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衡提起父亲，蓝栩言倏地暴起，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再说一遍？！”
齐衡慌乱地抓住蓝栩言的胳膊，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像是被铁夹钳住一般，根本无法挣脱。
但即便如此，齐衡依旧坚持道：“老宁王文采出众，即便是那些、质疑他的人，也难以否认这一点。”
“你身为他的孩子，不学无术，对得起你父王吗？”
蓝栩言没想到齐衡还真的敢，眼睛眯起，手上的力道也慢慢增加。
一直到齐衡的脸色涨红，蓝栩言才猛地松开了他。
齐衡疯狂地咳嗽起来，但即便他已经这么狼狈，他也没忘了怼蓝栩言一句：“你真是越来越疯了。”
蓝栩言哼了声，“既然知道就少惹我。”
齐衡知道自己这一关过了，便继续说道：“庄先生即将上京，我听说是盛家请了他当府学先生。”
“你要不跟我一起去盛家府学？反正你肯定不会去那些书院。”
蓝栩言嗯了声，鼻音使得他这一声充满了漫不经心。
齐衡摇摇头，“等盛家府学授课那天我叫人通知你，我先走了。”
“快滚。”
齐衡也不跟蓝栩言计较这个，整理好自己有些松散的衣服，就走出了殿内。
他离开后，蓝栩言才看向门口，眼神十分复杂。
齐衡说的道理蓝栩言都明白，但就是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但跟自己心里的坎比起来，蓝栩言更想成为让父王骄傲的孩子。
蓝栩言幼年丧母，老宁王又没有再娶，也没有妾室通房，可以说蓝栩言就是老宁王一手带大的。
父子俩的感情自然深厚，蓝栩言为老宁王让步，也不是多令人意外的事。
不然齐衡也不会冒险，用老宁王来劝解蓝栩言。
*
盛纮接到消息，面上不显，心里却早就活泛起来。
之前齐小公爷想要来府上读书，就已经够盛纮开心了，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一个宁王。
这两个人的背景之深，只要不作奸犯科，基本可以在汴梁横着走。
盛纮只需要借上那么几分势，就能让自己的仕途走得更通顺一些。
这样想着，盛纮回到后院之后，忍不住对大娘子王若弗和姨娘林噙霜又叮嘱了一番。
在两个女人心中各有盘算的时候，盛纮又来到了老太太的院子。
要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盛老太太活得久，见识的也多，有些事让她把关，盛纮能更放心些。
听完盛纮的来意，盛老太太却没有他那样高兴。
她道：“这几日，我也听人提起过宁王，身世确实可怜，只是这性格……”
盛老太太顿了顿，委婉地说：“不太似官家与老宁王。”
皇帝和老宁王两兄弟都是和善性格，尤其老宁王，因为身世受疑，比起皇帝还要更敏感些。
说蓝栩言不像他们，就是说他属于不好相处的那一挂。
盛纮这些天交际也听说了些蓝栩言的事，只是一时太激动了， 现在被盛老太太这么一点大脑一下子从兴奋中清醒过来。
盛纮有些为难，“但事情已经成定局，除非宁王忽然转了心意，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