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愣神之后，盛老夫人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你想为妾？”
按盛明兰的身份，嫁个身份相等的夫君，做正头娘子是盛老夫人给她打算的最好的一条路了，也是盛明兰最好的选择。
因为妾在主母眼里，只是随手可发卖的奴婢，除了林噙霜这等宠妾，那些不受宠的妾室，生杀大权都在主母那里。
“你现在年轻，颜色正好，可以色事人能得几时好？”
盛老夫人苦口婆心，“倘若你将来年华逝去，失了夫君的心，那你的未来便全有主母做主，到时候……”
盛明兰感动于祖母对自己的关爱，也不想她再跟着着急，便解释道：“宁王他欲求娶我为正妻。”
“什么？”盛老夫人又愣住了，这次愣住的同时还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人老耳朵不行了，怎么还能听成宁王准备娶明丫头做正妻呢？
是，在盛老夫人眼里，被自己养大的明丫头自然是什么都好。
但是实事求是的说，盛家和宁王的差距实在太大，想做宁王妃就算是嫡女也够呛，更何况是……
盛明兰继续道：“这件事宁王已经禀了官家，官家已经写了御旨，就等、就等我及笄了。”
盛老夫人反应了好一会儿，嘴唇都有些颤抖了，“明丫头，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明兰不敢欺瞒祖母。”盛明兰说起蓝栩言对待自己的真心，也有些羞涩，“明兰从未向宁王求过什么，待明兰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成定局了。”
“这这这……”盛老夫人握住盛明兰的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她忙叫人扶起盛明兰，笑得合不拢嘴，“倘若你真的成了宁王妃，那从前你所惦记的、担心的那些事就全都是过眼云烟了！”
“好啊，真是太好了，日后就算是我不在了，也不必担心明丫头你……”
“祖母不可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盛明兰急忙阻止，“日后还有大把的福气等着祖母去享呢！”
盛老夫人笑而不语，“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行。”
要是平时，盛老夫人肯定不会就这么相信了盛明兰的一面之词，但是这话语里提到了官家，事情就不一样了。
这天底下还没有人敢扯谎的时候带上皇帝的，就算是蓝栩言也不行。
不然就算皇帝自己不在意，那些文官也不会放弃弹劾宁王的机会。
所以盛老夫人对盛明兰的话没有产生丝毫怀疑，只剩下一些难以避免的身在梦中的虚幻感。
*
翌日，熬了大半夜，好容易睡下的盛明兰睡醒。
眼看日上三竿，盛明兰有些急切地起身，“小桃、丹橘，你们怎么不叫我！”
丹橘笑着安抚：“姑娘不必着急，今日一早老夫人就差人去书堂给姑娘告了假。”
“为的就是姑娘昨晚没休息好，怕你今早不能及时起身，就算起身了也精神不振，干脆就为姑娘请个假，好好休息一天。”
盛明兰松了口气，“还是祖母考虑的周到。”
“丹橘我等会儿给瑾瑜写封信，你帮我送出去。”
“是。”
盛明兰开始洗漱，她和瑾瑜的是已经让祖母知道了，于情于理瑾瑜都该找机会让祖母见一见。
为了避免祖母再误会，这机会自然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