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不少警察在来回走动。
江暖夕平淡地收回视线,跟着薄辰寒的担架一同进了救护车,全程紧牵着他身侧的右手。
景欣瑜如今沦落到这种下场,只能说是为自己、以及早已去世的爷爷生前所作的恶赎罪。
她会为一条生命的突然逝去感到惋惜,但绝不会同情景欣瑜如今的下场。
……
待到救护车抵达医院,薄辰寒第一时间被推进了手术室急救。
江暖夕在外边的走廊上等待,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双手紧紧合十,闭上双眼低声祈祷。
一闭上眼,薄辰寒昏迷不醒的模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往日那只温暖的大手被她紧握在手中却没有任何回应,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全身,她的身子不自觉发抖,眼泪悄无声息地顺着眼角滑落。
施家洋和小维以及一行保镖默默陪在旁,识趣地没有上前打扰她。
李远和另一拨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外边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手术还没有结束。
见江暖夕始终盯着手术室门口,李远忍不住走上前劝道:“太太,您的伤口需要处理,请您先跟我去处理伤口好吗?”
江暖夕摇头,小脸残留着泪痕,仍旧没有移开目光,“阿寒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我现在哪儿也不去。”
李远心里暗叹一声,只好暂且退到一旁。
施家洋低声询问:“事情善后得怎么样了?”
李远同样压低声音回道:“一切顺利,我已经交代了手下的人联系媒体,扩大王琳的所作所为的影响,并且全面曝光出去,然后等薄总醒来后做出新的指示。”
施家洋淡淡点头,抬眼看向紧闭的手术室,语气诚恳:“希望薄总能够平安地度过这次难关。”
他负责跟其他人把薄辰寒抬上担架,很清楚薄辰寒脑袋上的伤情不太乐观。
晚上八点,手术室的灯总算灭了。
两位医生从里边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摘下口罩,是齐岳。
江暖夕第一时间跑上前,语气紧张:“齐医生,阿寒怎么样了?”
齐岳停下脚步,神色严肃:“太太,虽然薄总及时做了手术,但是伤势严重,还没有度过危险期,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三天,现在已经通过专用电梯送进去了。”
闻言,江暖夕小脸血色尽失,身子一软,几近站不稳。
身后的小维眼疾手快,迅速抬手搀扶住她。
齐岳见状,赶忙安抚:“不过手术顺利,您不用太担心了,我相信以薄总往日的身体素质,肯定能够挺过去,只是术后伤情的恢复需要较长时间。”
江暖夕眼眶再次泛红,声音哽咽:“只要他能醒过来,恢复再久我都会好好照顾他。”
齐岳看到她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不由提醒:“太太,您最好处理一下伤口。”
李远和施家洋旋即附和:“是啊,太太,现在薄总已经做完手术了,您也该检查身体和处理伤口了。”
江暖夕看了一眼手腕上被绳子磨出的伤口,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不要紧,只是一些皮外伤。”
顿了顿,话锋一转:“齐医生,重症监护室在哪里?可以带我过去吗?”
齐岳和李远对视一眼,知道拗不过她,只好暂且放弃劝她处理伤口的念头。
对上眼前那双满是渴求的杏眸,齐岳耐心解释:“太太,ICU今天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点,您是没办法进去的,所以您还是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过来。”
闻言,江暖夕语气坚决:“没关系,我只在外面看看他、陪着他就可以了。”
这种时候她怎么可能放心地离开医院?
就算无法待在薄辰寒身边,她也要待在可见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