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四十六，新的希望
初六上午九点之前，陆振华和马红就出现在了长城区的街头。初四那天从中午在陆振华家，晚上又在马红家招待那些老师同学，包括他们各自的至亲吃喝热闹到了昏天黑地的地步，直到第二天东方泛出鱼肚白才勉勉强强的把酒宴结束。包括初五一天，陆振华和马红都是在宴请别人和别人宴请他们的红火热闹中度过的。但是他们两个人无论如何不是那种因为吃喝而耽误了正事的人。
初六早晨六点之前，他们就从老家向着长城区出发了。
这次回到老家，让陆振华感觉到唯一有些遗憾的一件事情是，原本他还隐隐的期待，在初五晚上再去一趟韩雪梅家，好好的幸福一次，但是遗憾没有时间，没有与韩雪梅见面。
好在，初二那天晚上，两个人在幸福之余，把该说的所有话都已经说清楚了。
韩雪梅给他透露了一个重要消息，她男人是一个提不起鼻涕的窝囊废。现在越来越感觉到他方方面面不配韩雪梅。在韩雪梅的敲打下，男人现在对她个人生活方面，持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
韩雪梅的言下之意是什么，陆振华心里明白。
还有，马红之前给她说过的，帮着她安排一步出路的事情，只要不给他们两个人增添麻烦，不管去哪里，不管干什么，她随时能够走开，不存在男人这边羁绊的事情。
为了能够让他们两个人以后经常方便于在一起，不至于让韩雪梅窝在王家湾这个小山村，她家来人很容易被村里人发现，并且传得沸沸扬扬，马红初步有一个想法，干脆让她搬到市里，在郊区租一个比较僻静的独门独院，然后做矿山工人们用的各种比较简单实用的床上用品，比如被子.褥子.床单和枕头套等等。甚至包括各种工衣。
因为韩雪梅在没有出嫁之前，是干裁缝活的。按照韩雪梅的说法，不要说这些了，就是给人们做高档的西服她都没有一点问题，家里现成的缝纫机和相关的手头工具她都有呢，伸手就可以干。
做那些床上用品，包括工衣，在哪里采购质优价低的原材料，马红当然门清的很。从中有多大的利润他的心中也有数。更主要的是现在对于他来说，销售这些东西有的是渠道。
初二那天上午，马红去韩雪梅家里，给陆振华“打前站”的时候，只三言无语就与韩雪梅说好了这个计划。
晚上陆振华与韩雪梅见面的时候，韩雪梅提起这方面的事情，陆振华说，傍晚那会儿相关方面的事情，马红已经给他说过了。只要她愿意，应该可以实施这件事情。购入原料没有问题，销售没问题，租房更不存在问题，郊区租赁一个小一点的独门独院，一个月也就是百八十块钱。而且也许将来赚到的钱不比她男人给她拿回来的少，可能还要多得多呢。所以说这件事情只要她愿意，很简单。
韩雪梅当时激动不已，流着泪说，她太想离开王家湾了，在村里住的很憋屈，但是由于她不喜欢男人，又不愿意和他住在矿上，这方面其实一直以来让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如果真的要是能去市里做这些事情，她太高兴了，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做得红红火火。
如果她要在能经济上独立的话，那么往后一切的事情就都好办了，甚至她还可以把她男人给她拿回来的钱，包括干这份新工作赚的钱，都给他拿出来，资助他做任何一样事情。
陆振华知道，这次回来需要看望的人很多，吃吃喝喝的场面肯定不知道有多少，在临走之前不一定就能再次过来，所以陆振华当时就做了两手准备，将接下来的好多具体事宜给韩雪梅叮嘱了一遍。
韩雪梅说没问题，她都知道了。随后两天他要是不能过来，那么之后她就按照计划开始行动。当然行动之前她肯定是要去县里给他们总库办公室打电话，最终确定接下来一些事情的。
……
他们第一站是去尚警务长家里给人家拜了年。
之前关于他们两个人过年滞留在煤矿不回家的这个想法，陆振华和马红并没有给尚警务长透露。他们担心那样的话人家在过年前后，必然要请他们去家里吃喝，一起过年。暂且不说他们两个人愿意不愿意，事实上也给人家增添了麻烦。
那么年后从老家下来，去给人家拜年，给人家带来一些稀罕的吃吃喝喝，给孩子不菲的压岁钱那是必然的。
尚警务长可是他们实实在在的一个领路人，甚至说是恩人啊，这一点他们是不敢忘怀的。
完事儿以后两个人又去文局家里给人家拜了年，做了同样该做的事情。
由于区里本身就是一个不大的地方，再者由于他们要给拜年的这些领导家，过去他们就去过多次，都是轻车熟路，他们又骑着摩托车，速度非常快，为此赶在中午十二点之前，他们把准备年后需要去给人家拜年送一些礼物，给孩子压岁钱的领导，已经拜访过十几波了。这其中除了区里的领导，与煤矿有关的领导，还有一部分是他们给供应日用品的那些较大一点的国营矿点的主要负责人。
这天上午，他们只管给人家拜年，说过年的话语，给各家一个个孩子不菲的压岁钱，概不谈其他的。
可是由于他们把事儿做得到位，把话说得那么好听，反过来人家还要主动对他们说，接下来要如何关照他们的话语。
那些国营大矿的负责人们，有的还和他们两个人说，赶紧安排给送货的事儿。
领导们说，尽管腊月通达贸易有限公司提前把该给送的货已经都给送到了，但是由于过年前后煤矿不放假，某些吃吃喝喝的东西消耗得多，最近这一两天已经短缺了。事实上就在等着他们下来赶紧给供货呢！
他们给人家说，放心，弟兄们今天早晨四五点也从老家走开了，下午早早的就下来了。他们下午就打电话落实矿点短缺的货物，等到四轮车下来的时候，就立刻给送货！
按照之前的计划，陆振华和马红上午把这个工作做完之后，他们当然立刻就要去往大队煤矿。毕竟他们是大队煤矿的两个负责人啊。原计划他们要待在煤矿和人家计量员和大厨过年，可是临时决定回家，在他们心理上总感觉到似乎有些对不起人家似的。
不行，上午临离开尚警务长家的时候，人家两口子就已经给他们两个人下达了死命令，中午不管迟早，哪怕一点两点，在他们忙完拜年这件事情以后，必须要回来家里吃饭。迟早他们是等着呢！
当时陆振华和马红还要谦让说这样那样的话语，但是人家两口子立刻说，假如说他们两个人要是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回来，那么好，以后就永远不要来了。
何况尚警务长还和他们说，他与他们两个人还有好多话要说呢！
下午两点四五十分钟，他们骑摩托车飞驰到大队煤矿，计量员和大厨都是非常高兴的。就是董主任给打发过来另外两个陪他们看门户的人，也非常高兴。这些人给他们两个人说，很想他们的。煤矿上啥事儿没有，一切照旧，天天就是吃喝睡觉。
看看他们两个人回来了，这两个人也笑着说，那么他们没事了，也该回他们村给董主任交差去了。
陆振华和马红赶紧给人家千恩万谢的，说了一箩筐感谢话语。
不过这两个人笑着说，哪里哪里，董主任安排的这些事情，这都是他们应该做的，谁让董主任那么欣赏他们两个人呢？没说的，不要说现在，以后有这样的安排，他们照样给干好这个工作！
在这两个人临离开这里的时候，陆振华和马红让计量员和大厨，给他们带了不少礼物，还给两个人嘱咐，让他们两个人回去给董主任一家子捎话说，本来他们按照原计划，今天上午他们要赶去给人家董主任拜年，这不，第一站就去了区里，一走就是多家领导，而且个别领导还强拉硬拽留着他们吃了饭，就把时间耽搁了！
下午，唉！他们又感觉到去给人家拜年不合适。其实他们特别想下午去给人家拜年，但是……他们想想，只能放在明天上午再去给人家董主任拜年了！待会儿他们就要准备去总库，在那边打电话去处理许许多多的事情。
两个人说没事，放心，他们回去立刻会把他们的原话给董主任一家子说清楚的。
这两个人走过之后，他们彼此又在最短的时间内，用飞快的语速，说了他们这几天分开之后各自的一些所见所闻。
陆振华给两个人安排了一些事情，随即两个人就骑摩托车飞驰向了总库。
他们刚去总库，在办公室待了大概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原来是董玉琴给他们打来的电话。
陆振华能够听出来，电话那头董玉琴的声音是特别高兴激动的。她说，刚才村里的两个人已经来过他们家了，把他们下来的情况都给家里说了。哪有那么多穷讲究？下午就不能给别人拜年了？不行，今天下午他们两个人必须要来家里，晚上必须要在家里吃饭！这也不光是她的意思，也是爸爸妈妈和妹妹的意思，家里已经开始准备晚上招待他们的酒宴了。如果晚上在饭点之前见不到他们两个人，小心他们两个人！
陆振华说，他们今天下午来到总库这边，确实有许许多多的事情需要安排。估计要整个忙一下午，何况待会儿四轮车来了，还要安排给一些国营大矿送货，不过……好的，等他们把这边的事情彻底安顿完之后，饭点前一定去给董主任拜年，去看望他们一家子。
随后，马红一口气给区里好几个国营大矿负责人拨打了电话。果然，对方绝大多数都是那种急迫的需要各种各样吃喝用度的情况。
马红一一进行了记录，还说，没问题，最晚赶在六点下班之前全部给他们送到位！
四点之前，武林虎.吕国庆.蔡明和谢鹏飞，开着三辆四轮车终于来到了总库。
按照清单列出的明细，马红立刻让他们装货，送货。而且他没有打电话其中的一些较大的煤矿，他们知道过年也不放假，至于说那些地方现在缺什么，他们心中基本是有数的，所以顺便捎带着也装了一些，准备一起送过去。
他们刚把三辆四轮车打发走了，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一个较大的煤矿打来的。对方说，听某某煤矿说他们回来了。他们那边也需要好多东西，需要抓紧给送一下。
马红一边记录着要货的品名和数量，一边说，没问题，放心，连夜也要给他们送去！
之后如此这般的电话又接了好几个。
马红都进行了一一的记录，都给对方说，连夜也要都给他们送去的话语。
挂断最后一个电话，两个人开始说一些机密的话语。
由于之前马红给牛喜人副矿长打电话嘱咐，让他非常巧妙的给父母和一些关心他们成败的人，意会的话语非常巧妙，这次回去以后，好几次父亲和两个姐姐还又一次主动提出来说，他们手里的几万块钱，什么时候需要就让他拿去用吧。
有董主任的大力支持，有他们能从通达贸易有限公司大帐挤出一部分钱，再加上有父亲和姐姐的支持，他们总认为打通石壁，最终见到煤炭应该问题不大。
当然并不是等于说他们的资金就能周转开了。事实上尤其是今天中午前拜访了两个国营大矿的负责人之后，两个不同的大矿负责人和他们说过那番话以后，接下来他们两个人就认为他们的生意应该赶紧扩大，为此需要的周转资金就是一个事儿了。
由于之前通达贸易有限公司给各个煤矿上供应的各种货物，确实质优价低，而且最终给人家负责人的回扣返利，在当初说好的基础上只多不少，加之平时马红在与这些负责人沟通接触的时候，方方面面表现得都非常不错，给这些负责人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为此两个大矿的负责人就说，要不然以后将他们大矿上需要的各种电线啊，倒闸啊，甚至输送带啊，各种电机，提升机啊等等设备，都由通达贸易有限公司来采购给供应吧。
这当然是一件他们巴不得的好事情了。当时两个人赶紧谢过了人家之后说，随后他们就着手来迅速的介入这方面的事情！
两位领导还催促他们说要快，正好现在单位需要采购一大批物资。
虽然马红没有接触过那些东西，但是他对做生意怎么才能采购到质优价低的产品，和上下游打交道这些套路，早已经烂熟于心。他自信最终采购到的产品，保证比他们这些国银大矿的价格要低，中间的差价要大。
为此其实一中午一下午，同时两个人就在考虑看如何介入这一行，如何筹款的事情。
他们都认为，好运来了，只是遗憾他们手头没有资金啊。
该怎么办？
他们总不至于再让人家尚警务长帮着他们高利贷吧？虽然两个人合计，如果向尚警务长提出来这个要求，人家应该会帮忙，但是他们知道，其实当时人们手里普遍没钱，如果要是因为再和人家尚警务长提出帮忙高利贷的要求，人家没能让他们如愿，或者因此对他们有想法，那就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了。为此中午在人家尚警务长家里吃饭的前后，他们两个人压根就没敢和人家提出这方面的要求。
此刻总库的办公室。马红笑望着陆振华说：“我倒是踅摸好一个有钱的人，而且据我各方面推测，这人家里的存款最少不低于几十万。”
“谁？”
马红说：“废话，还用问我吗？刻骨铭心的爱着你的那个姑娘她老子。”
陆振华说：“他们家有钱是肯定的，也许还不止你说的这个数字呢，但是我们现在不能打他们家的主意。那样不道德。”
马红说：“关键是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在这方面你就是一个死脑子。如果你要不是那么一本正经，在人家这个好姑娘时时刻刻想给你投怀送抱的时候，你顺水推舟，该吃的吃该得到的得到，让这一家子感觉到你肯定是他们家的乘龙快婿，未来他们家的这一片家业就要交给你这个上门女婿来打理，我认为不要说他们现有的存款，如果咱们需要的话，这父女俩甚至会想尽一切办法从外面给我们融资。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帮助你就是帮助他们家。”
“不。”
马红继续说：“可是你该吃的不吃，该喝的不喝，让人家至少在心里还没有百分之百认为你已经是他们家的女婿了。所以现在你向人家张不出这个死人口，人家当然也未必会那么百分之百来帮助你。嗨，这方面我简直是难以说你啊！”
“我它马做人是有底线的，不像某些忘八丹，没有原则的，逮住一个上一个。”
马红管自循循善诱道：“其实你就是抛开将来的婚姻，现在稍稍的能往前跨一步，让这家子认为你已经是他们家的准女婿了，我们还愁什么呢？”
陆振华有点恼了：“打住你它马老马大夫的驴屁话。人家一家子对我们已经非常好了，我总不能为了让人家他老子帮助我，在明明还没有要娶人家闺女为媳妇儿的时候，故意用这种手段吧？”
马红说：“嗨，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你情我愿的，我不是说过吗？该给的给了也剥不下，走一时说一时，谁也不欠谁的。何况我们即使想用这种办法让他们家给我们帮忙，目的也是为了让我们的生意迅速的走向正轨，火爆起来，赚更多的钱。我们又没准备骗人家一分钱！何况如果人家真的帮了我们这方面的忙，我甚至还要给人家分红，而不仅仅是高利贷那么简单。”
陆振华说：“这件事情你怎么想都可以，但是我们不能这么做，不然的话，一者我将来在这方面就没有点回旋余地了；另外不管你嘴上说的多么好听，这也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陆教书匠的儿子，那么你说吧，我们现在真正的生意到门上了，可是没有资本来运作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把这个好买卖放弃了吧？”
陆振华说：“活人不会让尿憋死。既然当初我们一贫如洗的从老家出来，还在工地上给人家打工一天赚几块钱，现在我们比起当初来，可想的办法太多太多了，只不过是今天才突然听到这个好消息，我们又忙乱那么多事儿，没有静下心来思考。放心，容我思考一两天，总会有办法。”
马红故意有点不高兴的说，其实一路上他该想的办法都想了。他是没有一点办法了，好坏这件事情就让陆振华想办法吧，不然的话就只能放弃了。
陆振华说：“你个柳生小忘八是给大爷摔耙子是不是？放心，千万不要以为老马大夫比我爸有钱，你又有两个宠爱你的姐姐，而你两个姐姐家又那么有钱，你就比大爷有办法，大爷就没办法了。放心，这件事情从现在你就不要考虑了，大爷要是给你想不出办法来，我连通达贸易有限公司的股份也不要了。既然在公司我屁用没有，只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在没有任何作用的情况下相当于分干股，我也没有脸面继续下去了，就你自己干，自己赚钱吧！”
马红这小子也不生气，反正就是说他是没有一点办法了，看看陆振华怎么想办法吧。
陆振华说：“你给我们区里我们长打交道那家农业银行行长打电话，看看就我们目前这种状况，想扩大经营范围，增加销售额，在资金周转不灵的情况下该怎么办？能不能从它们银行贷款？我认为我们应该改变思路了。既然我们通达贸易有限公司现在生意做得这么火爆，一进一出银行都能够反映出来，它们应该对我们的生意非常有信心，所以不能动不动老考虑从自己家亲戚朋友那里借钱了，要考虑和银行贷款。退一万步说，即使我们最终生意砸锅了，坑的也是银行，而不是身边的这些亲戚朋友。”
马红笑嘻嘻的说：“看看，君子的伪装，不经意间总算是流露出本来面目了吧？这方面我还没说什么，一派正人君子模样的你，却说出了真心话！”
陆振华对马红一通臭骂，说马红是要鸡蛋里挑骨头，给人找话把，他只不过是那样说，现在将来，不到死的那一天，他无论如何不会做出坑蒙拐骗的事情。
马红进而还说：“谁知道呢，我看也不保！”
陆振华这次可是真的有些恼了，他立刻瞪起一双眼睛。
马红赶紧乖乖的闭住了他的臭嘴。他马大夫的儿子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在陆教书匠的儿子面前，不知道怎么了，天生有一种畏惧感。
这小子赶紧二话不说，就用桌上的固定电话，试着给区里农行的行长的办公室拨打了电话。没想到在休假的时候，这个电话居然真的打通了！
他们彼此几句寒暄之后，马红按照陆振华的意思，说融资啊贷款的事情。
由于存取款的事情，这以后马红和区里农行的行长其实已经非常熟悉了，事实上包括陆振华也和人家认识，只不过相对来说没有马红熟悉。
农行行长那边听到马红说的意思，笑着说，嗨，他们银行做的就是揽储和贷款的买卖，好事儿啊，何况以他们目前通达贸易有限公司一进一出的流量，贷款二十万，审批应该没什么难度吧。而且事实上从他的眼光来看，他们早应该贷款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年轻人在一分钱不贷款的情况下，居然把这么大的生意能够玩得转，也是让他特别好奇的一件事情。
马红说：“没有什么好奇的，只不过是爹娘老子给舍命积攒了一点资本而已。现在这不生意要扩大了吗？就求到你头上了。”
行长说，明天他们初七不是正式上班了吗？让他们明天上午去单位谈具体的事儿。不用担心，比较容易，通达贸易有限公司应该完全具备资格，可能唯一需要有些麻烦的是，毕竟只是一个公司，他们目前没有自己的固定资产，所以按照上面审批的程序，可能需要一家有实力的单位，比如区里的某家煤矿，作为担保。
马红说：“何必要明天呢？估计明天正式一开门，你的工作又不知道有多忙了，干脆就现在吧！请你老人家等着，几分钟之内我就到你办公室了，趁现在你办公室没人，我和你详谈一下这方面的事情。因为这笔钱我急着用，能贷不能贷，我想立刻从你那边得个准信！”
挂断电话之后，马红就要离开这里去找行长落实这件事情了。
陆振华心的话，赶紧走吧，就像个麻雀，吵得人脑子还疼。正好他离开，他也能够清静的办一会儿公。
何况，今天下午刘念京父女可能也会给打来电话，确定转学的事情。
另外他清静一会儿，组织一下语言，也要给人家李国明副区长打电话，落实一下给转学这件事情。
果然，就在马红走过几分钟之后，桌上的固定电话响了起来。原来是刘怡静给打来的电话。彼此几句寒暄过后，她说，如果他们两个大哥哥真的在这件事情上能给张罗的话，他们姐弟俩已经决定去市里读书去了。当然前提条件是，只给找学校就可以了，租房啊，学杂费啊等等，千千万万就不用他们俩人考虑了，因为他们已经给家里做的太多太多了，再多，这份恩情他们无论如何是有一些承受不起了。
陆振华说：“这孩子，怎么说话这么见外呢？”
“人家可不是这孩子，人家请你不要动不动一口一个孩子好吗？你要知道，我们可是同龄人啊。”一种飞花流蜜的声音。这种声音让陆振华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唉……
陆振华赶紧岔开话题说，好了，他明白了，那么他们姐弟俩就昼夜不停的复习功课，准备去市里读书吧，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之后，陆振华用最快的语速，给刘怡静说了他托人找学校的事情，说他就准备待会儿和对方落实。如果她那边没有急事儿，可以等一等，他立刻要给人家打电话。打完以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也好给她回复。
挂断刘怡静的电话，陆振华立刻给李国明副区长家拨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对方自报家门说是李国明的爱人。
陆振华赶紧和人家寒暄问好，并且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
对方很客气，说李国明说过他的名字和他说的事儿，还说刚才李国明下楼送客人去了，顺便略有一点小事儿。不过估计很快就回来了，回来以后让给他拨打回来电话。
挂断这个电话之后，陆振华在大脑里高度的思索分析着。通过李国明副区长爱人说话的口气，他想这事十有八九有门儿，不然的话他爱人不可能用那种热情洋溢的话语对他说话。
陆振华耐心等待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桌上的固定电话骤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果然是他盼望的李国明副区长给他打来的电话。
几乎还没等他这边与人家寒暄什么过年话的时候，人家就说，孩子转学的那事儿，已经给他们说妥了，让高中生去122机械厂的三中读书，初中生去122机械厂一中读书。三中是高中，一中是初中。这两所学校目前在全市的高中和初中排名，都在前三位，绝对是顶呱呱的学校。不过……
说完这话以后，李国明副区长又用那种略有一点严肃的口气说：“你无论如何要督促几个孩子拼了命的学习，不然的话，哎呀，这么无原则的占用人家那么好的教学资源，恐怕就要让我的同学对我有想法了。”
陆振华赶紧给人家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一定的！一定让这些孩子拼了命也要读书，将来给李区长增光。另外陆振华还给人家说，在这些孩子开学之前，他一定要下去看望一下李区长，顺便感谢一下他的同学。
就听李国明副区长说：“不不，不需要，无论如何不需要！只要能让孩子们好好学习就可以了，其他的你千万不要，没有这么做的。”李国明副区长还给陆振华嘱咐，初十以后，直接去122机械厂教育处找他的同学，以及相关的一些具体事宜。
陆振华都听明白了，说好的。
最后李国明副区长说：“好了，如果你那边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挂了。有其他的事情咱们再联系。”
挂断这个电话，陆振华的大脑里都感觉到嗡嗡的在响。因为人家的级别太高了，人家能在百忙之中给他办这件事情，真让人感动啊。而听人家的口气，真的就是为了孩子们好，绝对是那种不因为给他办这件事情，要收他任何好处的那种好官啊！
陆振华激动和感慨了一两分钟，赶紧给刘怡静拨打过去电话，说了这个天大的喜讯，及其他们姐弟俩去市里的时间等具体事宜。
当时陆振华听到，刘怡静在电话里一下子就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