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三十一,戏男不戏女
陆振华差一点脱口就问出了“为什么呢”的话语。他在心里说,我和你这仅仅是第二次见面,你为什么对我的事业和发展这么关心呢?这有些不正常啊!按道理来说,我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与你没有丝毫的关系啊!
当然,陆振华无论如何不能问出这样的话语啊,那不是让人家尴尬的一种做法吗?
不管怎么说,凭着他的人生阅历,他这会儿感觉到董玉琴对他的关心绝对是发自内心的,而且听到他的内心所感,也是非常高兴的。
陆振华明白,他们一家子包括董玉琴本人,他预测下一步对他的发展非常重要。为了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拉近与这家人家的关系,让这一家子以后再他开煤矿方面多多的帮助他,陆振华就把他在这方面的内心想法,挑拣适合于给董玉琴或者说给他父亲说的内容,比如把他准备下一步自己想如何独立大干,如何闯出一番事业的想法,给董玉琴说了一番。
陆振华说的逻辑很顺畅,条理很清晰,没有多余的废话,也不是一般人那种颠三倒四的话语,而是不慌不忙给人家叙说的那种情况。
陆振华能够看出来,在他给董玉琴说这些话语的时候,董玉琴特别高兴,甚至还显得有些激动的模样,还不住的点着头。中途,她甚至还给他说一两句赞美的话语,说年轻人就应该有这样的雄心壮志,而不应该无所事事,庸庸碌碌。更不应该像有权有钱人家的那种公子哥儿,整天什么也不想,想的就是吃喝玩乐,甚至钻在女人堆里,做一些乱码七糟的事情。
为了博得人家的欢心,将来能让这一家子在他下一步的事业中给他帮忙,这会儿陆振华也顺着董玉琴的话音给她说,他和他的好哥们儿马红,都是有一番理想斗志的人,他们才不想当那种庸庸碌碌的人呢。老家那边的人像他们这个年龄的人,如果不念书的话,差不多有一半已经订婚了,甚至结婚的也不少。他们两个人压根就没想这些事情。订婚和结婚的事情,至少要放到七八年以后了。他们无论如何要在没有订婚结婚之前,轰轰烈烈的干出一番自己的事业来。
陆振华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不经意间在观察着董玉琴。而他观察到,他这一番话说到中途的时候,好像董玉琴越发感兴趣,越发高兴了。他刚把这番话说完,董玉琴就对他说,他们两个人的这种想法做法实在是太正确了!男人嘛,无论如何要以事业为重,而不应该在刚不吃奶的时候就考虑婚姻啊,家庭的事情。
实际上他们磨石沟这里的情况,与他说的老家的情况也是大同小异的,这个年龄的男男女女,如果是不读书的话,有一半已经有了婚姻了。自从她不读书到现在,隔三差五来他们家给她提亲的,不知道有多少,让她烦透了。而提亲的,当然绝大多数还是周围那些大队一把手或者主任家的公子哥儿。个别还有乡政府领导家的儿子,也有城里上班的。但是她所了解的那些小子,都是一些不学无术,整天显摆他们父母和家庭如何如何的混账东西,她一个也瞧不上。包括父母也瞧不上他们。
唉,这方面现在把她烦透了。别人来提亲不搭理不行,可是在没有见到他们之前,他们究竟是一些什么成色,她和家里人都清楚,想躲又躲不开,简直了!
这方面的事情,现在让她和家里越来越烦恼。所以直到今天,她在婚姻恋爱方面没有一个合适的。她本人在这方面一点也不着急,更不担心,可是看看周围她这个年龄不读书的姑娘,有一半已经订婚,有时候难免心里也有一些不痛快。
董玉琴在和陆振华说这些话语的时候,陆振华观察到,她的神情明显有些黯然,而且她说的又是那么真诚,说明董玉琴给他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语。这倒不要紧,让他非常不解的是,他这是第二次和这姑娘见面,为什么这个姑娘在和他说到事业方面那么感兴趣,而且随后又好像有意的说出她婚姻方面的情况呢?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说……
但是陆振华想不可能吧?可能还是因为这个姑娘是那种大大咧咧,在某种程度上好像把男女界限比较模糊的那种姑娘吧?人家和他聊的高兴,随口就说出了这样的话吧?
要知道,他是大后山的穷小子,农村人,人家是区里郊区大主任家的千金大小姐!
他来到区里慢慢才有意无意地了解到,当地类似她父亲这样的主任,和他们大队胡富贵那样的主任,虽说都是主任,级别都是相同的,实际上却天地之差。胡富贵一年的收入可能没有董全人一周的收入多。
不,董全人这样身份级别的主任,无论从权利还是实际收入来说,他现在确认他们泉水乡的一把手,远远没法与人家相比。人家董全人这样的角色,绝对是当地隐形的大富翁。哪个大队管辖下的煤矿,至少都有好几十座,所有煤矿明里暗里都要给她父亲这样的角色送好处,甚至有的煤矿还要暗中给人家拉干股,所以人家每年的收入,那绝对是一个非常庞大而吓人的数字。
其实董玉琴这种姑娘,看似郊区农村户口的姑娘,事实上人家的身价那可是非比寻常啊,不是一般人能够和人家配对的。
明白了这些道理之后,陆振华就认为刚才一刹那他是胡思乱想了,人家这种姑娘的身价,注定了人家与他这种身份地位的穷小子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
当然由于认识了韩雪梅,尤其是后来他们发生了实质性的接触之后,可以说现在陆振华就是在区里看到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也感觉到就那么回事儿,远远不如韩雪梅漂亮,所以一般女人都黯然失色,很难引起他的兴趣,他也就不往这方面想了。
大概也正因为如此,那天晚上也好,今天也好,他见到人家董主任家的这位千金大小姐从始至终那么落落大方招呼他,和他说话,而他从始至终表现得都是那么一派风轻云淡,心无旁骛的神情动态。
以后陆振华才知道,正因为他的这种淡定,从始至终就没有向某些人见了董主任家的姑娘以后,贼眼滴溜溜乱转,似乎总想在人家身上打主意的那副模样,包括他的高大帅气,一派阳光正气的模样,从而让董主任家的这位千金大小姐,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包括董玉琴的父母对他的印象也非常不错,夫妻俩心照不宣,当时都想到了某些方面的事情,这才有人家那么热情接待他,与他聊天的所有内容,包括以后的所有事情。
陆振华赶紧安慰董玉琴说,在他们这些后山人的心里,其实区里的郊区类似他们这些地方,也相当于是城里,城里人普遍比农村人要晚婚晚育,二十五六岁订婚结婚,基本是一个正常年龄,她还这么小,有什么可担心的?何必要考虑那些事情呢,还是一门心思赶紧按照父辈们给她设计的那条路,好好的考虑前程,在仕途方面发展才是正道。
何况她这么美艳漂亮,她父亲以及他们家族在当地又那么赫赫声威,她完全是皇帝的女儿又不愁嫁,有什么可担心的!
陆振华的这一番慷慨陈词的加油鼓劲话,将董玉琴说得开心不已,从而笑得前仰后合。笑过之后,董玉琴说:“陆振华,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呢?”
“没有没有,后山人,生来就是吃莜面的嘴巴,凸嘴笨舌,哪会说什么话?!”
董玉琴说:“咱们这样的同龄人,你要说你不会说话,我觉得在我认识的身边那些人,就没有一个会说话的了,都是哑巴了。你是不是有意在我面前给我说好听的呢?”
陆振华真诚的说:“没有没有,你确实聪明漂亮,身价又高,我认为你从哪一点来说,都不比区里这局那局,甚至一些副区长家的姑娘身价低,只不过是你选择的眼光太高了,所以才没有一个让你满意的。你要是眼光稍微往低放一放,恐怕刚从学校回来,就变成了某人的媳妇儿了!”
陆振华这一番话,再一次让董玉琴开心不已的笑了。笑过以后,她发自内心的说,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今天是她最开心的一天,他这番话实在让她太高兴了。如果他这番话真的是他的真心话,那么她就更高兴了。
陆振华说:“难道说我是在你面前演戏吗?我完全是说的心里话。哪怕你再过五年找对象,也不知道有多少好男人呛了鼻子碰了牙要娶你呢!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董玉琴高兴不已的说,问题是恐怕再过五年身边这些优秀的好小伙都娶妻生子了,没有那么多好男人等那么久啊!
陆振华说,奋斗事业的好男人有的是,根本就不会在小小年龄就结婚,所以绝对有,让她不要有什么担心害怕的!
说完以上这一番话之后,陆振华就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这番话吓了一跳。他心里说,陆振华你个人命繇子,你这句话稍稍的翻译一下,不就是说:不要着急,我就是一个想奋斗事业,近几年不想结婚的好男人,你担心什么?你要看得上我的话,到时候咱俩配在一起不是天生的一段绝配吗?
想到这里,他甚至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说句良心话,明明他对人家董玉琴姑娘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可是你马的为什么鬼使神差,要在人家面前似乎是要隐形的给人家表态呢?这可是要命的事儿!
农村有句话叫做戏男不戏女,女人对一个男人怎么许诺也行,可是反过来男人却不能对女人有所戏弄,那样给女人带来的伤害可是致命的。
陆振华明显的能够看出来,他这番话说完之后,董玉琴变得非常激动,甚至是心花怒放的那种。陆振华不是一个傻瓜,到这个时候了无论从哪方面来分析判断,他都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姑娘是对他动了凡心。
确定了这个情况之后,让陆振华的心里又惊又喜。虽说这段时间他和马红迅速的赚了一笔笔钱,以当时人们普遍的经济收入和存款来说,不要说农村人,就是城里绝大多数上了大半辈子班的家庭,现在都没有他们两个人赚到手的钱多。他们现在已经是妥妥的富翁了。但是毕竟他们的财富来得太快了,从而在他们的心理上总还是认为自己是乡巴佬,泥腿子,是穷光蛋。这个角色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转换过来。
相比之下,人家董玉琴在他的心目中可真的就是公主,这是绝对的。现在忽然之间被公主喜欢上了,作为一个男人,陆振华不高兴激动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伴随着这种喜欢会给自己带来好多利益和好处的同时,他也要被一种看不到的枷锁套住,从而会让他失去了飞得更高更远的机会。
为此这会儿在看明白了董玉琴内心世界之后,他在高兴之余也免不了有些担心和烦恼。他尤其悔恨刚才自己说话可能有些太随意了,也许他的某一句无意的话语,却给这位姑娘的心田种下了一棵希望的种子。
两个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说了一个多小时话了,陆振华就赶紧有意把话题引到董主任今天让他来的正事方面。
董玉琴也好像是一下子才想到,人家今天来他们家真正是干什么来了,就赶紧站起来开开心心的说,让他在这边小坐,她出大门外面和别人打听一下,看看爸爸究竟是去哪里了,一时半会儿能不能回来。
几分钟以后,董玉琴再一次返回来的时候,非常抱歉的给陆振华说,她刚才在村里打听了一下,人们说,本来爸爸在半个多小时之前,就办完事儿往他们家返了,结果走到村中央的时候,正好开来一辆乡里的汽车找爸爸,说有事儿就拉着他去乡里了。
爸爸在准备坐上汽车的时候,还给村里一个叔叔嘱咐,让他回来给家里闺女说一下,尤其是要给客人说一下他的特殊情况。结果捎话的那个叔叔去地里转了一圈,才准备来他们家给她说这方面的意思,就耽搁了。
陆振华略有点狐疑和失望,就要站起来离开这里了,说要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今天下午或者晚上再来见董主任吧。
董玉琴赶紧给陆振华说着抱歉和不好意思的话语,说平时爸爸手头的事情很多,经常和人家别人约好,但是由于他手头突然之间会出现新的事情,就把人家客人晾在了一边,不好意思啊,对不起了!
陆振华也赶紧给董玉琴说,哪里,不要客气,这太正常了。
在陆振华就要离开这里的时候,董玉琴稍稍地嗫嚅了一下以后,用那种略有些神秘的口气对陆振华说:“其实我爸爸今天请你过来……也没什么太重大的事情,你不要有什么担心害怕的。唉……本来他的事情我不应该给你说,不过为了不要让你有什么担心的,我只好给你透露一下了。”
陆振华怀着一种又期待又激动的心情,用探寻的眼神在望着董玉琴,他感觉到这姑娘越来越有意思了,同时也让他越来越有一些看不透了。刚开始和这个姑娘接触的时候,他感觉到这个姑娘是那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马大哈性格,可是深入接触之后他才感觉到,其实这个姑娘是一个很聪明,心思又很缜密的人,绝不是普通姑娘那么简单。
董玉琴说:“他主要是担心答应你们新开口子,怕你们在安全方面出了事故。一旦你们在安全方面出了事,不仅你们新口子旧口子,整个煤矿也要彻底停下来,甚至要永远的关停。这也要影响到我爸爸。因为我爸爸不仅是我们大队的主任,同时也是区里煤矿安全小组的副组长。他无论如何不想看到他点头新开口子的一家煤矿发生了事故,所以他想请你过来在这方面特意给你嘱咐一些注意事项。那么既然烦劳你过来了,而且白等了这么长时间,本来应该由他给你说的这个内容,我就只好悄悄的给你透露了!”
陆振华立刻明白了。那么就是说他今天来人家董主任家等了半天,始终不明白董主任要让他过来是什么意思的内容,这会儿已经由他姑娘全部给他说清楚了。
刚才在与董玉琴说话的过程中,他就隐隐的有些猜测,董玉琴这番话彻底说完之后他就明白,为什么今天他来这里干坐了一个多小时没有看到董主任,而始终由董玉琴来接待他究竟是为什么了?
陆振华赶紧说,他们大队煤矿的事情让董主任操心了,谢谢了,他会时时刻刻注意安全方面的事情的。其实这段时间关于安全方面的事情,是他重中之重主抓的事情,所以这一点就请董主任放心好了!
好吧,既然该办的事儿已经办了,那么毕竟坐在人家院里,孤男寡女的不合适,即使他自己无所谓,他也担心恐怕让别人对于董玉琴说三道四,为此他深深的谢过董玉琴,并且请她转达他对董主任的谢意话语之后,陆振华就立刻要离开这里了。
董玉琴看看不好挽留他,也可能是没有理由挽留他,就只好说,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和父亲见面,他走过以后,他爸爸包括她母亲,说起他来时候,对他的印象非常不错,所以关于大队煤矿的事情让他放心,他爸爸以后肯定会关照他的。既然他爸爸那么喜欢他,那么请他方便的时候,以后经常来他们家串门,最好是晚上爸爸没事的时候,还能和他唠唠嗑,喝两杯酒呢。
陆振华再一次深深的谢过了人家,说他以后不忙的时候经常来看董主任,方便的时候和他说话唠嗑。
董玉琴说,他要是经常能来的话,那就太好了,希望他不要食言。董玉琴又说,那会儿不是他的小兄弟骑摩托车送他来的吗?现在还得走着回去,要不骑她家的自行车回去吧,完事不忙的时候再送过来。
陆振华谢过了董玉琴说,不了,一个大男人的,走两步也无所谓,他还是走着回去吧。
随后,董玉琴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似的说,从他们村回磨石沟他们大队煤矿,有一条翻山的小路,反正这会儿她也没事儿,就给他指路,陪着他回去吧,顺便也能在路上和他探讨一下接下来他个人开煤矿方面的事情。
这个时候的陆振华,即使是一个傻瓜也能够看出来,这姑娘心里已经装下他了,人家是想制造机会和他在一起,多在一起呆一呆呢,想和他多多说一会儿话呢!
唉……!陆振华心里一声哀叹,好姑娘啊,本来你是千金大小姐,可是对不起啦,你要知道我的心已经让那个勾魂的美s妇勾走了,睁眼闭眼都是她的身影,让我怎么能够装得下你呀!
既然人家董玉琴主动提出来要送他回大队煤矿,这个时候即使陆振华心里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他也不能拒绝,因为他知道这会大大的伤害到一个女人的心。
何况他心里另外一个小魔鬼也在暗暗高兴呢,毕竟人家董玉琴是千金大小姐啊,一位千金大小姐主动这么愿意送他回煤矿,其实这也是一般人非常幸福和自豪的事情,同时也是值得给别人炫耀的事情啊!
之前,董玉琴明明穿着一双半高跟凉鞋,人家为了送他,麻溜的回家里换了一双旅游鞋,然后就高高兴兴领着他带头出了村子,向着村子东北方向走去。
出了村子,他们顺着一条羊肠小道翻山往大队煤矿走的一路上,董玉琴主动挑起了开煤矿的事情。她说,为什么不把精力放在给自己家开煤矿上,而是要给大队开煤矿呢?
陆振华只好实事求是的给人家说了他的实际想法:他毕竟来到煤矿没有多长时间,对开煤矿方面只有一点点粗浅的认识。他准备在煤矿上,把这个矿长职务再担任几个月,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开煤矿所有的事情尽可能都了解了,等时机成熟了之后,他就要迅速地入手自己开一家煤矿。到那时候,好坏他是不想在大队煤矿继续待下去了。
所以说他在大队煤矿当这个矿长,不是说他就喜欢这个名头,离不开这家煤矿,仅仅是因为他感觉到自身的条件不足而已。他才不是那种愿意这么把自己的生命干耗下去的人!
董玉琴高兴不已的给陆振华说,她喜欢这种有干劲有斗志,不庸庸碌碌的年轻人。只要他有这种想法,下一步在这方面她和爸爸会不遗余力的给他帮忙的。
陆振华高兴不已的说:“是真的?”
“当然了,你以为这种话我是随便见人就给人说的吗?哼,别人托门子找关系,可能给我和爸爸送多少钱,我们都不会答应这种事情的!”
陆振华说:“我们才刚认识,萍水相逢,感觉到你们一家子对我特别好。谢谢!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其实这句话说到中途的时候陆振华就后悔了。他心的话,你个找死的兔子,你这张贱嘴是怎么了,你怎么潜意识中就是要处处撩逗人家小姑娘,非逼着要让人家把不该说的话给你当面说出来你才高兴吗?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距离磨石沟村有一点距离了,走在了一处荒草坡上,周围鸟语花香,荒无人烟,董玉琴故意用那种生气的眼神白了陆振华一眼,同样故意生气的说:“哼,谁知道呢,有可能是你小子长的帅,会说话会来事儿,给我们一家子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吧。反正那天晚上你走过之后,我爸我妈说起你来都异口同声的说,感觉到你各方面是一个精明强干,会来事儿的好小伙,我也不讨厌你,就这么简单。刚才我也是鬼使神差把不该随便说的这些情况,就给你说出来了。你要知道,就我刚才给你说的这个情况,也可能别人托门子找关系找到我们家,甚至给我们家私下送了好处,我们也既不会对他这样说,更不会轻易帮着他这样做了。”
陆振华说:“谢谢!你们一家子都长着一双火眼金睛啊!”
“你的意思是……”
陆振华说:“我的意思是,你们没有看错人,这种不服输的年轻人,你们没有看错。不瞒你说,真的,我是一个非常有事业心的人,我时时刻刻就在琢磨,怎么才能够大干一番大事业。我们后山下来的那些穷小子,像我这个年龄,不要说现在了,再过十年,如果能让他们当一个大队煤矿的矿长,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可是对于我来说,认为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自己足够的努力,好好的奋斗,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后各种金钱名誉地位都会到来的。”
董玉琴开心不已的说:“你说的这一番话太好了,让我非常欣赏!所以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下一步感觉到时机成熟了,自己想出来单干开煤矿,你就尽管和我说,我会和我爸爸在这方面大力支持你的。不要说整个区里,就我们磨石沟大队辖区,因为手续不合格或者它们当家人好多事情做得不到位,被上面或者大队阻止营运的那些煤矿不知道有多少。到时候我们会尽可能的给你弄一个储量大,煤质好,易于开采的煤矿。你差不多就是一伸手就能赚大钱的那种。”
陆振华适时地说:“谢谢!你们放心好了,在这处荒郊野岭的地方没有第三人能够听到我们的说话,到时候只要你们父女俩能够帮助我弄一处好煤矿,我会重重地感谢你们的!”
董玉琴微笑着,话里有话的说:“不知道你准备怎么感谢我们呢?”
“私下里我会按行规给你们分干股的,绝对不会让你们给我白帮忙!”
董玉琴娇嗔的说:“人家才不稀罕你的臭钱呢。除了钱,你就不能说点其他的感谢吗?”
陆振华假装傻乎乎的反问道:“那么你让我怎么感谢你呢?”完了,这句不由自主的话语说到中途的时候,陆振华知道,他这纯粹是诱骗人家小姑娘啊,简直是在犯罪。
“你个傻瓜,还能怎么谢呢?难道你个傻瓜心里不明白吗?”
直到回到他们大队煤矿,陆振华的大脑里,还在萦绕着董玉琴说出的这句话:你个傻瓜……
由于尚警务长帮着给找的某家大矿上的工程师技术员,用先进的仪器测量定位准确,另外牛喜人副矿长带着一帮工人又奋力掘进,青草湾大队煤矿的那个新口子,终于在一周以后,终于打到了煤矿主巷道的掌子面。
新的井口,恰恰就在上次陆振华和牛喜人副矿长凭着感觉预测的那一块地方!井口距离掌子面打了二十五米,这个实际距离也与他们之前预测的几乎是吻合的。
在工人们开新口子的同时,另一波工人还按照陆振华和牛喜人副矿长多次商讨的结果,改造了原来出煤的主要巷道。
本来陆振华是一个对煤矿所有事情一窍不通的外行,可是凭着他的这个外行后来逐渐对煤矿各个方面熟悉了之后,他总认为煤矿上存在着好多弊端。但是由于这些人们常年习惯了,好像也认为是正常的事情。事实上拿陆振华这个外行的眼光来看,是很不正常的。
两个煤矿工人一次才从煤矿上往上推三百斤煤,在陆振华认为就非常不正常。要知道三百斤可是没有多少啊。按他的认知,至少应该装一倍以上,甚至八九百斤以上才比较正常啊!
但是由于井下有一部分道路太烂,全部是泥泞和烂石块,加之过了这一块烂路之后,又有长长的一道上坡路,这就造成了只能装这么多煤,再多两个工人从烂泥那一块就出不来了。出了那一块,紧接着又要上一道长长的上坡路,他们就越发没有力气连拉带拽的上来了。
怎么办?经过陆振华一次次下井下观察,一次次想办法,一次次推翻,最终和牛喜人副矿长多次论证以后,想出了简单的解决办法。