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和莫洛离转身离去。
回到分舵，张福延带着几个手下，已经把院里院外都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别的人。
莫洛离看着张福延说道：“刚才落进院里的人是楚恒的心腹史白，我重伤了他，但也没要他的命。
由此可见，楚恒除掉朱承望后，开始在京城搜捕和他作对的人，也就是清洗开始了。
史白绝对不会是撞到这里的，他一定是得到了消息，是来确认的。
这里不能再用了，连夜搬走。”
命令发出去，分舵里人都立刻动手，一会的功夫，这里就成了一个空房子。
所有的人都快速撤到了新的落脚点，那里离城郊很近，也有暗道，就是为分舵一旦遭遇大事准备的，更安全。
被史白给打乱了节奏，又换了新地方，为了安全起见，水灵没再进空间去。
躺在黑暗中，躺了好半天后，才朦胧着睡去。
第二天，所有人都起得非常早。
吃过早饭后，戴着人皮面具的莫洛离和水灵，骑着马直奔城门。
张福延带着几个手下，远远地跟着。一旦发生意外动起了手，他好接应。
城门口盘查得相当紧，也不知道想要搜寻什么人。好在莫洛离和水灵出去，也没算太费劲。
出了城，两个人策马疾驰了好一阵，才渐渐慢下来。
莫洛离侧头看了一眼少女，笑着道：“水灵，我看你一直没有一件称手的东西用。”
说完，他伸出长臂，从马鞍上挂着的包袱里，拿出一根软鞭，递了过来：
“这是我从京城的古董摊子看见的，就买了下来，你留着防身用吧。”
水灵接过来。
这个软鞭，鞭子把和鞭身，都是黑色，静静地泛着亮。
水灵虽然对这个没研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但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鞭子。
这种上等软鞭，绝对不可能是古董摊子是哪个买的，就算是，也一定是花了大价钱。
水灵见过半兰和小乔使鞭子，更见过吴狄用软鞭把李韩和半兰的脑袋给勒掉，那个时候她就想要一把软鞭了。
莫洛离帮过水灵很多次，水灵也帮过莫洛离好几回。
在皇宫里，他们被侍卫围困，携手对抗过那些想要他们命的人，这样的交情，要再说谢，就显得疏离了。
水灵笑着，大大方方地说：“我很喜欢，收下啦。”
对她的坦诚和不做作，莫洛离更喜欢。他看着她，情意在眼底荡漾，唇角一挑，挑出迷人的笑，低声道：“你喜欢就好。”
六月里了，路边笔直的杨树，叶子绿翠着，层层叠叠，初夏的风吹过，发出轻微声音，像有情人在窃窃私语情话。
中午，两个人坐在路边，吃了些自带的干粮和水后，继续赶路。
下午，快要黄昏时，天空开始阴云密布，雷声隆隆，看样子，要下暴雨。
莫洛离带着水灵，赶紧投宿。
晚饭没等吃完，天空就黑得像锅底了，咔嚓几声雷响，大雨倾盆而下。
下雨天睡觉天，况且还是晚上了。莫洛离和水灵，回到客栈二楼。两个人房间挨着。
在门口，莫洛离叮嘱水灵，一定把门窗关好。
他就在她隔壁，有事喊一声就能听见。
水灵点头答应，进到屋里，和以往住客栈时一样，先检查了门窗，都插好。
在床上躺了一会，才起身进了空间。
大金雕在院墙上蹲着，见水灵进来了，挺高兴，跳下来跟在她身后。
水灵找了一个布兜，把昨天做好的那七个火药包，小心翼翼装在兜子里。
看着大金雕说：“现在咱俩去燕金军营。这次可不能草率。
外面电闪雷鸣，箫州离这里很远了，估计不能下雨。如果恰好那边也打雷下大雨，咱俩就回来。
要是火药包刚点燃遇到打大劈雷，就危险了。”
大金雕点头：咱俩过去看看，下雨咱就回来。
水灵意念动，去了箫州城外燕金军营，没敢直接出去，在空间里听了听，一点动静都没有。
水灵对大金雕说：“念灵，一会咱俩出去。你记着，我要是像上次那样，出现幻觉了，你赶紧在我耳边大声叫。
实在不行，就用你这尖利的喙啄一下我胳膊，别怕啄坏，让人清醒才是最主要的，知道了吗？”
大金雕点头：放心吧兄弟，本雕一定会做出正确选择。
顿了顿，又歪头看了一眼水灵，傲娇地一仰头：本雕从来都没错过。
水灵年轻气盛，偏偏和大金雕争执：“你没错过？上次咱俩过来，我说你没有夜行衣，不好隐蔽。
你说别人看见你，就以为你是树桩。咱俩去箫州军练兵场送战马，牧云和楚左咋说的？
他们都说，那个角落里蹲着一只大鸟，没说你是树桩吧？你错没错？”
大金雕雕眼瞪得溜圆：那是距离太近，再远点，他们保证说本雕是树桩。
水灵笑得前仰后合：“这嘴是真硬！”
闹够了，水灵拍了拍大金雕：念灵，注意力集中点，我可要出去了。
大金雕突然嘎嘎叫了两大声。
水灵吓了一跳：“雕兄，咋了？现在就开始叫？”
大金雕：清清嗓子，一旦你迷糊了，我得保证声音洪亮，能一下就震醒你。
水灵被逗得差点笑翻。
水灵想到，上次去燕金军营，出来时是粮仓外十五米的地方，她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就差点着了道。
这次水灵选择离燕金军粮仓五十米处。
以前在军营，练习扔手榴弹。那时候她都能扔五十米开外，穿越后她变得力大无穷，估计扔百米都不在话下。
水灵带着大金雕出来后，发现这里没下雨，是个响晴的夜。眼前依旧是一片空地，那个小山坡，还在前面稍远些的地方。
水灵冷哼一声，小声嘀咕：“这回本姑娘可不是上当了，不去小土坡跟前观察。”
她蹲伏在地上，大金雕紧紧挨着她，时刻盯着水灵的脸，观察水灵的表情，它是真怕水灵再被迷了心智。
观察了半天，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前面的小土坡上，影影绰绰的出现了几道影子，好像有人在向她招手，让她过去。
水灵明白了，这个大阵，还真挺邪乎。人离土坡近，就会主动往土坡跑去。
人离的远了些，就有人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