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行。”
阿芝否定得很果断：“你们也不是没攻过山，攻上去了吗？拉了好几大车尸体回来的吧？”
杨润不动声色：“山路就那么宽，要是我们豁出士兵的命，硬往上冲呢？
一百个最少能冲上去一个，一万名士兵就能冲上去一百个。
每到一个路障跟前，就使用强硬手段，把它给破坏掉呢？不过是江湖帮派，不信能和朝廷抗衡。”
阿芝冷笑：“就算你们豁出去士兵们的命，也攻不上去。
你们攻山时，山上往下射的箭，都是盟里的兄弟们射的。
但真正厉害的还没使出来呢。
每个路障旁边，都有箭矢机关，一下能射出好多支箭，速度又快劲儿又大，真可以称得上箭如飞蝗。
还有火油，也是机关控制着，一旦泼出来，火箭一射，整个路都得烧成火海。
不管怎样强悍的军队，都攻不上去。”
楚左和众将面面相觑，都暗道了声好险，好在没贸然再次进攻，不然的话，几万人是不够死的。
楚左拧着眉头：“阿芝姑娘，这些机关都是谁装上去的？”
翠山盟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和警惕，只不过，他不知道翠山盟如此强大了。
“莫洛离的爹是机关高手，山上的大部分机关，都是他装上去的。
莫洛离的机关术，比他爹还厉害，尤其他手里的收魂网，都装在重要的地方。
据说，那网不怕水不怕火，也不怕刀砍斧剁，不知道什么材质的。
不管网住了什么，马上自动收口，任何东西都不可能从网里逃出去。
翠山确实是铜墙铁壁了。”
“山上机关再多，莫洛离总归是一个人，不能所有机会都他亲自看着吧？”
阿芝点点头：“不是莫洛离亲自看着又能如何？看机关的人，全是他的心腹。
比如看路障的三个小头目，你们不是每人给了十万两雪花白银，收买成了吗？
人家的忠心，万金都买不到，你们就不要在这方面费心了。”
听阿芝说完，楚左和众将都明白了，翠山盟利用了绝妙的地利，确实做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除非莫洛离主动投降，不然这个翠山盟拿不下来，起码一两年之内拿不下来。
杨润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阿芝姑娘，我们攻不上去，但我们能守住。
那条路是通往山上的唯一的路吧？我们要是派重兵把守，物资他们怎么往上运送？”
阿芝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杨润：“山上有梯田，能种粮食能种菜，山泉水比河水井水好喝一百倍。
除了衣物和食盐，所有需要的东西，都能自给自足。你们在山下守一百年，山上的人都不会在意。
你们知道山上存了多少食盐吗？莫洛离早就防到了，都做好了打算，想攻山的念头，趁早打住。”
顿了顿，又说：“想要杀莫洛离和夏水灵，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他们从山上下来。”
楚左沉思了好一会，看着侍卫吩咐道：“带阿芝姑娘下去休息。”
阿芝在军营里住了下来。
今天她进县城买东西，遇见了冯姑。
她谎称住在客栈里，等冯姑出城好一会，她也出了城，回了军营，不然两个人还正同路。
冯姑从那条土路过去后，来到翠山脚下。
她翻身下马，牵着马往山上走。
上面的人早看见了，他们认识冯姑，放她上了山。
冯姑问帮里的兄弟，盟主在哪？
听莫洛离在议事厅和齐林他们说话，冯姑没直接去议事厅，阿芝这件事，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不能让别人知道。
她去了水灵房间。
水灵正在给她的大花瓶换水，见冯姑进来，笑着问：“你不是回分舵了吗，咋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冯姑点点头：“有事。”
话刚落，莫洛离就进来了：“手下人说，你回来了，我一猜你可能在水灵这儿。
怎么，在山下遇到了事情？”
冯姑把在面馆遇见阿芝、以及阿芝说的那些话，都学了一遍。
“盟主，我判断，阿芝好像和楚左联手了。
她非常恨水灵，我回来也是想提醒水灵一声，以后遇到阿芝，做好防范。
别被她突然下手，给伤到，那就危险了。”
水灵点点头：“我记下了，以后遇到阿芝，我一定加小心。”
莫洛离道：“她和楚左联手，咱们也不怕。
翠山上的机关和重要设施，阿芝根本不知道。分舵那边，我早用飞鸽传书通知陈敬煜了，问题也不大。
倒是你，来回从楚左的军营路过，一定要小心，不要着了埋伏。”
冯姑笑着说：“楚左的目的，不是杀一个两个盟里的人，那对他们来说，根本没啥用。
当然了，我还是会提防的。”
莫洛离起身出去，他再次传令给看守上山道路的手下，看见阿芝上山，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带着别人，立刻路障拦下。
不要和她接触，不许她以任何理由上山。
天渐渐暗下来。
山顶点了一大堆篝火，上面压着一种青草，冒出来的烟蚊子闻了就死。
莫洛离和水灵，齐林，冯姑，还有几个分舵主，坐在后山的那个大院子里，喝茶聊天。
天空深邃，繁星点点，微凉的山风吹过，相当舒服。
十几个人一直聊到子时过半，才散去，各自回房。
插好房门，水灵闪身进了空间，她要去楚左的军营，去看看阿芝是不是真在那里。
大金雕飞过来：“兄弟，外面不是晚上吗，你不睡觉，进来干啥？”
水灵把事情简单对大金雕说了一遍后，意念起，去了阿芝房间。
先是站在空间里听了听，一点动静没有，子时都过一半了，可能睡了。
水灵一闪身，从空间里出来了。
屋里，没点灯。
阿芝竟然没睡！躺在行军床上，眼睛看着帐篷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水灵一闪，消失了。
帐篷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就算没点灯，阿芝也感觉到了。她猛地坐起来，一把抓起床边的剑，低声喝问：“谁？出来。”
一点动静都没有。
帐篷里的东西很少，算得上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住人。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