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对程姎安抚了几句，萧元漪就开始兴师问罪了。
“你跟豫王世子什么关系！”
程始坐在她旁边，眼神有些飘忽，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自家水灵灵还没相处多久的小白菜，马上就是别人家的了。
程少商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和蓝栩言相识的过程说了出来。
“可能阿母会觉得我不懂礼数，但是在那个时候，有了他我才能好过一点，不用忍饥挨饿，不用担心哪天死在那个小院子里都没有人关心。”
“所以不管阿父阿母同意还是不同意，我都绝对不会跟栩言分开的。”
看到庭下跪的笔直的女儿，程始和萧元漪心情一时复杂。
原本想要劝诫、训斥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他们没有在程少商受难之时出现，又哪里有立场去指摘她和蓝栩言？
沉默良久，萧元漪问：“若是有一朝蓝栩言变心，你如何自处？”
“他不会让我失望。”程少商先是自信满满地否定了萧元漪这个可能，随即才道：“假如真的有这么一天，那就和离，好聚好散，从此嫁娶两不相干。”
萧元漪垂下眼帘，程少商是个刚烈性子，又对蓝栩言情根深种，若是强制让他们分开就是弄巧成拙。
还是由他们自由来往吧，他们的年岁也不大能等得起。
年少时的情分或许重要，但乱花迷人眼，谁也说不准如今的情深不悔的少年郎会不会变得薄情寡性。
*
豫王府，蓝栩言也在接受蓝父的询问。
蓝栩言倒是没细说他们相识的过程，只是在蓝父询问的时候，表明了自己非程少商不娶的坚定。
蓝父看着已经一表人才的儿子，“以你的身份地位，就是娶世家的女公子也不是不行，为何你会看中一个从小无父母教导，顽劣不堪的女子？”
“世家的女公子纵然高贵，我心中不喜也是枉然，再者除了那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用的名声，世家的女公子还有什么好？”
蓝栩言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柔和下来：“少商你们在你们眼中是瓦砾，我却知道她是蒙尘的珍宝。”
“你能保证自己未来不会后悔？”
“绝对不会。”蓝栩言瞥了眼蓝父，“我如果不能确定未来会痴心不改，就不会与少商这样无所顾忌。”
“所以我确定自己做不出喜新厌旧，嫌弃结发妻子的事来。”
蓝父脸色一僵，知道蓝栩言是在暗讽他，但是他确实是做了这些事，对他有所亏欠。
“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放下……”
“如果大母遭遇了我阿母经受的一切，阿父恐怕比我记得还要深刻。”
“……罢了，我不掺和你的事了，等什么时候想去提亲，让人告诉我一声就是了。”蓝父有些心灰意冷地说道。
从前，他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也清楚要是蓝栩言不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永远不会去想他和他阿母的处境。
所以落到这个地步，是他自己活该，怨不得旁人。
蓝栩言看着这样的蓝父心情十分平静，见他不打算再说什么，便行了礼，转身离开了这个对他来说只有压抑的地方。
“世子……”
“我没事，注意外面的流言，我不希望听到任何中伤少商的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