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皇贵妃碰了个软钉子,惹得太后和玉泽贵妃都看过来。
这可把她气得半死。
俞薇薇仗着有太后撑腰,便愈发的大胆了。
太后吃了俞薇薇的白玉饺,正有些口渴。
俞薇薇观察入微,便跪下亲手给太后沏茶。
大夏国人喜欢茶汤,就喜欢那种浑浊的茶水。
太后见状,接过来,茶水温度刚好。
俞薇薇在沏茶的时候将半滴灵泉送入茶杯。
这杯茶水可让太后对她今日所食所喝念念不忘。
更是可以调理太后的身体。
她要的可不只是这一次进宫。
为了秦家,为了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有母亲的仇,她必须要拥有更多的资本。
而在此时,她还要帮助沈玄。
玉泽贵妃既然是九皇子生母,那她便是和玉泽贵妃一路的。
从刚才玉泽贵妃的话中,俞薇薇听出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善意。
太后喝完,双目微微发亮。
她很是满意:“你的沏茶手艺不错,看得出来是个心静的,毛躁之人可沏不出此等茶香来。”
“哀家相信你不会是那等小人。”
“多谢太后娘娘谬赞。”
“说来惭愧,民妇在民间偶然得一庙中方丈点拨,才有如此心境。”
“哦,哀家倒想听听。民间的高僧不多。”太后喜爱佛法,来了兴趣。
俞薇薇稍微镇定了点。
果然那笔钱没白花,李公公真是太够意思了。
“当年民妇遭遇大难,幸得佛言点醒,方知人生在世,犹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若是心动则人也跟着妄动,伤在其身,痛在其骨,这才会感受到人世间的种种痛苦。”
“民妇不懂佛学,却也从此谨记此言,内心得以安宁不少。”
“自从相公过世,民妇便以此话来度过日渐一日的痛苦。”
太后早年丧夫,先帝驾崩之后,她独自抚养如今的皇帝到皇帝登基后便大小事不管,早就心如止水。
没想到俞薇薇这么年轻的后辈,竟然也如此的通达。
她有种感同身受之意。
“你倒是有佛缘,哀家很少看到有人和你这样。哀家要去抄经了。李全安,你送送沈氏出去。”
俞薇薇如蒙大赦,松了一大口气。
李全安将人送到宫门口。
“不敢劳烦公公,民妇自行出宫便可。公公请留步。”
“沈氏,你是个有福的,这是太后命人送来的,你收着吧。”
俞薇薇看着托盘上的玉如意和佛像,心中大惊。
之前太后面上淡淡的,她看不出喜怒。
现在却让李公公给送了这么多东西。
看来今日这一关还是险险过了。
许皇贵妃知道,这是太后对这俞薇薇满意得不得了。
自己女儿这次的罪虽然没事了,但是也白白受了罪。
始作俑者却毫发无损。
她冷冷地瞪了一眼玉泽贵妃,随即端起笑容和太后聊起家常。
可太后神情冷淡,让她和玉泽贵妃都回去。
玉泽贵妃乖巧地走了。
出了太后的葳蕤殿。
天上的日头很大,她伸手挡了挡太阳,很快就有奴才将遮阳伞备上。
许皇贵妃对着玉泽贵妃冷冷一笑。
“这日头这么猛烈,真是晒死个人。”
“妹妹啊妹妹,你倒是乖觉。平日里怎么没见你对宫外的人这么上心呢?”
“莫不是看中了这寡妇要选给九皇子做妾侍?”
玉泽贵妃对她的嘲讽只当耳边风。
“姐姐,妹妹只是看不得人间疾苦,十公主被罚,妹妹也心疼啊。”
“所以这才请了太后帮忙劝劝皇帝。”
“只是太后为何要请了人进宫来,妹妹是真不知道。”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安的什么心?如今只怕太后更加厌恶我家小十。”
“姐姐息怒,妹妹绝无此意。皇天在上,若有说谎……”
“啪!”
“贱人,少在本宫面前装腔作势假惺惺。皇帝吃你这一套,本宫却知道你要憋什么坏主意。本宫警告你,这次没完!”
玉泽贵妃捂着脸不说话,还是忍辱负重地朝皇贵妃行礼告罪。
许皇贵妃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娘娘,您没事吧?这皇贵妃简直就是……”
“罢了,十公主禁足,姐姐心中难受是应该的,是我不该对她出言不逊。”
“您那哪是出言不逊啊?分明是已经恭敬至极。”
玉泽贵妃和心腹宫女的声音渐渐远去。
而她们刚才呆着的地方,一处明黄色的身影离开后也朝着太后宫里去了。
……
俞薇薇从宫里出来了时候已经傍晚,距离宫门下钥没多长时间。
她回到家中,只觉得浑身疲惫。
和这些人打交道,让她神疲乏力。
小怪兽建议她尽快喝上灵泉来补充身体能量。
沈玄见她这样,以为她在宫中还受了委屈,巴巴地问:“怎么了这是?是不是那些人欺负你了?”
俞薇薇笑了笑,“无事,她们在太后跟前不敢对我怎么样。”
“我担心的正是太后。她,不是个好相与的,我知道她的本性。”
俞薇薇这才想起来。
殷时墨是皇帝的侄子。
殷时墨是绥安王的儿子。
绥安王又是皇帝的亲弟弟。
也就是说,太后也是殷时墨的祖母!
这么说来,沈玄,也就是殷时墨也有可能以后能当皇帝的。
毕竟只要皇帝的儿子全被斗倒了,不也有机会吗?
成王败寇。
不过这也只是俞薇薇的想法而已。
“沈玄,你想当皇帝吗?”
“父王忠君爱国,对陛下很是忠心,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再说了,即使要当,也不是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被罗织的罪名,正是通敌叛国。”
“我父亲的罪名必须要洗清,不然我哥嫂在九泉之下,定然无法安心。”
俞薇薇从后面扯住他的袖子:“好了,别伤心,我就是随口说说。”
“薇薇,你一定是受了委屈。”
“为何这么说?”
“如果不是这些皇宫里的人为难你,你不会问出这种话。”
沈玄很是笃定地说道。
俞薇薇后知后觉,天啊,要是以后真相大白,太后发现自己就是沈玄的妻子,那岂不是……
像是看中她心中所想,沈玄坚定地说道:“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呢。你可以随时依靠我。”
俞薇薇点头,心中无奈。
这要是后面太后发现这寡妇就是她孙子的娘子,那场面的酸爽,简直了。
终有一日,沈玄要堂堂正正出现在面前。
这兄弟阋墙,争权夺利,哥哥因为轻信疑心和霸权,直接害死了亲弟弟一家这事儿,皇家是数不胜数。
即使这个弟弟只是武将,毫无争夺之心,也被人利用,安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甚至连篡位都出来。
这坐拥天下的皇帝,宁愿相信奸佞小人,也不肯相信这默默守卫大夏国疆土的憨傻亲弟。
这段时间,沈玄告诉她,绥安王也就是殷时墨的亲爹和哥哥,都是一介武夫,都是直性子。
根本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当年事情,牵涉之广,方方面面,一旦要重新翻案,只怕朝廷中要血流成河了。
所以沈玄不希望俞薇薇卷入这样的漩涡。
他想让俞薇薇过得幸福。
俞薇薇却并非如此看,她是一个热爱家国的好女子。
她从未想到,那一场战役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于公于私,她都要为沈玄洗刷这忠臣将士们所遭受的冤情。
更没有料到,自己竟然成了皇帝的侄子媳妇。
但不知怎么的,俞薇薇心中隐隐有一丝不甘心。
这个男人如此优秀,那几个皇子,还没沈玄优秀呢。
照她说,别人能当皇帝,沈玄未尝不可。
俞薇薇不敢再想下去。
她的脸上浮起几分红晕,心跳也快了许多。
这样一想,倒还不是没有可能。
沈玄见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不打扰她。
他伸手,抚摸着俞薇薇的脸颊。
他的目光很温柔,让俞薇薇一时失神。
两人对视片刻,沈玄低声说:“薇薇你今天。。。。。。真美。。。。。。“
他欲言又止,俞薇薇却已经明白。
她羞赧地闭上眼睛,轻轻地点点头,“嗯。。。。。。“
沈玄的唇落了下来,轻吻着她的额头,眉毛,鼻子,嘴巴,最后停留在俞薇薇的唇瓣。
如此娇艳的唇瓣,似乎轻轻一咬,便能看到殷红的汁水乍然迸溅。
“娘亲,爹爹!”
忽然香气两声童稚的喊叫,将两人分开了。
俞薇薇脸红透了。
沈清跑进来,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爹娘。
“娘亲,娘亲,您发热了么?怎么的脸蛋红润润的?”
平时她发烧,俞薇薇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这孩子也和自己娘亲关心自己一样,关心俞薇薇。
俞薇薇有些尴尬,走过沈玄身边,一把将人抱起来。
“没有,就是天太热。”
“娘亲笨笨,现在是春日,哪会热,清儿每天都要放风筝。”
这丫头,讲话牵头不搭后语。
但是也将沈玄尴尬到不断呛咳。
“爹爹也发热吗?”
俞薇薇心中发笑:你爹没发热,那是求偶……
沈河踱着小步子走进来。
斯斯文文地教训妹妹道:“妹妹,不是说不可以硬闯娘亲的房间么?哥哥怎么教你的?”
“无事,你们不去读书练字,怎么整日乱跑?”
俞薇薇笑着问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