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之前是有名的秀娘,我自幼就跟着她学习,所以能识得姑娘你身上的衣裳料子,姑娘求您放过我,我娘不能没有我……”
阿萝直接跪着磕头,每一下都格外的用力:“姑娘求您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心生歹念……”
祁霜默默的往一旁挪了几步:“起来,带我去见你娘。”
阿萝磕头的动作猛的停住,不可置信的道说:“姑娘你说什么?”
“我说带我去见你娘,说不准我能救你娘。”祁霜只好又重复一遍。
“真的吗?好好好,我娘有救了,这边走…这边走…… ”
阿萝是真的没有办法,哪怕是只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她也要抓住。
祁霜跟在阿萝的身后走了许久,最后在城外一处破庙停了脚步,满是灰尘的庙内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木板上躺着一个貌美的妇人,只是那妇人的脸色惨白,浑身上下都透露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
“萝儿,你回来了,咳咳……”
妇人费劲的支起自己的身子:“萝儿这位姑娘是?”
阿萝赶紧扶着自己的娘亲:“娘你歇着,别动了。”
“这位,这是……”
阿萝不知道怎么唤这个她抢劫的姑娘。
“夫人安好,我是一名四处游荡的医师,夫人唤我祁霜就好。”祁霜看了眼阿萝又接着说:“夫人的女儿帮了我不小的忙,听闻夫人生了重病特意跟着来看看。”
阿萝听着立马接着祁霜的话说下去:“对对对,娘这位是祁医师,她能给娘你看病。”阿萝说完感激的看着祁霜,这个姑娘真的是个大好人!
“祁姑娘原来是阿萝帮了你,是我拖累了阿萝,是我拖累了我的女儿……”
妇人哭的泣不成声,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下来,祁霜仔细的诊着脉,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了不少。
见着祁霜收了手阿萝紧张的问着:“祁姑娘我娘她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严重?”
“还好,能治。”
短短四个字给了阿萝一记定心丸,高兴没多久又低落了下来。
“娘,你睡会吧,我和祁姑娘去弄些吃的。”
阿萝示意祁霜出去说,身后听着女儿话的丽娘羞愧的低下了头,她如今这副样子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活着还拖累了女儿,要不是女儿在她面前发了毒誓,说只要她死了 自己的也绝对不会再苟活于世,不然她早就去了。
祁霜跟着阿萝刚走到门外,小姑娘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姑娘我知道我没有钱,也买不起药材,但是姑娘只要你能救了我娘,护她一条性命我……我愿意一直追随着您,做您的丫鬟,求您了姑娘,您是个善人!”
祁霜皱眉,她是个善人?
这话听着还真的别扭的很,不过她压根就没有想着要找这个小女孩要任何的报酬,毕竟她也给不起……
“我不需要丫鬟。”祁霜实话实说,“不过你说的话我很喜欢,你娘的病需要有一味药材,我这里没有需要你亲自采摘。”
她完全可以用钱在城里药铺买上那一味药材,只不过这个小姑娘说要跟着她,正好让她看看这个小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吗,值不值得她留在身边。
“什么药?我能采来,祁姑娘我可以做到的!”
阿萝坚定的说着,只要是能够救她娘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要去。
“断骨续筋草,必须是带着晨露的,药效才是最好的,如果你能在明日露水消散之前带回来,我就能够留住你娘的命,怎么样?”
阿萝捏紧了衣角坚定的说着:“好,那麻烦姑娘照顾好我娘,明日太阳出来之前一定将药带回来。”
“嗯,好。”
阿萝拿着一个破箩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她要救她娘!
屋里的丽娘看着只有祁霜一个人急着问:“祁姑娘阿萝呢?我女儿呢?”
“夫人别急,阿萝去采药去了,刚才我没有说,你身上除了新伤还有长久不愈的旧伤,那些旧伤完全可以要了你的命,我希望你可以和我说实话。”
丽娘震惊的看着祁霜,她真的以为这个姑娘说能救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竟有如此高的医术。
“祁姑娘我…咳咳咳咳”
丽娘一激动就咳得不行 ,祁霜见状只能从怀里拿出银针刺着她身上的穴位。
不一会丽娘就止住了咳:“祁姑娘谢谢您,没想到姑娘的年龄看着同阿萝相差不多竟有如此的本事。”
祁霜在破庙里看了一圈除了破旧的瓦片实在是没有其他可以盛水的东西,想了想还是把手伸进包袱里假装拿碗,实则是用意念将空间里的碗移到包袱里。
丽娘是亲眼见着这个姑娘从包袱里掏出了两个很大的碗,她怎么没有看出祁姑娘那瘪瘪的包袱这么的能装!
祁霜在丽娘诧异的目光中走出了庙外,见着四周没有人闪身进了空间里,再出来时手中的碗里已经盛满了水。
她的手里拿的是稀释过的灵泉水,灵泉水的作用很多但是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住的。
“夫人把水喝了。”
丽娘接过祁霜手里的水只是想要抿一口,没有想到这水犹如仙露甘甜可口,没有忍住直接喝了个精光。
“谢谢祁姑娘,这水比我平日喝过的任何水都要好。”
“夫人喜欢就好。”
丽娘竟然觉着自己的身上有了些力气,将手里的空碗放到了一边才缓缓道来。
“说来姑娘可能不信,我曾是这北罗刹城里最有名的的秀娘,那时候为了得到我绣品的人能从城门口排到城中央,只不过那时候年轻气盛的很,一心只想把自己的最好的留给未来夫君。”
“我没有爹娘,绣坊里的婆婆就是我的家人,人啊总是容易肖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我也是。”
丽娘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处有个狰狞的疤痕,看样子是很久远之前就有了。
“我爱上了老城主的儿子,他也是为了见识我的绣技,他在绣坊前站了九天,就是那么九天我就对他上了心,不顾婆婆的阻拦我就是要嫁给他。”
“他在迎我入门之前就与我行了鱼水之欢, 我是秀娘上不得台面,他那时还没有夫人,我也没有奢求过自己能够成他的夫人。”
丽娘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那段过往犹如一把钝刀在一点一点的凌迟着她,祁霜就静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