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婉儿并没有这么做,只是把一杯泡好的茶递到杨夏面前,而后兀自玩起了手机。
“吧嗒。”
女人的泪不由的流了出来。
她支支吾吾自责的说道:
“我知道错了。”
“老天已经惩罚我了!”
“我现在就想好好的重新开始,让你们有一个完整的家!”
肖正月听到这最后一句咬着牙关呲着牙喊道:
“你真好意思说出家这个字来,你还有点羞耻心吗?”
女人泪眼婆娑的看着肖正月:
“我真的知道错了,他做生意亏了钱,现在欠了一屁股的债,到处躲到处逃,我过怕了那种心惊胆战的日子,每天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已经和他离婚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东西是钱买不来的,真正对我好的人是你,你和女儿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杨夏听到这话不由的蹙了蹙眉头。
肖正月更是。从前妻的话语中,不仅是他,现场的人都大概的听出来了,是因为丈夫没钱受不了负债躲债的苦而离婚的。
当初,她离开肖正月也是如此。
如今同样的方式回到自己身旁,就像是那根从它心里面拔出来的刺重新又插了回去一样,让肖正月心有余悸。
“走吧!”
他挥了挥手,看向前妻身后站着的妻子肖青禾。
“我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我现在过得很幸福,你身后漂亮的女人就是我的现任妻子,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肖青禾,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
重新看向肖正月。
“可我是婉儿的妈妈!”
她试图用母女的关系来表明自己的身份。
婉儿猛然抬头。
这一刻,空气忽然变得好安静。
所有人都在等待婉儿的回应。
这里,有资格回应这句话的,只有婉儿。
大概过了五秒钟。
婉儿抬头看着女人,面色如铁,冰冷异常。
“我爸爸和我说,我的妈妈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
声音不大,却无比的清晰,直刺女人的耳膜。
女人的心脏如同被撕扯了一下,手上的东西掉落地上。
“砰!”
袋子上的苹果散落开来。
婉儿又继续说道,声音有些喑哑:
“我爸告诉我说,我的妈妈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女人,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还有一群吃不饱饭的孩子等着妈妈做饭给她们吃,所以她去了。”
“我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以为她是伟大的,我也为她自豪。”
“现在我长大了,我知道美好的故事大多是童话,当我和我爸相依为命慢慢的熬过来的时候,我就当她在我五岁的时候死掉了。”
杨夏是第一次看到婉儿说出如此决绝的话。
当幻想破灭的时候,现实则显得更加苍白真实。
没有过多的停留,婉儿拉着杨夏的手离开了屋子,与绝望的女人擦肩而过。
回别墅的路上。
杨夏问道:“这就是你口中的她吧?”
婉儿点点头,心情有些闷闷不乐。
杨夏摸了摸她的头。
“你做的挺对的。就没有必要拿别人犯下的错来惩罚自己了。”
婉儿眉头微微舒展的看着杨夏,大大的眼睛中还是带着疑惑。
“可她毕竟是我的生母。”
“有生无养,断指可报;有生有养,断头可报;无生有养,百世难报。”
婉儿再次错愕的抬起头,犹豫了一会儿又折返回到屋子。
此时的女人已经准备离开了,看到婉儿折返回来, 她又停在了原地。
只见婉儿快步的走向厨房。
杨夏一看,就知道这妮子犯浑了,连忙跟着走了进去。
果然,婉儿从厨房里面拿出一把菜刀,肖正月肖青禾见了一阵愕然,赶忙问道:
“婉儿你这是干嘛?”
婉儿拿着刀表情冷冽的喊了一句:“生而未养,断指可报。”
肖正月听到后,立马冲了过去,但婉儿身旁的杨夏一把把刀夺了下来。
“我说的断指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断指,小恩小惠其实也可以相抵。”
将菜刀递给肖正月,肖正月看向女人的表情又多了几分怨气。
杨夏也是没想到婉儿这丫头心里面居然还有这股子狠劲,这一刀下去手指断了,自己虽然也能接回去,但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是谁都能够承受的住。
婉儿似乎听懂了杨夏的话,走进房间,好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
信封里面鼓鼓的,估计装了不少的钱。
将信封递给女人,婉儿淡漠的说了一句:
“别再来了。”
说完又打算离开。
女人接过钱,愣了一秒钟,一把转身抓住婉儿的手臂。
“婉儿,我来不是为了钱的。”
婉儿站在原地没有回应,只是甩了一下对方的手,但是没有挣脱开来。
“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你们重新生活的。”
杨夏见了,总觉得胸腔莫名的生出一股恶心,走过去一把拉开女人的手,他目光如冷锋一般看向女人。
“我看你是想要更多的钱!摸摸你可笑的廉耻心,你觉得自己配嘛!”
女人捏了一下信封,随后抬头看向杨夏,好似早就认识一般,女人的脸上不由的生出一股畏惧感,根本不敢直视杨夏的眼睛,踌躇的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再来了!”
杨夏的话比婉儿的话更富有力量,让女人更加震耳发聩。
目送着杨夏搂着婉儿的肩膀离开自己的视线,女人捏着信封离开了肖正月家。
肖正月有些愧疚的看向肖青禾。
“我前妻。”
肖青禾点点头,肖正月以为她会生气,结果没想到肖青禾忽然笑了起来。
“你不在意吗?”
肖青禾摇摇头:“是她没福气,我还得谢谢她离开你呢,不然我怎么有机会和你在一起,日子怎么会越过越好呢!”
肖正月紧紧的抓住肖青禾的手,一脸的幸福和感动。
“以后会更好的。”
这边。
女人走出山岭村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兴奋的从一辆破旧的男士摩托车上面跳了下来,朝着她走了过去,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