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夜间,姜岐不舍的离开的云中别院,终于赶在宵禁前出了城。
而沈灵君此刻正在让香草赶忙收拾着屋子,似是在等什么人。
“小姐,礼部尚书吕孟祥来了。”
沈灵君点点头,拿起铜镜仔细看了半天,见没什么异样后,开始端坐桌前煮茶。
不一会,吕孟祥直接推门而入,而香草在其身后一脸厌恶。
“灵君,老夫来看你了。”
沈灵君却没搭理吕孟祥,只是自顾自的煮茶。
“灵君”
吕孟祥径直坐在沈灵君身旁,伸手便要搂,可沈灵君却一抖肩膀,撒娇似的轻轻哼了一声。
这个时候吕孟祥笑了起来,赶忙安慰道
“哎呀,莫要生气了,昨日你将我赶走,让我好没面子,咱们这就扯平吧?”
“这怎么能扯平呢?那我今日再赶你走,你便继续欠我的吧!哼!”
“哎呀好啦好啦。”
吕孟祥搂住沈灵君,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
“奈何家里母老虎厉害啊!哼,老夫迟早休了她,届时再娶你进门,咱们夫妻二人天天双宿双飞,岂不美哉?”
“哼!我可不等了,过些时日,我便人老珠黄了,吕尚书如何瞧得上我这民女?”
“这叫什么话,对了,你看这是什么?”
吕孟祥伸手入怀,献宝似的掏出了一个批条。
沈灵君看似不乐意的伸手接过阅览起来。
吕孟祥缕着胡子得意的说道
“过几日便要‘清明’,不少贵人都要祭祀先人,我可是费了好大周章才把‘云中液’推荐出去,就连宫中都赏了颜面同意使用,你可得用心啊。”
沈灵君顿时一脸惊讶,实则心中狂喜。
一番看名单,果然,不少达官显贵都订了一匹“云中液”,其中赫然便有几天后的清明大祭。
“太子竟同意了?”
沈灵君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那还有假啊。”
吕孟祥叹了口气
“三关之战,李智明是老夫花了大价钱安排的人选,本想为了组阁时能多一份助力,好谋得一席之地,只可惜,此子误我啊!”
说罢,吕孟祥摇了摇头,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这次是我百般央求太子和顾相,好不容易才得了恩典,这可是头等大事,此次太子第一次为“承祭官”,若是我做好了,想来李智明的事不会波及我太多,入阁之事亦指日可待。这也是太子和顾相的恩典啊。”
说完,还朝皇宫的方向拜了拜。
“届时金吾左卫会跟着太子前往皇陵,你也赶紧安排你的人准备好吧,后日宫中还会安排人来验酒。”
“原是如此,看来也只是捎带脚提携一下民女罢了。”
沈灵君说完直接起身,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梳着自己的头发。
吕孟祥也就干脆斜卧在软垫上,一边品茗,一边欣赏美人如画。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灵君真乃神女,令人神思无限、流连忘返。”
沈灵君听罢抿嘴一笑,看似不经意间将自己线条展现了出来。
“老爷,我那日听你说,朝廷的封赏已是定下了?”
“嗯,定下了,此次不少出征的将士都得了晋升。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了?”
吕孟祥不经意的一句话,倒是让沈灵君放下了手中的梳子。
“那还不是为了老爷?如今这‘云中液’因为老爷暗中相助才得以愈发出名,不少达官贵人都来订购,灵君趁此机会和这些达官贵人交好,岂不为老爷助力?”
“还是灵君真心为我啊。”
吕孟祥满意的点点头,他认识沈灵君也有一段时间了。
之前沈灵君之父沈飞被害身死,他曾见过沈灵君一面,从此便茶饭不思,被沈灵君的气质深深吸引。
慢慢的,他软磨硬泡下,二人便走到了一处,当然了,这段关系一直无人知晓。
他闲来无事便会来此与沈灵君为伴,要不是家中母老虎实在是管的太宽,他早已将沈灵君纳了。
如今沈家均由沈灵君做主,届时美人、产业全部纳入手中,岂不美哉?
沈灵君本想继续深问,但还是忍住了,如今清明大祭愿意用“云中液”,已是莫大的惊喜了。
“如此佳时,岂可无酒?”
“老爷今夜要留宿?”
沈灵君惊喜的说道
吕孟祥微笑着点头,做足了气派,心说自己这个魅力真是无可匹敌。
“老爷稍后,妾这就去拿。”
沈灵君赶忙起身出了房间,刚关上门,便看到香草在一边一脸愤恨的咬着牙。
沈灵君见状瞪了她一眼,赶忙把她拉走。
“小姐!那老东西!”
“闭嘴!”
沈灵君一改往日温婉贤淑,瞪着眼睛看着香草
“如今复仇在即,莫要坏我大事!”
“可……小姐!那老东西……”
“只要能为父亲大人复仇,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沈灵君回忆起这段时间自己受的种种委屈,不光是委身于吕孟祥这个老头,更是为了寻找助力不断的委曲求全,远的不说,像姜岐这样的青年,她都不知道“勾引”多少个了!
但又能如何?谁让自己的仇家过于强大,谁让自己连仇家都接触不到?
“小姐!老爷的仇我们迟早会报的,那太子是何等高高在上?我们如何能得手啊!”
“为何不能!”
沈灵君低声怒斥了香草一句
“当年父亲虽是暗中资助六皇子,却被太子的人斩杀殆尽!如今六皇子不管我们,我们便自己动手!”
“小姐!你怎知就是太子?”
“六皇子亲口所说,如何有假?父亲暗中资助他多年,如何会坑害我们?你要还认我,就速速去取酒!”
“这……”
香草十分憋屈,但最终还是一跺脚,愤然转身取酒去了。
沈灵君站在原地深呼口气,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哼,太子又如何,当年你假惺惺留我一命,过几日便会惨死我手!我沈灵君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报仇雪恨!”
……
话说此时城外庄子中打更巡夜的青壮外,已无人出门活动。
姜岐自以为无人发现的悄咪咪摸进了府,殊不知他前脚刚进了门,后脚张氏便知道了。
姜岐躺在床上,仍在回忆自己和沈灵君的种种。
按说沈灵君颜色只算中上,但她的一颦一笑,似乎都有种魔力让人着迷。
脑海中不断畅享未来的生活场景,就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