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鹤年回头,红色的发绳尾部系着的铃铛叮叮作响,透过狐狸面具,他轻笑一声。
“小师妹,别来无恙。”
“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从两年前,盛栀就再没见过师兄。
“回来不到一个月。”傅鹤年的眼神落在盛栀身上。
隔着一张狐狸面具,盛栀有些委屈,她从没见过师兄的正脸,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只能凭借那一头长发分辨出来。
盛栀忽然来了底气,两三步上前,伸手揭开了那张面具。
这动作太突然了,傅鹤年呆愣的保持着跪坐在蒲团上的姿势。
香灰弥漫,盛栀捏着面具的手发紧。
正如她过去所想,师兄长着一张极为惊艳的脸,眉眼疏朗,棱角分明,一双眼不笑也弯。
傅鹤年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眼神温柔的落在盛栀身上。
他的小师妹,做事还是这样出其不意。
被师兄这样一笑,盛栀心里那股莫名的委屈更甚,她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你笑什么啊?莫名其妙消失两年,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一双手温柔的拂去她的眼泪,傅鹤年叹息一声,站起身,温柔的单手抱住盛栀。
“怎么哭了?嗯?”
盛栀吸吸鼻子,像是小时候一样,把脑袋埋在师兄的怀里。
“消失两年不是我的本意,当时玉林山下有异动,需要我去解决,真名这件事,倒还真是忘了告诉你。”
傅鹤年笑笑,手指轻柔的擦去盛栀的泪。
“我叫傅鹤年,太傅的傅,闲云野鹤的鹤,似水流年的年。”
盛栀闷闷的嗯了声,心里那点委屈算是消散了一大半。
“那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傅鹤年双手抱着她,像是在抱住他的珍宝,“你还在这儿,我可得守着你啊。”
盛栀吸吸鼻子,从他怀里退出来,这才想起正事。
“你瞧见师傅了吗?我大姐中了情蛊,我得找师傅解蛊。”
“蛊?”傅鹤年笑了声,“栀栀,你忘了我是学什么的吗?”
他说完这话,盛栀忽然眼神一亮。
傅鹤年和她学的不是一样的道法,巫祝蛊毒这事,傅鹤年比师傅还要熟练,干嘛不找他?
盛栀拉着他,想起还等在道观里的盛长卿,急忙拉着他向山下跑去。
盛长卿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目光紧紧的盯着盛栀消失的方向。
忽然,大雾里远远的跑来两个身影。
盛栀拉着傅鹤年,跑到盛长卿跟前,对上盛长卿眯起的眼睛。
“姐姐,他是谁?”
怎么就一会儿不见,她身边又多了个男人?
盛长卿不爽的看了看傅鹤年,还是个长得很不错的男人,就是穿的有些古怪。
盛栀简短的解释了下:“他是我幼时在山上的师兄,比我师傅更擅长蛊毒之事,我拉他来给盛芸解毒。”
傅鹤年已经蹲下身去看盛芸李攀的情况,盛长卿悄咪咪的拉着盛栀。
“姐姐,大姐的事交给他真的放心吗?”
盛栀点点头:“我师兄是很强的,不仅会蛊毒还会巫祝,甚至道法也会......”
她越夸下去,盛长卿心里的不爽就更深两分。
盛栀还从未这样夸赞过他。
那边,傅鹤年站起身,说:“他们中的是子母情蛊,这蛊毒好解。”
“真的?那现在就能解开吗?”
“可以。”傅鹤年看了眼鼻青脸肿的李攀,“但是需要准备十年以上的大公鸡血,以及一碗五年以上的血糯米。”
这些东西好寻,盛栀给苏玉那边发了个消息,苏玉迅速的回了个ok,甚至不问她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自从上次在九龙山挖出了秘宝,甚至直播鉴出了盗墓贼,这些功劳都被加在苏玉身上,虽然他嘴上抱怨着干的活比牛多,但是奖金可没少收。
傅鹤年眼神淡淡的看着李攀:“子母情蛊解开后,他应该会被母蛊反噬。”
“不重要。”盛栀才不在乎李攀,不过是一个凤凰男罢了,靠着蛊毒之术才能让盛芸多看他一眼。
等蛊毒解开,李攀从盛家拿走的东西,必然要一样一样全部拿回来。
苏玉直接开了个空间裂缝,还穿着警服呢,就出现在道观内,对上傅鹤年和盛长卿的眼神,他露出一个尬笑,挥挥手:“嗨?”
盛栀上前两步接过他手里的包裹,里面都是傅鹤年要的东西。
东西和人一并交给了傅鹤年,三人就在道观外等着他解蛊。
苏玉打了个哈欠,问道:“他是谁啊?”
“我师兄。”盛栀解释了下,“我大姐中了蛊毒,正巧碰上我师兄会解蛊,所以麻烦你跑腿一趟了。”
闻言,苏玉眼睛亮了亮:“会蛊毒?这种才人,有没有意向加入监管所啊?”
盛栀翻了个白眼:“我师兄哪儿都不去,你别想着挖人。”
“对了,上次你答应我那件事?什么时候来啊?”
“什么事?”
苏玉大叫一声:“你不会忘了吧?”
“就上次你要程美玉的资料,我给你了,但是局里要见你!你最近不是忙吗一直拖着没见。”
“这不,听说是你要东西,特地给你准备齐了派我来送,你不会把这事忘了吧?”
他这么一说,盛栀还真想起来了,尴尬的摸摸脑袋。
“下次一定,等我大姐这件事结束,我的委托所还有委托没干完呢。”
苏玉睨了她一眼:“有时间记得联系我。”
两人说的正起劲呢,道观那边,朱红色的院门一声打开。
三人急忙围了上去,盛栀问了句:“我大姐怎么样了?”
傅鹤年手上沾了满手的鲜血,见盛栀凑上来,双手往身后一背,掩住那股腥味。
“她没什么大碍,不过胃里的东西全吐干净了,可能醒来要去吊水。”
“母蛊的人就不太好了,我需要放血引出子蛊。”傅鹤年眉眼弯了弯,显出几分晦暗,“等母蛊反噬的时候,可能会很痛苦。”
李攀的痛苦程度不在盛栀的考虑范围内,听傅鹤年说盛芸这几天就会醒来,算是松了口气。
傅鹤年目光淡淡的垂下,落在盛栀身上。
“师妹,刚才你们在说的,是什么委托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