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带着金雕，利用空间的瞬移功能，来到了莫洛离房间里。听了听，有轻微的声音。
好像在喝茶水。
水灵忍着笑：“这么晚了，喝茶不怕后半夜失眠？还是打算后半夜不睡了？
我可不行，我一会就去睡美容觉。”
大金雕道：“你一睡一整晚，你看本雕，蹲在哪里，眯一会就行，全天都有精神，这回更有精神了。
兄弟，我感觉我一年不睡，都没问题。”
水灵轻拍了一下大金雕的脑袋：“别吹牛，听听外面的两个人说啥呢。”
“盟主。”
是张福延的声音：“我接到了飞鸽传书，兵部尚书的儿子林结松，早就到了翠山脚下。”
莫洛离慵懒的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更好听：“林结松带了五万大军吧？他们进去了吗？”
张福延哈哈笑：“山路太窄，大军在山外五十五里处扎营。要想往山上攻，靠林结松是绝对不可能的。
第一道天险他们就过不去，更别说二十二道天险了。”
莫洛离声音依旧淡然：“就算肖万河亲自去，他也得灰头灰脸回来。想攻克我翠山，那是做梦。”
“盟主，下午宫里传出消息，说楚恒的伤势有了起色，看来，让他逃过一劫啊。”
莫洛离冷笑：“就算他逃过一劫，他也过不去年，今年之内，我必须杀了他。”
“肖万河正在箫州城外，和楚左作战。楚左一旦把肖万河灭了，盟主，你说他会不会杀了楚恒？”
“他不会，因为他没机会。在他来京城之前，我一定把楚恒的项上人头割下来。”
张福延不知道，莫洛离今晚就打算行动。
房间里安静了一小会，张福延又话：“盟主，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嗯，确实不早了，你去睡吧。”
接着，听见拉动椅子的声音，还有轻微的脚步声，关门声，应该是张福延走了。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没听见莫洛离起身的动静。水灵看着身侧的大金雕：“难道莫洛离坐着睡觉？
不然，咋没听见他起身呢？”
大金雕一副呆萌的样子：“不能吧？没听说谁是坐着睡觉的。他可能是想坐那等着。”
水灵吓一跳，急忙问；“等啥呀？”
大金雕：“等别人都睡着了，他好去东宫，去杀楚恒。”
空间里能听见空间外的声音，空间外却听不见空间里的声音，正因为这样，水灵和大金雕说话，才可以很随意地大声。
水灵抿着唇想了想：“我出去看看。”
大金雕急忙说：“本雕跟你一起去。”
水灵斜睇着他：“就你？你自己说，你出现在房间的哪个角落，能隐藏住身形？你还是在空间老实待着吧。
不过念灵，我发现你往地上一蹲，有点像燕金军营里的那个土坡，就是迷魂阵前边那个。”
大金雕一听，当时不乐意了：“兄弟，你啥眼神啊？不管咋看，本雕也不像那个土坡啊？
不会比喻，别瞎说，免得别人笑话你。以后一起行走江湖，别说是我兄弟，丢不起那个脸。”
水灵哈哈笑：“土坡雕，你在空间里待着，我出去看一看。”
大金雕也知道，他现在身体太大了，出去就得被人看见，不甘心也没办法。
水灵进空间后，他不再地上蹲着了，跳到大门上去蹲着，嘴里还嘀咕：这回不像土坯了吧？
水灵上次要离开京城的那个早晨，她进过一次莫洛离的房间。知道外面是一个小客厅，里面是卧室。
两个房间，都挡着厚重的窗帘。
水灵选择出现了小客厅的窗帘后，她悄悄把窗帘拨开一点缝隙，用一只眼睛往里瞧。
就瞧见了莫洛离，他坐在一把枣红色的圈椅里，姿态很随意。
身上穿着惯常穿的白锦袍，白玉簪束发，雅如芝兰，俊美无比。
他唇角勾着笑，一双漆黑的眼眸盯着他面前桌上的一个东西瞧，眸光比天上的月光都柔。
水灵一只大眼睛转动着，去瞧莫洛离桌子上有什么好东西。
眸光转动见，水灵看见了，莫洛离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朵半新不旧的粉色小娟花。
那绢花是她的，上次莫洛离重伤了楚恒的心腹史白后，说院里的地方不安全了，弃用。
连夜搬到了这里，她住莫洛离隔壁的房间。
因为第二天两个人要出京城，要戴面具，她匆忙之下，就忘了戴这朵绢花。
定是莫洛离回来后，在她房里发现的。
他这样深情地独自看着她的绢花，他的心思，她岂能不明白？
水灵的心跳得异常激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心里升腾，萦绕。
这一刻，水灵彻底明白了，莫洛离是喜欢她的，非常喜欢。
这样的静夜里，他眼眸看着她戴过的绢花，心里想着的一定是她这个人。
水灵正心乱如麻的时候，听见张福延在门外，低声问：“盟主睡了吗？”
莫洛离立刻把那多绢花拿起来，放进怀里，动作又快又轻柔，像藏起一个宝贝。
把绢花藏好，才淡然地出声：“没睡呢。”
张福延推门进来：“盟主，阿芝来了。”
莫洛离一愣：“大晚上的，她来干什么？”
张福延默了默，才说：“阿芝说，她听说林结松带兵要攻打翠山，她来找盟主献策。现在让不让她进来？”
莫洛离点点头：“让她进来。”
接着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也别走，就在这呆着，听听她有啥妙策。”
张福延点头：“好。”
他出去后，一会的功夫，带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二十出头的样子，身上一条淡绿长裙，面如桃花，眼如秋水。纤细的腰肢上，挂着、长剑。
站在莫洛离面前，头微微低着，抱拳行礼：“盟主。”
“坐吧。”
阿芝和张福延分别坐下。
莫洛离点点头：“阿芝，眼下这个节骨眼，你不在你们分舵里呆着，来京城做什么？”
阿芝抬眼去看莫洛离，眸光中，盛着思念，欣喜，情愫，还有胆怯。
她缓缓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