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太医拎着药箱，匆匆进了殿里。
一个奔到太皇太后跟前，放下药箱行礼：“给太皇太后问安。”
太皇太后“哼”了一声，算做答应了。
太医都习惯了，打开药箱，给太皇太后额头上药，包扎。
另一个太医，一见明悦长公主的眼睛，顿时满头都是汗，侧头看了一眼：
“回禀太皇太后，明悦长公主的眼睛，保不住了。”
太皇太后一听，怒喝一声：“大胆！你刚看了一眼，就敢下这样的结论？是不是拿长公主的眼睛当儿戏？
退一边候着！”
她看了一眼给她包扎伤口的常太医：“一会你过去看看。”
这个常太医可不是一般人，他的医术在太医院里，算得上首屈一指的，他曾经是楚恒的绝对心腹。
楚一天的驾崩，他可是有着不可泯灭的“大功劳。”
听了太皇太后的吩咐，常太医嘴里答应着，手上忙而不乱，把太皇太后额头的伤口包上后，走过来。
弯腰检查明悦长公主的伤势：眼珠子都碎了，不瞎才怪。但要说这人的情商，就是不一样。
常太医明明一眼就看明白了，却偏偏检查了好一会，才直起腰，抬起头，“回禀太皇天后，明悦长公主的眼睛伤的太重，保不住了。”
说完，才给明悦上药，包扎。
明悦哭得那叫一个惨，后悔不来太皇太后这里好了，头发没了可以长出来，眼睛瞎了就是瞎了。
以后就是抓到夏水灵，虐待她时，爽感都会差很多。
自己都瞎了，还惦记要抓水灵呢。
常太医急忙安抚：“长公主，万万不能哭呀，眼泪会冲掉药膏，不利于伤口恢复。”
明悦一个是疼，一个是瞎了一只眼睛，哪里能止住哭？
太皇太后顾不得自己也受伤了，安抚了好一会，总算把明悦安抚住了，着人用软轿，抬回她自己的宫殿去。
两个太医也走了。
太皇太后看着皱眉沉思的楚左：“说说那个夏水灵，她如此对待明悦，你为什么放过她？
就因为她救过你两次？”
楚左把思绪收回来：“母后，水灵的事情，以后再说。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那两块石头，是从哪儿飞出来的？
大白天的，殿里这么多人，除了飞来的两块石头，啥都没看见，这样的怪事必须得禁住。”
话落，楚左猛然想起一事：那两块石头呢？怎么不见了？
他看着殿里的侍女：“你们谁把石头捡走了吗？”
侍女们齐刷刷回答：“回禀王爷，奴婢没捡。”
楚左和太皇太后俱都一脸惊诧：石头莫名其妙飞出来，打完了人，又莫名其妙飞走了？
石头是被水灵收走的。
昨天，她把明悦的收拾了一顿，早晨来看热闹时，听太皇太后张口就要诛杀一队侍卫，当时大怒。
半夜过来，把老巫婆的头发也给剃光了。
今天又过来看热闹，正好听见老巫婆说，她两次救楚左的命，是她的福气。
还有这么不会说人话的？水灵当时就来气了，弯腰捡起一块硝石，意念动：打老巫婆额头，然后甩了出去。
正中目标。
周人七手八脚知己，又听明悦长公主说，要杀她全家，新生儿和看门狗都不放过。
这句话，可真触了水灵逆鳞，当时她就打算要明悦的命。
又一想，明悦年纪轻轻，这么不拿人命当一回事，偏不能让她一次就死掉。
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非打到她跪地磕头求饶不可。
于是，水灵捡起第二块石头：明悦的右眼。
把长公主右眼睛打爆后，水灵收回了自己空间的小块硝石，这东西，至今在北凉国都没发现，可不能浪费。
再说了，空间里的东西，不能留在肮脏的皇宫里，不然的话，就是对硝石的亵渎。
见水灵把这么两小块硝石收回来了，大金雕笑得不行：“兄弟，你啥时候变得拿石头当珍宝了？”
水灵摸了摸大金雕脖子是上的羽毛：“念灵，皇宫是这个世上，最肮脏的地方。
咱们空间的硝石，怎么能留在那里呢，必须收回来。”
大金雕看着水灵：“这几天我精力好，咱俩出去溜达一圈？”
水灵：“去哪溜达？”
大金雕沉吟了一下：“翠山下还有热闹瞧吗？”
“没有了。林结松死了，小皇帝的娘、皇太后钱朵，一直没再派将领过去。
可能还没顾到。”
大金雕眨巴了几下溜圆的雕眼：“那咱俩去翠山上转几圈，看看都有啥好东西。”
水灵摇摇头：“不去，怕蛇。”
“怕蛇？西山上的那条大蛇，十多米长，你拿着喷火器，一路撵着烤，把它尾巴都烤熟了，你怕蛇？
本雕可不信。”
水灵咯咯笑：“大蛇不可怕，小蛇可怕，又绿又有毒。
念灵，要是在你脖子上挂两条绿蛇，你怕不怕？”
大金雕摇头：“不怕。”
“那——”
水灵想了半天：“要是一条极柔软的蛇，把你喙缠住呢？同时，把你两个腿也缠住，就像被绑住那样，你还有啥办法？”
大金雕头一扬：“兄弟，你见过那么有本事的蛇吗？”
他们两个，在空间里闹成一团。
空间外的慈宁空，钱朵来了。
太皇太后的头发被剃得一根不剩，她下了早朝，不可能不来。
钱朵给太皇太后见了礼，转头看着楚左，笑着说道：“燕王也在这儿，来看母后？”
她笑容灿烂，嗓音清亮温柔。楚左上奏折弹劾他亲大哥，就是昨天的事。
钱鲁被押到大理寺，是今天在金殿上的事。她面对楚左时，竟然半分不快的情绪都不带。
由此可见，钱朵心机之深，控制情绪的能力，确实太强了。
她温言软语，询问太皇太后头发昨晚的事情。
太皇太后苦恼万分，说她头发被剃时，和明悦一样，先是被人一把从床上抓起来。
眼睛没等睁开，就挨了一掌，等再醒来，头发一根不剩。
这还不算，她又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钱朵的面色凝重起来：“明悦的眼睛都被打瞎了一只？石头还消失了？”
太皇太后点头：“确实是这样。
一会你安排下去，找个道行高的人，来我宫里看看，再去明悦宫里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钱朵急忙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