两人看到采苓到地,连忙又去看那采苓的伤势。
南明一个不查,自已在落霞城认得的四个人就倒下两个,气愤填膺,正要出手,但看了下广成子,不是跑过去看跟迅哥儿一起看采苓。
全场最轻松的就属洛莱,犀渠也没有多厉害,洛莱杀他,也就跟切菜一样,用不了几刀,广成子就只是想捉个活的,从正面将他最依仗的东西击溃,后续问话也少费了许多口舌。要不然,百倍千万倍增辐的大招,也没见广成子用啊,不过他要是用出来,这地宫估计就得塌了,大家伙还要变成鼹鼠,才能打洞爬出生天。
洛莱悠闲的想着鼹鼠,看到南明急急忙忙的去搬弄采苓,也使了个身法,瞬移到了几人身边。
南明没怎么见过洛莱,但跟着广成子的,多少跟昆仑有些关系,他默默的让出了位置,洛莱看了下采苓,这一击这女孩子伤得很重,但她的底子不错,好家伙,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小师叔就给灌下了一滴玉髓了?龙涎香也给用上了?还有这个,还有……
洛莱有些晕,这伤到是很快会好,可这药力没个十年八年怎么能化得开?
小师叔,您这是春心大发了?洛莱在心里吐槽。
想归想,小师叔想救的人还是得救,洛莱运起昆仑心法,一手按在采苓顶门泥丸宫,精纯无匹的昆仑正宗真元催动采苓体内的药力,一手凌空画出符咒,护卫几人。
至于姥姥,南明都看出她没几天日子,洛莱怎么会看不出来,黄姥姥在他看来,最多也就两天的时间。
这边广成子看着迅哥儿从旁边跑过,微微一怔,原来遁蜃龙遁走的一丝元神到了这里。他又看了看黄姥姥,暗地摇头,她这点修为,还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分离蜃龙强大的元神,要知道蜃龙这种生物天生就元神强大,成年后的蜃龙蒙蔽天机,可以自成一界,自已为轩辕炼制天罗地网,穷尽四海八荒,也才找到这么几头。
广成子,停下手来,默运玄机,推算谁人动了自己的蜃龙,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说,对方是帮了广成子,但谁又会喜欢一个陌生人,随便进自己的房子动自己的东西?
轩辕看到广成子停下手来,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他可不能让犀渠这个背叛自己的家伙有什么好日子过。
“我来。”轩辕大喝一声,他在旁边看了广成子砸盾,大约也知道这盾的弱点在哪里,到了轩辕这个层次的修为,什么法宝器械都帮不上什么,凭的还是自身的千锤百炼的法力修为。
轩辕跟广成子打过招呼,也是简简单单的一步跨出,来到犀渠跟前,这才一拳击在犀渠的大盾上。
“嗡”的一声响起,仿佛地底来了一窝马蜂,却是拳盾相交之处产生无数次震动,下一刻,大盾在轰鸣声中四分五裂,轩辕这一拳直入中宫,击在犀渠的胸口。
犀渠踉跄后退,口中喷血,已然重伤。
轩辕森然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犀渠一脸血污,面对轩辕这样的高手,还有广成子在旁虎视眈眈,丝毫不惧:“轩辕,你这样的人,在洪荒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想杀你的人还少了?”
轩辕默然半晌,道:“那就送你上路。”
又是一拳,取中宫,打胸膛。
堂堂正正,简简单单。聚集全身法力,精神,意志,我这一拳,就是要打你,神来了我也要打,佛来了我也要打。
轩辕的拳头,就是他的神兵利器。
犀渠看着拳头在自已眼前无限放大,他的心神被这一拳吸引,完全兴不起躲闪的念头,他心底明白,他的修为差了轩辕太远,可也万万没想到,他有帝君赐下的护身之宝,连轩辕一招都接不下来。
依仗消失,后路已绝,犀渠自被派出来卧底在轩辕身边的时候,就做了最坏的打算,终于他在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犀渠猛地咬下舌尖,剧痛让犀渠从崩溃的边缘清醒过来,他伸出双手,两手交叠,掌心向处,蹲身弯腰,他要接下轩辕这一击。
与此同时,在犀渠意识的最深处,他用自已的元神,轻轻的触动一个神秘的阀门。
掌拳一触即分,那是犀渠借力后退,强大的力量瞬间就将他击飞出去,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犀渠身体内响起,他一身骨胳寸寸断裂,经脉尽毁。
犀渠顽强的抵抗着无边的剧痛,紧守着灵台中的一丝清明,他的元神在这狂猛无涛的力量之下奄奄一息。
轩辕看着抛飞出去的犀渠,他的元神牢牢的锁定的犀渠的元神,他要让这个叛徒受尽苦楚而死,他很是奇怪,照这叛徒的功力不至于此,本来轩辕是计划在三招内将其擒,再用刑让他吐露幕后主使,君归几人不能白白的死在叛徒偷袭之手。
结果,犀渠一招都没有接,基本上是让自己一招就打在他身上,照他现在的情况,落到地下,就是他的死期。
等等,他为什么要朝那边飞?
“啪”的一声,犀渠的身体像一块破布一样,落到了生前的两个同仁脚边,已经没有了声息。
“@#¥”护卫中的一人,提脚就踢在犀渠身上,犀渠被踢得翻过身来,仰面朝天,一张脸带着鲜血,神情似笑非笑,看得两人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仿佛有什么大恐怖的事情就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